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危愣了一下,眼神漸漸變得深邃,他輕聲問,“所以,夫人想怎麼辦呢?”
溫阮目和郁危的視線相接,想了想才說,“我小時候曾見過一只極好看的雀,被人養在一座很大的籠子里。”
“我當時就想,這雀被關在籠子里,即使籠子再大,怕是也不自由!”
郁危靜靜的看著,問,“后來呢?”
“后來,這雀有一天不見了!我當時還高興的,覺得這漂亮的鳥兒就該自由自在,可又過了幾年,我發現天下的鳥兒雖然多,可再也沒瞧見過那樣好看的雀兒了!也就是在這幾年里,我才明白為什麼它的主人把它關在籠子里!”
郁危低著頭,薄薄的卻是輕輕一抿,他朝著溫阮靠近,似乎毫不在下顎上的微微抖的竹扇,“所以,阿阮是想把我關起來嗎?”
他的聲音似清風拂過柳絮,能勾的人心。
“阿阮,若是這樣,那可……”
可太好了。
他用清明的目瞧著眼前的,前世的和眼前的人,漸漸重疊在一起。
郁危希是真的,可他又明白,溫阮只是隨意說說。
即使今生的比前世或許更要依賴他,但是也只是多了那麼一點點——
他這個人貪婪的很,而且占有極強,他曾有很多時候,都恨不得把眼前的鎖在自己的邊,讓不能踏出自己的視線范圍。
可是郁危知道,他若是這樣做,溫阮會不高興的。
是個聰慧的姑娘,有著各種奇思妙想,更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他用了手段還扮了可憐,才讓為了自己的妻子。
郁危告訴自己,應該滿足。
可這件事——哪能那麼容易滿足?
“怎麼?”溫阮把扇子一,然后冰冷的竹柄就落在了郁危的瓣一側,“你害怕了?”
郁危笑了笑,“我倒是希你說的是真的!”
溫阮挑眉,本想再說什麼,卻不想郁危走近后,抬起手攬住了的腰,只是這麼輕輕一摟,便近了他。
溫阮哼了哼,“那肯定是真的,我善妒的很!”
郁危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阿阮,你無需擔心這些!”
“若是一個人覺得沒有安全,那麼并不是這個人的錯,也并不是善妒!你是心里有我,才會如此!”
“這并不是你的錯,而是為男人的我,太無能了!我沒有理好這些關系,故而讓你煩心了!”
他像是起誓一樣對溫阮說,“阿阮,我會努力做一個好丈夫的!”
溫阮的目和郁危對視,沒想到這個人會說出這麼一番言論。
郁危和不一樣,郁危是古代人,在大越,男人妾室群,似乎是一種常態。
就像竇氏這些年一直都在自責不是好妻子,因為沒有給彭晝納妾。
這個朝代的男人和人,從出生的那天,就有人告訴他們,子嗣為重。
像彭晝也經常會出去喝花酒,可是卻沒人說他不對。
可偏偏是在這個朝代里長大的郁危,卻對說出了那麼一番話。
“那麼阿阮,你也要做到你為妻子的義務和責任!”郁危抬起手,替取下束著發髻的簪子,下一刻溫阮那一頭似烏的黑發便散落開來。
還未來得及阻止,郁危就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側躺著子,和他睡在一個枕頭上,面面相對。
郁危用左手撐著頭,右手卻是落在的耳邊,把玩著右邊耳朵的碎發,聲音低沉卻又認真,“阿阮,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我可以允許你到走,也能允許你做你想做的事,但是……我不允許你有危險的時候不告訴我!”
“阿阮,無論何時你要都記得,要好好活著!”
溫阮看著郁危,只覺得這人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沉默了片刻,把整個人都埋進郁危的懷里。
說,“三哥,你為什麼會這樣說?你是不是想問我一些事?”
郁危輕聲道,“阿阮,有些事我沒有問過你,并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愿意講,我便聽!你不愿意講,我肯定不問你!”
溫阮沉默了片刻,想著自己該如何和郁危說起自己離奇的世?
他會害怕嗎?
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溫阮了,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一個人。
“其實……”溫阮最終還是開口了,說,“三哥,你相信未來嗎?就是很遠很遠的以后!”
郁危道,“相信!”
“歷史之所以是歷史,就是因為它會為過去。既然有過去,那肯定有以后……”
屋的線并不算明亮,因為關著門窗的緣故,溫阮的半張臉在郁危的懷里,說,“我是千年后的一個孤,因為救人意外而死,卻不想死而復生到了大越朝,了同名同姓的溫阮。我本以為,我這輩子除了弟弟妹妹,便是一個人,卻不想遇見了你……”
溫阮知道,其實聰明的郁危怎麼會不知道,一個鄉下的姑娘怎麼會大變。
可是郁危知道,卻從來不敢這麼猜測。
這一番話,就等于告訴郁危,是游魂野鬼——可能會讓郁危害怕,從此把拋棄。
可是,還是想說。
一直瞞著所有人,若是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要瞞著,那麼寧可一個人過。
如履薄冰的日子,太累了。
而且,溫阮知道,若是郁危害怕了,現在后悔也不算太晚——
如彭杏說的那樣,郁危是一個優秀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該被枕邊人欺騙。
漫長的沉默之后,郁危卻突然笑了一下,他說,“阿阮,我知道的!”
“不過,幸虧你現在才和我說!”
溫阮有些糊涂了。
想,若是郁危害怕,怕是早早就逃跑了,為什麼要說幸虧這個詞語?
結果,郁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然后低著頭狠狠的吻住了懷里的人,幾乎要把給碎了。
“相公……”
“幸虧你現在才告訴我,不然……”
不然,在開口的那一刻,他一定控制不住占有,想要把這個優秀、奪目的姑娘,心里有他、信任他的姑娘,找個地方藏起來。
從此,的眼里只能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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