就在這時，清伊大哭著喊道：「夫人不要為難小姐，小姐沒有故意假懷孕，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肚子裏沒有孩子的！」

清伊看似是在為衛蘭靈說話，表明衛蘭靈的無辜，而衛侯夫人和寧瑞一聽，更是火冒三丈。

「你知道你肚子裏沒有孩子，不選擇對我們說實話，而是選擇今天在這裏男人，你是何居心！」

不用顧忌衛蘭靈肚子裏的孩子，衛侯夫人肆無忌憚起來，下手極狠。掐住衛蘭靈的脖子，把衛蘭靈的腦袋向石墩子上狠狠撞擊。

「啊！啊！救命，啊……」

衛蘭靈得極其慘烈，旁人看得也是目驚心。衛侯夫人這番舉就是在殺人，撞得衛蘭靈腦門一片紅、眼睛也流、鼻子也流。

忽然，清伊大罵：「小姐還沒有嫁侯府，不是你們侯府的人，你們不能這樣打！」

衛侯夫人作一頓，回首，面沉：「你說得對，不是我侯府的人，我也絕不承認這種下賤貨是我侯府的人。但我好吃好喝供養數月，你一個小小的丫頭說我不能打？」

衛侯夫人冷笑：「今天我就讓你看看，我不僅能打，我還能打死！」

音落，衛侯夫人再次拽拉起昏昏沉沉的衛蘭靈，用盡全力氣將衛蘭靈的頭顱朝石墩上摔去。

「咚」！

衛蘭靈一頭撞在石墩子上，一不，徹底昏死過去。

石頭上都是跡，衛蘭靈已經面目全非。

傅思瀅側首避開那腥場面，對於衛侯夫人能親手做這種力活，表示欽佩。

衛蘭靈不知是死是活，那個野男人也被家丁們打得昏死過去，衛侯夫人終於將矛頭對準清伊。

「後院那麼多子落胎，是不是衛蘭靈做的！」

清伊一副被嚇破膽的模樣：「不、不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衛侯夫人冷笑，「等教訓你一頓，你就知道了。」

眼看清伊就要遭到衛侯夫人的毒打，傅思瀅立刻開口：「衛侯夫人，教訓一個丫頭可沒用。」

衛侯夫人幾乎快要忘記傅思瀅的存在，寧瑞更是一直都沒有注意到，忽然聽到傅思瀅說話，雙雙看來。

寧瑞咬牙切齒：「傅思瀅，你怎麼在這裏！」

傅思瀅聳肩：「我若是不在這裏，你恐怕還不會絕後，看來是我不該出現。」

「你什麼意思！」

絕後兩個字痛寧瑞的心，令他惱怒、暴跳如雷。

他過去慕傅思瀅，後來上心頭意對傅思瀅使壞，卻了不男不的人，眼下更是絕後。此時站在過去慕過的人面前，周圍又是這麼混的場面事，寧瑞不可謂不百味雜陳、不恍若做夢、不恍惚魔怔。

寧瑞聽不懂這話，衛侯夫人能聽懂。若是沒有傅思瀅，今日就撞不到衛蘭靈和野男人，等到衛蘭靈神不知鬼不覺將孩子懷上，日後這孩子就是寧瑞的孩子。

這種孩子，當然寧願不要！

遲遲反應過來方才發狂毒打衛蘭靈的失態模樣，定然傅思瀅看了笑話，衛侯夫人這會兒不願再在傅思瀅面前鬧笑話，低聲吩咐下人們收拾場面。

衛蘭靈和野漢子、清伊都被帶下去關押起來。

衛侯夫人比了個手勢，示意請傅思瀅一起離開此，一邊問道：「衛蘭靈殘害府上子落胎，的丫頭一定知道真相，我審問那丫頭怎麼沒用？」

肯定是有用的，但傅思瀅不能清伊面臨危險，所以有用也得胡謅沒用。

傅思瀅輕笑一聲：「僅僅是衛蘭靈與外男的罪過，就夠您置了，即使是再查出謀害落胎，也不過是殺一遍和殺一百遍的區別，那就是毫無區別。所以，落胎之事本就不用查，畢竟查了還會費心費力。」

思索的話，衛侯夫人沉默不語。

「那侍為了保命，一定不會說實話，最後您什麼都查不出來。何況，那侍又不是您侯府的人，只是母親送來伺候衛蘭靈的罷了。您若是嚴加拷打了，反而能到府告您一道用私刑、殘害人命的罪名。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衛侯夫人的眉頭漸漸起。說得沒錯，衛蘭靈好歹名義上是寧瑞的人，所以能教訓，而那丫頭並不是侯府的人，不好隨意刑。那丫頭為了保命也一定死扛，最後極有可能什麼也審不出來。

「那你……」衛侯夫人剛開口，話語戛然而止，神複雜地看著傅思瀅。

傅思瀅瞧衛侯夫人一樣，想了想，輕聲笑：「您是想問，我說該怎麼辦麼？」

衛侯夫人尷尬又沉，沒吱聲。

傅思瀅正要張，這時，侯府下人帶著慌迎面跑來：「夫、夫人，衛小姐的母親和外祖母來前來看！」

小李氏和王老嫗？！

怎麼來得這麼巧？

衛侯夫人狐疑地看向傅思瀅，傅思瀅也皺眉頭看向衛侯夫人。

傅思瀅問：「你府上的人這麼快就泄了消息？」

衛侯夫人面煩躁：「怎麼可能！」

前腳才抓毒打的，怕是拍馬送信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聞言，下人急忙補充解釋：「那位夫人和老夫人不像是太過慌的樣子。」

若是知道衛蘭靈被抓，怕是要急瘋了，憑小李氏和王老嫗的撒潑子，哪裏能坐住。

「讓們在外堂候著，」衛侯夫人吩咐，一轉頭，「你可要見們？」

傅思瀅搖頭：「我在暗聽著就好。」

很快，傅思瀅與孫丹晴音出現在一間小室，隔著一道牆，外堂便是衛侯夫人等候小李氏與王老嫗。

「們倆怎麼會來？」

晴音猜測：「是不是巧合？平日裏也會來探？」

傅思瀅搖頭：「不知。」

很快，小李氏和王老嫗跟隨下人步堂中，雙雙小心翼翼地給衛侯夫人請了安。

們一開口說話，傅思瀅頓時聽出不對勁來：「不是巧合，們言語有微微的抖，一定是知道出了事。」

如果是時不時地來探，給衛侯夫人請安一定是很悉的事了，說話怎麼會發抖。眼下，小李氏和王老嫗明顯是懷有心事，所以才突然前來探衛蘭靈。

當二人提出要看衛蘭靈時，衛侯夫人說：「真是不巧，蘭靈出府散心去了，我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小李氏一驚：「出府了？您、您不是不準出府嗎？」

衛侯夫人呵呵笑，笑聲毫無容：「全府懷孕的姑娘就剩下這麼一個獨苗，我自然得生慣養著。說在府里悶得慌，要出府散心，我自然得應了。」

「這……」小李氏更顯慌，「夫人可知去了哪裏，幾時回來？」

衛侯夫人眼眸一，很懂得給自己留後路：「我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幾時回來。」

這樣說的話，就讓衛蘭靈順理章的失蹤吧。人就死在侯府，以解衛侯夫人的心頭之恨！

聽到這種答案，小李氏明顯不安極了。憑衛侯夫人對衛蘭靈肚子裏孩子的看重，怎麼可能不知道衛蘭靈出府去哪裏！衛侯夫人就算是會答應衛蘭靈出府散心，也應該是和衛蘭靈一起，而不是不知去向、不知歸期地坐在侯府。

傅思瀅也對這種答案很無語，簡直是千瘡百孔的回答。不過，能猜出衛侯夫人這樣說的心思。衛侯夫人一心要將衛蘭靈百般折磨、置於死地，已經不會顧忌說出口的話是不是嚴、是不是合理了。

小李氏說：「那……民婦可否留在此，等候小歸來？」

頓時，衛侯夫人面厭煩不耐：「不可以！你回家去，等衛蘭靈回府，我會告知的，要不然你便下次再來。」

小李氏再不能住驚慌和擔憂：「衛侯夫人，民婦只是想見一見兒，不會叨擾到您的！」

「這裏是侯府，有沒有叨擾，我說了算！」衛侯夫人起，面不善，「送客！」

見小李氏問不出個一二三來，王老嫗終於撒潑，抬手把茶桌拍得啪啪響，哭天搶地：「哎呦，這是做了什麼孽了，大老遠來一趟，連自己的外孫都見不到！我可憐的外孫還懷孕，要是見不到外祖母，這可怎麼安心養胎啊！」

衛侯夫人自詡份高貴，不會與王老嫗這種老潑婦論長短，但也實在無法忍王老嫗的喊和哭嚎，尤其是聽王老嫗還把衛蘭靈懷有孕掛在邊，差點就忍不住要破口大罵。

「這裏是侯府，容不得你們放肆！來人，送客！」

衛侯夫人直接命下人將王老嫗拖走，強行送客。

隨著喊哭嚎聲遠去，傅思瀅緩緩步出，目看向堂外。

「衛侯夫人如此這般，們定然要懷疑有鬼了。」

衛侯夫人沉著臉，攥拳氣：「我顧不得們，讓們懷疑去吧。等們發現真有鬼，那就是衛蘭靈的鬼魂！」

傅思瀅睥睨一眼衛侯夫人，心知衛侯夫人是打算速速解決衛蘭靈了。想了想，也沒什麼好說的，所幸提出告辭。

提出了告辭，卻還在衛侯府停留了許久。因為侯府大門外一直還有小李氏和王老嫗拍門嚷的靜。直到確定二人離去，傅思瀅才放心走出侯府。

登上馬車，傅思瀅對孫丹待道：「小李氏和王老嫗的此番登門，一定會刺激到衛侯夫人速戰速決。本來慢慢進行，衛蘭靈的罪名確定無疑，衛侯夫人不細查謀害落胎的事，清伊就不用遭拷打，而現在，衛侯夫人一定會立刻殺死衛蘭靈，連清伊也不會放過。」

孫丹的神也變得謹慎：「屬下這就尋人去救清伊。」

「不，不是救，而是接應，」傅思瀅噙笑瞥去一眼，「你方才還讓我放心清伊的本事的。」

「接應……」孫丹斂眉思索。

馬車回到相府，晴音率先剛跳下馬車，立刻就傳來驚呼：「啊，大小姐，們竟然來了？」

「誰呀？」

傅思瀅探出子，還未下車，便一眼看到停在侯府門外的馬車，而馬車的車夫……是潤伊！

小李氏和王老嫗！這二人前腳離開衛侯府，後腳就來家了？！

傅思瀅急急跳下馬車，向潤伊走去。

潤伊許久未見傅思瀅，還很開心。潤伊一直留在小李氏和王老嫗的邊，總覺得自己沒有施展本事的機會，一直就是丫鬟廚娘車夫的份，好生可憐。

「大小姐。」潤伊輕喚一聲，又朝晴音點點頭。

「你們怎麼來了？」傅思瀅問。

潤伊說：「方才離開衛侯府，小李氏就一直說衛蘭靈沒有孩子的事肯定被衛侯夫人發現了，所以就來向相爺和夫人求救。」

傅思瀅眉頭一皺：「二人怎麼知道衛蘭靈沒有孩子？」

潤伊有些驚訝，還以為傅思瀅不知道呢，悄聲道：「都傳遍了，城裏還關注衛侯府那點破事的人都知道了。說是有郎中被衛蘭靈請去衛侯府把脈，結果診出衛蘭靈就沒有懷孕！」

聞言，傅思瀅這才恍然大悟。衛蘭靈初初得知沒有懷孕后，驚得連連請郎中去侯府把脈，人多自然口雜，不是所有的郎中都能上把門，所以消息流傳出去也不奇怪。

小李氏和王老嫗正是聽到這個消息，才擔憂地前來衛侯府看。不過會撞上衛侯夫人剛剛抓衛蘭靈，也實在是巧合。

傅思瀅拍拍潤伊變得有點糙的手，讓晴音等會兒拿些潤手的膏給潤伊：「我進去了，你好生守著，且安心，怕是不用你在那二人邊待多久了。」

衛侯夫人鐵了心要折磨死衛蘭靈，傅思瀅就算是相救，也一時想不出能說出口的理由，所以不打算再忙活。

或許，衛蘭靈的命數已盡。

正要進門，忽被潤伊拉住：「大小姐，您小心些。」

「小心？」傅思瀅眉頭一蹙，「小心什麼？」小李氏和王老嫗來家求救，難不還能給家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