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和諸多世家的文人不一樣,他不止讓小兒讀書,還讓兒跟著給兒子請來的夫子念書。
非雪年紀雖然比正小,可記憶力卻比正強太多,真正的過目不忘。
正有的時候需要找某本書,遍尋不著的時候,若是問問非雪,便能給正答出來書里寫了什麼。
老大人當初看著正沒有中狀元的時候,還嘆,“若是小雪去,我們家必定出一個狀元!”
當時所有人都以為老大人在說笑,可唯有正知道,妹妹有這個本事。
他這次能二榜,是因為妹妹押中了其中一道題,讓他穎而出。
妹妹出嫁后,其實并沒有帶走太多的書,反而是留了下來。妹妹說記得書里的東西,這家里的書,留給家的小輩們。
可妹妹都珍藏的書,張冬兒卻為一己之私,把書籍走了。
真是可恨!
“書在哪里?”
正問。
婷婷忙道,“在姨娘的丫鬟翠柳住的那座院子后面的假山下面,我親眼看見姨娘讓翠柳埋在下面的!”
婷婷說完后,又對正求饒,“爹,我是記得你和小姑姑的恩的,你不能不管我!”
“爹……兒太難了,江家大郎對兒冷淡,他幾個月都不和兒同房,故而江家人都瞧不上兒!兒也沒有法子了……”
“爹!其實都是溫阮的錯,若不是在宮辱罵兒,兒絕對不會……”
“啊——”
婷婷還未說完,便被正抬起的腳狠狠一踹,然后發出刺耳的聲音。
疼的捂住小腹,渾冒著冷汗。
在婷婷的記憶里,無論做錯了什麼事,父親對頂多是呵斥幾句,從未過手。
可如今提起溫阮的名字,父親居然踹了一腳——
都是溫阮這個小賤人的錯,若不是溫阮犯賤,不守婦德,的丈夫怎麼會看上溫阮,又怎麼會為難溫阮?
這一切都是溫阮的錯!
正走了出去,吩咐院的小廝,“把張姨娘的東西收拾下,送去張家的莊子上歇著,帶上我的休書!”
“告訴張家人,若是張姨娘再出現在我面前,張家從家拿走多東西,我全部要收回來,我說到做到!”
張冬兒聞言又要大哭,此時卻走進來幾個年輕力壯的媽媽,往張姨娘的里塞了東西,然后捆著拖出了院子。
“你們幾個,在這里盯著婷婷……”
正繼續吩咐,“若是跑出去了,我就發賣了你們!”
幾個小廝嚇的大氣都不敢一下,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里和悅又溫潤的正,居然會生了這麼大的氣。
其實,正給過婷婷和張冬兒機會了,只要們老老實實的認錯,他絕對不會做絕事。
他如今只是休了張姨娘,已經是極其給非雪娘的面了。
若不是張家這些年來低調,也沒犯什麼大錯,他都要把這群人趕出京城了。
……
江家那邊派人給正送消息,無非是希正能幫幫江恒濤。
畢竟,婷婷可是家的二小姐,如今出了這個丑聞,換一般的家庭,早就把給休了。
江恒濤不讓大兒子江明休了婷婷,還拿孝道去江明,氣的當夜就病了。
“老爺,大公子還是不肯吃東西,他說……”
下人來告訴江恒濤,江明已經兩天不吃東西了,滴水不沾。
“他說什麼?”
“大公子說,一定要休了婷婷!”
“他敢!”
“可老爺,大公子這麼不吃東西,也不是辦法呀!”
“我不是讓老太太派梨花去勸了嗎?梨花也勸不他?”
江恒濤不說還好,他這麼一說,小廝更是為難了。
他想告訴江恒濤,這梨花姑娘其實和從前不一樣了,梨花姑娘很支持江明休了婷婷。
梨花和江明說,“大表哥,表嫂這些年做錯了諸多事,你都不追究,這也是你的錯!”
“男子漢大丈夫,出去闖一番也比靠著人的帶關系茍延殘好!”
江明當時聽了梨花的話,還吐了鮮。
就在小廝考慮要不要把梨花的話告訴江恒濤的時候,外面來下人通傳,說家大爺邊的小廝伴書送信函來了。
“讓他趕進來!”
江恒濤眼前一亮,他想,正還是心疼婷婷的,如今終于要來求他了。
正和定燕帝是一起長大的,只要正開口,他便又能重新站穩腳跟。
可誰知道……
江恒濤在看了正寫的信函的時候,臉煞白,整個人子都抖的厲害,當時就差點暈了過去。
正在信函里寫,當年收養孤婷婷的時候,只想著給這個孩子一口飯吃,故而他疏于管教,導致如今婷婷釀大禍。
這事,正說是家對不起江家,故而求江家一封休書。等拿到了休書后,他就會把婷婷送到了京郊的惠安堂渡過余生。
江恒濤看著正的信函,難以置信的正會這樣說。
惠安堂那是什麼地方?宮里的嬪妃和皇親國戚的眷犯了天大的錯,又不能讓們死的太便宜,故而才會把們送到惠安堂里。
說白了,這惠安堂就跟地獄差不多。
正是瘋了嗎?要把婷婷送到這里去。
“給我備轎!”
江恒濤站了起來,對邊的小廝呵斥道,“我要去一趟府!”
結果,江恒濤去了家沒見到正,因為家現在只要一封休書,其他的都不要。
正還表示,休書拿到后,嫁妝會去取回,讓江家準備好。
江恒濤被氣的暈了過去……
當夜,江恒濤醒來的時候,卻見到本該在屋絕食的江明。
“明!”
江恒濤為男人,卻在這個時候忍不住想落淚,他抓住大兒子的手,“你聽父親的話,你去家,給婷婷說說好話,讓家放回來!”
“你們是夫妻,就算彼此有錯,你也應該包容呀!會改的,好不好?”
可惜,這次,江明卻沒和從前一樣聽話,而是冷冷的看著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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