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冷的眸子，寒意森森。

從未有過的冷意從堅的腳底爬上了頭頂。

讓他渾汗直立，手掌停在半空中，堪堪後退了幾步，手指微地放了下來。

「父親，您沒事吧？」妤煙扶住堅，扭頭斥責卿九：「妹妹，你怎麼能把父親氣這樣！」

「我哪句話是氣他了？是他自己心理素質差，年紀大了，腳都站不穩了，怪我嗎？」卿九角勾起一狡黠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番堅，一本正經道：「父親虛，五臟六腑已經嚴重損，恐怕生了很多病灶，得趕回去查查。」

卿九會醫的事，妤煙也同他說了。

他本來不信，但前幾日睡不好，找了大夫，也說他虛。

他不張了幾分。

虛是真的，但後面都是卿九胡謅的。

「姐姐，你是醫師，你直接給父親診治，還需要什麼外人來看？」妤煙眼珠子一轉，立刻道。

「我看過了啊，該說的都說了，你們還不走？」

聽卿九要趕他走，堅這才想起來正事。

「醫治的事暫時先放一放，明日你就回相府，給為父醫治，這是你該做的。」堅用一種命令的語氣道。

皇帝的急癥，卿九都能治，說明在鄉下學了不東西。

這個賤人竟然一直藏著掖著，這次可得好好讓為相府效力。

「為父今日來，是要你給你姐姐跪下認錯！煙兒在宮中名節盡毀，以後還怎麼嫁人！你這個做妹妹的，竟然勾結齊側妃陷害自己的嫡姐，你的心真是夠狠的。煙兒心善良，不想與你計較，但為父還是要為討個公道！」

聽他滿噴翔，卿九都氣笑了。

「姐姐說是我陷害？」

「不是你還有誰？從前你還未出嫁，便與你嫡姐作對，這次竟然如此蛇蠍心腸，若是放任你，日後還不一定釀什麼樣的大禍！為父今日就是要教訓你！沒用家法，都是看在齊王的面子。」堅咄咄人的語氣，讓卿九一陣噁心想吐。

紫雲都聽不下去了，憤憤道：「王妃才沒有做這種事！那都是大小姐陷害王妃！」

「這裏怎麼有你說話的份！」堅怒斥道：「你一個下等丫鬟，沒資格說話，閉上你的！」

紫雲氣得咬。

「姐姐不會嫁不出去，大不了嫁給那個太監不就得了！簡單省事！」卿九攤手，清清涼涼的語氣說著最狠毒的話。

妤煙整張臉都變了。

「妹妹，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堅滿臉怒：「逆！你胡說八道什麼！」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父親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聽到的便是什麼話。」

卿九一雙清澈的眸子散發著幽冷的。

堅越發覺得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還是那個膽小懦弱，他說一不敢做二的卿九嗎？

「你不認錯是吧！為父今日就用家法教訓你！」

言罷，堅從腰間拿出一柄長劍，長劍是的，這是家獨特的家法。

打在人的上也許不會流有傷口，但是疼痛無比，尤其是臟，會到不同程度的損傷。

當真是狠辣！險！

妤煙見狀，默默勾準備看戲。

堅上前，長劍甩過去，卻被卿九抬手握住，手心裏傳來麻麻的疼痛，像是千萬隻螞蟻啃食。

站起，目驟冷：「你還沒有資格懲罰我！今日一事，慎王爺已經查明真相，跟我沒關係，父親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父皇母后！在我這裏逞威風，很有就？你可有把我當你的兒？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堅眸猛然一，面頓時慘白一片。

「你……你胡說什麼？」

短暫的遲疑，被卿九抓到了破綻。

莫非……原主的份有問題？

卿九心中有了懷疑，對堅更是沒留。

用力將劍扯了過來，丟到地上。

「要懲罰，去請父皇母後來，你不配。」

「你……」

堅心神徹底了，因為卿九那句話，讓他心中很不安定。

卿九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可能！

「好好好……你不道歉可以，但你不能同齊王和離！這輩子都不行！你這是丟相府的臉面！」

「紫雲，送客。」

卿九沒了耐心，擺擺手讓他們走。

堅氣結，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大聲道：「卿九！這是你娘親筆書信，你不想要嗎？」

卿九赫然轉頭，目一沉。

「我娘的書信？」

「嫁進齊王府前，你答應為父的事忘了嗎？如今，你娘還在相府！」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堅自覺拿了卿九的肋，得意地揚了揚書信：「卿九！你想要你娘的書信！必須答應為父一件事！」

妤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本想讓父親一卿九的銳氣，趁機向提出要求。

但，卿九明顯不他們控制。

幸好，父親留了一手。

卿九最大的肋就是那個賤娘。

卿九視線灼熱地落在那封信上。

信的封面寫著：兒親啟！

這四個大字，卿九看的很清楚。

和記憶里對比，確實是原主母親的筆跡。

堅也不可能用假的騙，太容易被發現。

「你說。」

卿九深吸了一口氣。

堅神明顯得意多了。

「卿九啊，你是為父的兒，為父其實是很心疼你的，這件事其實對你來說不難。」堅緩緩道：「你前些日子救了皇上，如今在皇上和皇後娘娘面前有說話的餘地，也有份量。為父想讓你向皇上請旨，賜婚你嫡姐。畢竟鬧出這樣的醜事，煙兒必須馬上嫁出去，否則傳揚開來，對你也會有影響。」

「賜婚？父親你應該直接找父皇商量。」

堅一笑：「那個人最近和你走的比較近，你說話，他應該會聽的。」

卿九皺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

「誰？」

「慎王爺！聽說你治好了他的舊疾，救命恩人的話，他應該會考慮吧？」

卿九瞳孔猛地一震。

想讓去求皇上賜婚妤煙和顧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