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來參加喜宴的人,大部分都是和郁家、溫阮好的人。
還有一小部分,便是親戚。
像林家這邊,林大元和妻子雖然來了,但是礙于林小田和林小西有矛盾,故而林大娘囑咐林大元,別帶林小田過來礙眼。
林大元的妻子羊氏雖然有些不愿,可最終還是妥協了。
今兒鬧出這麼一出,羊氏也想上前去說話,可剛,就被林大元狠狠的拽住了手。
林大元惡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嚇的羊氏往后一躲。
林大元也不喜歡林小西這個侄,可再不喜歡,也是在林家養了多年的孩子,哪能讓外人來欺負?
“小西的腰上,有一塊紅的胎記!”鄭招娣很是自信的說,“若是你們不相信,就去看看小西的腰上有沒有胎記!”
“我生下來的兒,我自然知道到底長什麼樣子!”
說著,鄭招娣又拽著邊的男娃說,“你們再看看,我家阿福和小西長的,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周圍的人并沒有議論,反而臉上都帶著幾分諷刺的看著鄭招娣。
此時的鄭招娣活像戲臺子上的丑角兒,猴急的恨不得馬上就要占便宜。
“小西!”鄭招娣又哭著說,“你弟弟如今已經在讀書了,我在廟里替他算過了,連菩薩都說他是文曲星轉世,往后肯定能做大!”
“你放心,只要娘和你弟弟在,沒有人會欺負你!”
“不像!”
郁民突然開口說,“一點也不像!”
鄭招娣懵了,“啥?賢婿,你說啥不像?”
林大娘哼了哼,冷著臉解釋,“我兒子說,你家阿福和小西長的一點也不像,不是親姐弟!”
……
屋,林小西著自己的腰部,這里的確有一塊紅胎記,并不算大,長的像是個蝴蝶一樣。
小的時候,林小西也聽家里人罵自己是撿回來的野種,可當時不在意。
等漸漸長大,也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該是什麼樣子,他們是真的丟了不要自己了,還是不小心弄丟了。
可現在——
之前的那種期待已經變了絕,因為答案不言而喻。
林小西想著,就落了淚。
捂住臉,覺得自己或許是做錯了,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郁民?
……
屋外,郁民卻是接了林大娘的話,他說,“你方才說小西的腰上有胎記,的確是有,但是……”
“知道這個消息的,不止有穩婆、還有小時候和小西一起玩的姐妹們!所以你這話,不能當證據!”
鄭招娣急了,“這怎麼不能當證據?”
郁民回答,“這本不是什麼蔽的事?拿來當證據,太兒媳了!”
“滴認親吧!”
郁民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懵了。
其實林家人一直都知道,林小西并不是羅氏的親生兒,連林二元都有些急了。
可溫阮一直都相信,郁危的二哥郁民瞧著是個木訥、古板的,可也是個大智若愚的人。若是郁民沒有十足的把握,肯定不會說出這番話。
在古代認親有兩種方式。
一種是對于死人的,做滴骨法。
所謂滴骨法,就是把活人的滴在死人的骨頭上,再去看看這會不會滲骨頭。若是漸漸的滲,那就代表這兩個人有緣,反之,便是沒有緣關系。
一種便是常見的,做滴認親,又稱和法。
找一碗干凈的清水,然后讓兩個人都滴在碗里,若是相融便是有緣關系,不相融便沒有。
可是這兩種方法,都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故而,溫阮覺得或許郁民已經發現了這點——
況且,還有在。
“三弟妹!”郁民走到溫阮邊,說道,“勞煩你幫我準備一碗清水!”
他想了想,就指著放在門口的水桶說,“這水是今兒從村口打回來的井水,最干凈不過了!”
溫阮有些明白郁民的意思了,點頭回答,“好!”
郁民又對羅氏說,“岳母,怕是要委屈你了!”
羅氏不知道郁民要做什麼,只是有些急了,“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哪能見啊!”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這不吉利呀!”
郁民笑了笑,“岳母,你信我!”
他聲音低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羅氏從前其實并看不上郁民,在郁家三兄弟里,最喜歡的還是郁危,過了是郁。
反而是郁民每次要麼低著頭,要麼總是盯著莊稼,他們說話的時候,郁民不笑、也不愿意多說話。
可今兒,郁民站在的面前,這麼淡淡一笑,羅氏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兒那麼喜歡他了。
此時心里很鎮定,“好!”
郁民安好了羅氏和林二元,又推開了新房的門。
他見林小西哭的梨花帶雨,本來鎮定的模樣頓時變得慌,他趕走到林小西的邊,忙道,“沒事小西,不會有事的!”
林小西一見郁民,心里更是不甘心了。
若是離開,郁民往后會娶誰,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沒那麼大度,本做不到心甘愿的祝福郁民再找個妻子。
能做的只是摟著郁民哭。
“沒事了!”郁民安懷里的小姑娘,輕聲道,“你想認,我幫你,你不幫認,我也幫你!”
“別怕,有我呢!”
林小西搖頭,“我只有一個娘,我是林家,我不要……我不要跟走!”
林小西哪里不知道鄭招娣的小心思,對鄭招娣的到來,更多的是絕和恐懼。
“你要跟走?為什麼要跟走!”郁民說,“別哭了,眼淚,信我,這滴認親,不過是個幌子!小西,只要你不想走,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你!”
林小西的握著郁民的服,心里想,為什麼郁民會這麼好,好到都快變一個惡毒的人,只想用一切去捆住他、占有他。
“走吧!”
郁民給林小西又了眼淚,才握著的手說,“你不用擔心,我在你邊,你要信我!”
林小西點了點頭,“二表哥,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屋外,鄭招娣一見到林小西又哭著喊,“我的兒啊,我的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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