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話音一落,滿屋子的鶯鶯燕燕都臉一變。
尤其是魏國公夫人藍氏,微微皺眉。
“見過陛下!”
“陛下萬福!”
“臣妾見過陛下……”
屋的人都站了起來,溫阮也隨著們站了起來,朝著門口那個穿著明黃衫的中年男子行禮。
本來還有些囂張得意的婷婷,本想把溫阮當賤籍的樂工欺辱,眼看就要占上風了,這滿屋的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人愿意幫溫阮講話。
婷婷很是得意,可卻怎麼也沒想到,本該在書房見郁危的定燕帝,會突然來皇后的寢殿。
而且,來的時候還沒讓人進來通傳。
“是誰想聽曲子?”
定燕帝沒有讓眾人起來,反而是緩緩地走進屋子,最后坐在了主位上,眼眸里帶著幾分笑意,可是這笑意卻未曾達眼底,反而有些冰冷。
婷婷趕跪著上前回答,“姐夫,是……”
在一側的向公公咳嗽了一聲,“江家真不懂規矩呀!”
婷婷這才反應過來,定燕帝是個極其喜歡講規矩的帝王,故而本不喜歡婷婷總是喊他姐夫。
在定燕帝的眼里,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在朝堂上只有君臣,沒有親人。
婷婷從前也會牢牢地記住這一點,可隨著皇后誕下皇子在后宮站穩了腳跟后,皇后也愈發寵了。
故而,婷婷也愈發仗著皇后的疼,漸漸的沒了規矩。
“回皇上話,是妾和溫娘子說笑罷了。”
定燕帝聲音冷冷的,“江家若是沒錢請樂工讓你聽曲兒,朕倒是不介意賞你五十兩!”
“畢竟,你也是家的兒,總不能在外丟了面。”
魏國公夫人藍氏上冒了冷汗,這話像是定燕帝在給婷婷賞賜,可言語里卻是在苛責婷婷。
五十兩?算是什麼賞賜。
與其說是賞賜,不如說是辱和警告。
定燕帝在提醒婷婷,為家的兒,不要在外仗著家和皇后的勢耀武揚威。
“多謝皇上的賞賜!”
魏國公夫人藍氏都懂的道理,眾人自然也明白,婷婷有些難堪,但是卻也只能著頭皮的接了賞賜。
雷霆雨皆是君恩,不能有半點不悅。
“平吧!”
定燕帝從向公公的手里接過茶盞,喝了一口茶后才把目放在了滿屋子的人上。
只是片刻,他握著茶盞的手,卻是晃了又晃。
站在人群里小的,像極了曾經那個為他寫了一本《木藝制學》的姑娘。
真的是太像了……
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定燕帝有些失態,除了皇后和向公公發現外,其他人因為不敢抬頭,故而都沒有察覺。
向公公走上前,輕聲道,“陛下喜歡吃龍井茶,這茶是尖,是誰上的茶?趕重新換一盞來!”
定燕帝回過神來,把手里茶盞放在桌子上。
有個小宮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把皇后娘娘寢宮里最好的茶葉拿了出來給陛下泡茶!”
“沒事!”
定燕帝難得沒有生氣,“重新換一盞就行!”
皇后瞧著抖著子的小宮,突然重獲自由的欣喜樣子,卻是又多看了溫阮一眼。
“坐下說話吧!”
定燕帝抬了抬手,又道,“今兒皇后替朕接待溫氏,你們怎麼來了?是有什麼急事要和皇后說嗎?”
“剛好,朕這會閑下來了,剛好聽你們講講!”
若是從前,定燕帝是懶得搭理后宮里的事的,他的人不多,怕的就是這群人吵來吵去。
可今兒,不止婷婷來了,還有他十分厭惡的魏國公夫人藍氏等人都來了,定燕帝自在太后邊長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他自然不用多想就徹底的明白了。
他本不想管……
可在瞧見溫阮長的像故人的模樣后,他突然就想管管了。
“回陛下話!”婷婷著頭皮回答,“妾有些想念皇后娘娘了,故而來見皇后娘娘!”
魏國公夫人藍氏沉默了片刻,也跟著回答,“妾夜里總是睡不好,口悶的厲害,故而來見皇后娘娘說會話!”
其他夫人、太太也用同樣的借口。
“口不舒服就去找大夫,皇后娘娘又不是大夫,你來見你夜里就能不失眠嗎?”定燕帝微微皺眉,又看向婷婷,“皇后乃是國母,要替朕管著后宮的大小事務,沒有你那麼閑!”
“皇后是國母,想念的人很多,若個個都因為想念要見,還怎麼替人料理后宮的大小事務?”
“皇后!”
“臣妾在!”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馬上年關將近,你還是先好好把后宮的事務理好,把你的私放一放吧!”
皇后的臉瞬間一白。
定燕帝是天子,他的話語說的雖然很含蓄了,但是言語里的苛責卻是顯而易見的。
定燕帝就差直白的說,后宮里那麼多事,你為皇后不理,更不好好的接待功臣溫氏,你在這里找人嘮嗑、敘舊,真把后宮當在家里了!
若是再直白點,就等于說不配做國母了。
定燕帝當著眾人的面訓斥了皇后和魏國公夫人藍氏,也等于在敲打眾人,讓們這段時間惹是生非,畢竟馬上就要過年了。
“臣妾知道了!”
“妾多謝陛下點撥!”
魏國公夫人藍氏和皇后的臉都不好看,們都彼此看不上彼此,卻不想如今定燕帝一來,對們都沒好臉。
定燕帝看下下方,又問,“溫氏可在?”
溫阮走上前,對著定燕帝行禮,“民婦在!”
“你乃是救助彭州府百姓的功臣,不用這麼講規矩,快坐下!”定燕帝喜歡講規矩的人,方才溫阮行禮沒有半點紕,故而定燕帝瞧著反而帶了幾分欣賞,又道,“朕今兒見到溫氏,倒是想起了一個故人!”
“你和,很像!”
本來剛剛緩和過來臉的魏國公夫人藍氏和皇后,頓時又都不約而同的皺眉。
什麼故人?
其實就是非雪那是個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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