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說話。

尹山見不說話，又連忙道：“如果為難的話，就算了。”

楚搖頭，“不是為難，隻是……”

視線落在了恒婉白的上，“你上戾氣加重。”

尹山一驚，錯愕地看著恒婉白。

恒婉白在角落裏，隻有森白的子在角落裏凸顯著存在。

楚：“我答應讓你顯形，不是為了加深你的執念。如果你做不到控製自己，那我隻能送你離開了。”

“我能控製，我能控製。”恒婉白唰地飄到了楚麵前，委屈又可憐地看著楚，“我……我真的能控製。”

上戾氣加重，森的麵容更加詭異，就算是求饒的表，此時也著驚悚的狠戾。

尹山猛的吸了一口氣。

恒婉白一直垂著頭，用頭發遮著麵容，和他們對話的時候，也都是很正常的。

可是恒婉白現在抬頭了，他才發現不對勁兒。

小到隻有黃豆大小的瞳孔，眼白布滿了，眼下烏青更加重了。

恒婉白看到自己嚇到了尹山，又快速地垂下頭，往後退了退。

尹山卻著急問道：“怎麽回事？出什麽事了嗎？”

恒婉白不說話。

楚沉了兩秒，“你控製不住自己的緒，很有可能會做出傷害活人的事，為了避免發生這樣的事，我會……”

“我能控製。”恒婉白迅速道，“大師，我能控製，我能控製。”

一邊說，一邊流下淚。

楚：“……”

尹山心了，轉頭看著楚，“大師，再給一次機會吧！”

楚：“鬼和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鬼有執念。恒婉白，你執念太深，又是枉死，一旦化為厲鬼，我隻能對你下狠手了。”

“而你的下場，隻會落得一個灰飛煙滅。”

尹山：“……”

恒婉白生前已經夠慘了，如果死後還要灰飛煙滅……

他說不出繼續拍攝的話。

恒婉白發出嗚嗚的哭聲，整個房間的燈泡都在滋啦滋啦的一閃一滅。

啪的一聲，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一直閉關寫劇本的編劇跑了進來，“怎麽了，怎麽了？”

編劇看都沒看屋的景，直接衝到恒婉白旁邊，擔心地看著，“小白啊，你怎麽了啊？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這些天為了寫好劇本，時常和恒婉白在一起，現在已經不是那麽怕恒婉白了。

恒婉白搖頭，嗚咽聲卻沒有聽到，不過屋子裏的燈慢慢的恢複了正常。

楚聲音平靜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能控製嗎？”

恒婉白嗚咽聲一頓。

編劇不明所以地看向尹山，尹山把恒婉白的異常說了出來。

編劇：“……”

編劇沉默了幾秒，又立馬道：“這樣不是更好嗎？能夠搞出這種靜來，拍攝的時候，最起碼劇組裏的特效不用做了啊！道組那邊也不用心了。”

轉過頭按著恒婉白的肩膀，“小白，你這技能真的太好了，我要為你專門寫這一幕。”

楚：“……”

尹山：“……”

恒婉白怔愣了好幾秒，周的戾氣去不，“不……不用吧！”

“怎麽不用！你這麽厲害，我一定要為你寫。”編劇說完，又看向楚，“大師，這可是一件好事啊！如果小白能夠控製自己的緒，那就能給劇組減不的本，這其實本質上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

楚看著編劇眼底藏著的焦急，和語氣裏的強詞奪理，又看看站在編劇後的恒婉白，小媳婦兒一樣的委屈。

編劇見楚不說話，掰著手指頭數道：“小白很好的，自己被人害了，都沒有想著去報仇，就一心想著讓爸爸媽媽看自己演的一部戲。”

“在劇組的時候，也都是很乖巧地躲在攝像機裏麵，從來都沒有出來嚇過人。如果不是尹山拍到了，我們本就發現不了的存在。”

“都沒有害過人。”

尹山眉心一皺。

這話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拍到了恒婉白，還是他的錯嗎？

楚眉眼卻微微一抬，問恒婉白，“劇組之前發生的事，都不是你做的嗎？”

恒婉白搖頭，“不是我啊。我一直都在攝像機裏麵，隻能出現在攝像機拍到的畫麵裏，本就出不來。”

楚眼眸一垂。

尹山小聲問道：“大師，怎麽了？”

楚看了恒婉白一眼，對著尹山搖搖頭。

尹山對編劇道：“我和大師出去商量一點兒事，你和通一下，讓緒盡量平穩一點兒。”

等尹山跟著楚走出了休息室，來到拍攝地方，他略帶張地問道：“楚大師，是有什麽問題嗎？”

楚的手搭在監控屏幕上，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在你們觀察到恒婉白之前，劇組就已經出現過幾次不尋常的事件，是嗎？”

尹山點頭，“男演員掉進水裏，實習生傷，還有鏡子裏的人影子……”

說著說著，尹山的聲音漸漸小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楚，又快速地回過頭看向休息室，心裏咯噔了一下，“剛才恒婉白說，一直都待在屏幕裏麵，從來沒有出來過。”

楚點頭。

尹山快速環顧四周，看什麽都覺得詭異，“還說，如果不是大師你，本就不可能從屏幕裏麵出來。”

楚還是點頭。

尹山呼吸一，下意識地往楚旁邊走了一步，咽了咽口水，“大師……是我想的那樣嗎？”

他眼睛看著周圍，在每一個暗的地方都停留一下，又快速地移開。

相較於恒婉白，他對這個屢次傷害劇組人員的東西，到更加害怕。

楚的手指卻還是輕輕地磕在屏幕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尹山順著聲音看過去，視線落在屏幕上，他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師，你……你是說……是這個機的問題嗎？”

楚走到了機前坐下，尹山也快速的走了過去，看著黑屏的監視，咽了一下口水。

“這個機子哪兒來的？”

尹山著機，“我之前的那個壞了，這是新換的一個，是個二手的。”

“大師，是機的問題嗎？”

楚：“以常人的心態來看，恒婉白生前慘嗎？”

尹山點頭，“慘。”

楚繼續問：“什麽樣的人，才會像恒婉白一樣，被害的慘死之後，卻連一點兒想要報仇的念頭都沒有，一心隻想完拍劇給父母看的願？”

尹山眉頭皺得死。

一道聲音突兀出現，編劇滿臉憤怒地道：“除了佛祖在世，這個世上就沒有人能做到。”

衝過來，一拳頭狠狠地砸在機上。

“一定是雷，絕對是那個畜生做的。”

是編劇，雖然常常寫很多在觀眾看來狗的劇，可自己很清楚，有時候，生活遠遠比電影還要狗，還要殘忍。

到底是什麽樣兒的聖人，才能被毀了一輩子後，還一點兒怨恨都沒有？

“畜生啊畜生，活著不放過別人，死了也不放過。”

編劇咬牙切齒。

尹山一臉嚴肅，又無可奈何的沉默。

楚指關節敲了敲機，道：“打開吧！看看裏麵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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