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筱錦跟著小鳥兒來到秦無殤下榻的客棧，男子穿著白中開了門，一的酒味，頭髮披散，不復往日里見到的鮮。

秦無殤有些意外是，微愣片刻后，「你怎麼來了？」

他以為是大牛替他買酒來了。

葉筱錦自袖中拿出一瓶葯，遞給他，「醒酒的。」

「你派人盯著我？」秦無殤盯著葉筱錦的眸子里有戾氣閃過，要不怎麼知道他昨晚宿醉，總不能是隨攜帶醒酒藥。

葉筱錦心道，沒派人，但派了鳥。

「快吃了吧，我家程大夫的葯好用得很。」葉筱錦沒有回他的話，知道他喝了一晚酒，過來時特意找程大夫要的。

秦無殤將瓶子在手裡轉了轉，打開瓶子，倒出一粒塞進裡，也不急著穿服，大咧咧的坐到了葉筱錦對面。

葉筱錦勾，「你不怕我給你的是毒藥？」

「毒死我對你有什麼好？」秦無傷輕睨了一眼，「什麼事？」

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葉筱錦選擇了直接，「我娘是不是在西夏？」

原想等著秦無殤再次找，可他並沒有，只不遠不近地跟著，不主找，也不離開，猜不出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便不想猜。

秦無殤確實知道葉筱錦找上門的目的，除了想知道娘的消息，他還有什麼值得親自上門的，他笑，「跟我回西夏，我就告訴你。」

「為何堅持要我跟你回西夏？」毣趣閱

秦無殤深深的看了葉筱錦一眼，而後垂下視線，「大胤太危險，他，護不住你。」

他是誰？葉筱錦心念一轉變明白了，秦無殤口中的他是蕭墨曄，他為何會那般說，是知曉了什麼幕還是西夏和皇后又有什麼謀？

定了定神，葉筱錦笑得輕淺，「你說阿墨護不住我，為何我要他護，我不能自己護著自己亦或者與他兩人並肩嗎？

據我所知，西夏七皇子在西夏的日子並不是很好過，你為何覺得我跟你去西夏，你又能護得住我？」

秦無殤聽了這話突然暴怒起來，「你蠢，你要找死，我不攔著你，你想問的無可奉告，好走不送。」

秦無殤的臉真的很，的妖冶，可此時那張得過分的臉上除了憤怒，還有濃重的痛，葉筱錦又想起坐月子時他突然闖進去后發病時的樣子，亦是痛苦異常，那種痛更像是超出之外的心理上的痛苦。

是因為嗎？為何覺秦無殤的痛苦與有關？還有他剛剛突然暴怒的點是什麼？

決定再試一試，起淡淡道，「既如此，那七皇子往後也不必如那晚一樣跟著我，你我不必再見。」

話罷，抬步就往門外走，在一隻腳出門檻的一剎那，聽得秦無殤道，「你死了。」

葉筱錦心下一震，面上不顯，語氣依舊平穩如常，「我還活著。」

秦無殤起走到門邊一把將拉進房裡，砰的一聲關上門，他將抵在屋裡的房柱上，咬牙切齒，「不久你就會死，蕭墨曄護不住你，你會死。」

「因何而死？」葉筱錦眼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秦無殤被那樣似是能看穿一切的眸子盯得低下了頭，因何而死，是啊，因何而死，秦無殤突然眼底赤紅，水霧灌滿了他的眼眶，他啞聲開口，「因我，因蕭墨曄。」

他以為這樣說了，葉筱錦會追問，可只是蹙眉靜靜看著他，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般，癱坐在葉筱錦腳邊，他怎麼忘了，是那般執拗，他不說清楚絕不會信他。

「坐下。」秦無殤抬手拉了拉葉筱錦的袖，葉筱錦順勢坐下，依舊是眼眸灼灼的盯著他，什麼都不問，只等他開口。

秦無殤笑得苦，「不久后，大胤皇帝駕崩，四皇子繼位，皇後繼續臨朝，你在被送回西夏的途中……死了。」

「阿墨在哪？」

「你還真是他深沉，無論什麼時候先想到的總是他，連自己如何死的都不問，關心的始終是他。」秦無傷語氣盡悲涼，「他在南夷邊境。」

葉筱坐直了子，突然明白秦無殤的詭異在何了，總覺得秦無殤前後變化太大，對的態度也是莫名，還有那些琢磨不的行為，若是他是重生的，突然擁有前世的記憶，那麼這一切就說得通了，輕聲問，「這些是你上一世發生的嗎？」

「不知。」秦無殤搖了搖頭，「這幾個月，夜夜都會夢到那些場景，興許是上一世吧。」

是了，他的變化在第二次見面，他突然找上門要跟做生意還打著像他妹妹的幌子，時常葉家蹭飯，他們前世是認識的，看他出現至今並未做出對不利的事，或許前世他們不是敵對？

「我死後，阿墨怎麼樣了？」

「瘋了。」秦無殤眼神落在虛，面容開始有些獃滯，「瘋魔了，殺了皇後母子，殺了許多人，大胤朝堂幾乎被他殺了一半，滅了南夷，屠了西夏，最後了大胤的帝王，可那有什麼用呢？你死了，回不來了。」

葉筱錦無法想象，死後蕭墨曄為替報仇嗜殺魔的樣子，那他們的孩子呢？「孩子呢？我的孩子們呢？」

「死了。」

秦無殤毫無表的說出這兩個字，讓葉筱錦的心一陣揪痛，悄然換了一口氣，輕聲道，「是誰害死的。」

「不知。」

「那你呢，做了什麼？我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為何我會被送去西夏？」以皇后對的恨意，應當是直接殺了，忍著不殺而是把送去西夏，是與西夏達什麼協議麼？

秦無殤臉上開始出現痛苦之，好一陣沉默之後，才喃喃道，「我，我沒想到會那樣，我後悔了，我恨不得弄死自己……」

秦無殤突然捂著心口，額頭冒出大汗，一如上次突然發作般蜷在地。

葉筱錦狠了狠心，繼續問道，「我娘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就在西夏？」

可惜，晚了！

秦無殤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撐著地，眼裡恢復清明，咬牙切齒怒道，「你在葯里放了什麼？」

「讓你的意志力不那麼堅定的葯。」葉筱錦自嘲一笑，「可惜放了，也低估了你的定力。」

知道這番行為很是卑劣，可清醒的秦無殤，很難問出話來。

果真是看不秦無殤的，以為他會大發脾氣，甚至對手，可秦無殤卻是將手向，語氣平和，甚至帶著點溫，「扶我起來。」

葉筱錦依言將人扶到了椅子上，又從袖中拿出一粒藥丸，是程大夫針對秦無殤上次發病制出的藥丸，可惜後來秦無殤突然走了，那藥丸一直留著。

秦無殤接過，此番連看都沒有看，就丟進了裡，「如今你知道了自己會死，還不肯跟我回西夏嗎？」

「我不會死，更不會讓我的孩子出事。」葉筱錦堅定道，從剛剛秦無殤說的那些話，直覺前世的人不是自己，或者不是如今這樣的自己。

是絕對不會讓孩子出事的。

「你的夢裡，四皇子健全，還是如眼下這般被砍去手腳？」問秦無殤。

秦無殤輕蹙眉頭，「這有何區別？最終奪權的終歸是他們母子，蕭墨曄護不住你。」

葉筱錦很執著那個問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四皇子是健全還是手腳被砍。」

「健全。」秦無殤眼裡出殺意，可不就是健全的，健全的他殺不得讓他碎骨。

聽到這個話，葉筱錦的心重重落地，緩緩笑了，對秦無殤道，「我不會死，一定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