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決定,讓溫阮有些猝不及防。
本以為正來找自己,是希自己能支持四皇子。
如今的溫阮,手里握著的金銀,數目已經極大了。
南方最富裕的地方,小到麻線、棉線……大到罐頭、竹制品、糖霜、冰糖等等東西,大部分東西都是出自溫阮的手里。
溫阮也準備開始制作琉璃等東西,來日的財富自然不可估計。
有底氣說瞧不上家的東西,是因為的手里有足夠的金錢和實力……
只要能給這些人和世家帶來利益,那麼就掌握了一定的話語權。
若是正得到和郁危的支持,便也等于有了兵力和財力,四皇子的前途的確很穩固了。
只是溫阮沒想到,正會說這麼一番話。
“大人可知道?大越的皇室的規矩!”
溫阮沉默了下才道,“大人想好,讓四皇子去哪里嗎?”
“南郡!”
溫阮皺眉,“南郡?”
南郡是大越東南靠近外域的城池,這里的土地并不算沃,而且人口也極,故而不京城的員,若是被派往南郡任職,都心如死灰。
正讓四皇子去南郡,那無疑是折斷了四皇子的翅膀,讓四皇子只能從此做一個郡王,再也不能生出半點是非。
“我這樣做,不止是為了你,也是為了四皇子!”正說,“皇后娘娘是我的兒,我知道是個有野心卻沒有什麼謀略的人,腦袋里的東西,不足以支撐去拿到想要的東西!四皇子雖然是皇子,可也是我的外孫,我總不能看著他被他娘徹底的毀了!”
“我勸不住皇后,但是卻能阻止繼續魔怔下去!只要四皇子去了南郡,那麼……”
正站了起來,對著溫阮雙手作揖,“我可以幫你,但是……往后,若是四皇子沒有做錯什麼事,留他一條命吧!”
溫阮看向正,在心里卻是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相信,正和去世多年的老太爺,當年的確是幫過非雪的。
只要非雪打了肚子里的孩子,那麼非雪肯定能活下來,而且家也愿意保住。
正如今怕是也知道,爭奪皇位的日子已經到來了,家想要袖手旁觀,顯然是不可能了!
正是國丈,是憶的父親,他想繼續做純臣?怎麼可能!
若是憶功,家也等于站了隊。若是憶失敗,那麼整個家,包括四皇子都要徹底的沒了。
所以,正此時等于再一次違背了祖宗的祖訓,去保全四皇子。
“這事!”溫阮想了想,“我暫時沒辦法給你答復……”
正只是從袖口里拿出一張圖,放在了溫阮的前,“先帝駕崩后,我曾幫著工部的幾位老人重新修葺宮殿,這里面的是宮的輿圖,還有那些室都畫的很清楚!”
“若是真的有,這個輿圖可以幫你很大的忙!還有,我和駐守在京郊六十里地外的城防軍的周老將軍關系極好!他這些年一直喊我一聲義兄,我們曾說過同生共死……”
正把腰間隨佩戴的一枚墨玉拿了出來,又放在溫阮的前,“若是你需要他幫忙,他帶著這個玉佩去,他一定會幫!”
“還有,這些年我也安在京城里的一些人手……”
正又拿出一個信函放在溫阮的前,“你只要告訴他們,你是小雪的兒,他們就知道怎麼辦了!”
正說完,眼淚又一次落下來了,“其實這些人手里,大部分都是你外祖父安排的,當年是想護送你母親出京的,但是一直都沒用上!如今你母親不在了,這些人,我就留給你了!”
他毫不等溫阮答應,把這些東西全部放下就走。
家畢竟是大世家,手里的關系千萬縷,故而憶希父親幫自己,可是最后正卻沒有幫憶,而是把這些東西給了溫阮。
他走的匆忙,溫阮想要阻攔的時候,正已經離開了。
前面的玉佩還有紙張,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卻有種極其沉重的份量。
正不止為四皇子謀劃了以后,也替溫阮力所能及的鋪平了道路。
在古代長大的正和溫阮生活的環境并不一樣,正是浸泡在封建思想里長大的,知道孝道有多麼的重要!可是,此時的他違背了祖宗的愿,幫著溫阮去參與奪嫡的道路……
這在古人的眼里,正這樣做,死后是要下地獄,被祖宗們唾棄的。
正知道,卻依舊這樣做了。
他似乎是在補償溫阮,又像是在補償非雪。
溫阮看著眼前的東西,嘆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收下了。
因為,這些東西對而言,的確有用。
………………
定燕帝醒來不久后,正便去見了定燕帝。
之后,正和蕭氏也正式和離,這件事在京城鬧的靜極大,蕭家人更是沒咒罵正。
只是短短的一個月,正幾乎頭發全白了。
無論外人怎麼議論,他依舊沒有低頭……連皇后給他傳話的時候,他也沒有回答。
伴鶴倒是去求過溫阮。
伴鶴說,“縣主,求你了,你去看看我們家老爺吧,他……”
“他在祠堂,一跪就是一天,連飯都很吃了!”
“縣主,求你了!”
看著伴鶴哭的泣不聲,溫阮最終還是親手做了一些飯菜讓伴鶴拿了回去。
正倒是吃了,只是子骨依舊不好,整個人消瘦的厲害。
定燕帝倒是知道正和蕭氏的事,是因為當年的非雪,故而他也沒有手。
只是定燕帝這一病,他說話卻不如從前利索了——
定燕帝此時,似乎明白了父親為什麼那麼沉迷于丹藥,因為他自己也開始逐漸的畏懼死亡,也不甘心于死亡。
“陛下!”
有個小太監進來傳話,“皇后娘娘那邊傳來話說,皇后娘娘暈了過去!”
“四皇子在殿外跪著呢,求陛下放了皇后娘娘!陛下,四皇子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定燕帝皺著眉,卻覺得頭疼的厲害。
他說,“你讓皇后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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