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子，這幾隻小娃都住在這座裝的宮殿裡。孃還是之前的孃，但伺候四個娃的人可就大不同了。是宮和資深的老嬤嬤加起來就有二三十人之多，白心染這個當孃的在場，就不到出手做什麼。

對於這種況，白心染也不好說什麼，反正孩子還小，就算皇上想要溺，也得讓他們知道才行啊。

去的時候幾個孩子都在睡覺，挨個的將幾個小娃看了一遍，又檢查了一下他們的小子，這才放心的又回了長平殿。

晚上，待偃墨予回房時，主的提出要去白府一趟。

“墨予，我覺得我是應該去一趟，既然皇上都開了口了，我若是不給他這個面子，似乎也不太好。”看在皇上如此疼的仨寶、且把仨寶照顧的很好的份上，從富樂宮回來的時候就做好了決定。

偃墨予抿著脣，臉莫名的有些冷。

想到某些事，白心染決定一併說出來讓他高興高興。

“你別這樣子，去白府我不覺得委屈，就只是很排斥而已。既然那老太婆要死了，那咱們去送一程，也就當做做樣子吧。而且，我已經想到了如何引蛇出的辦法了，所以趁著去白府這當頭，把那些事全給解決了！”

聞言，偃墨予冷眸微微挑起：“是何辦法？”

白心染勾脣一笑：“我們都懷疑白心碧生了孩子，且殷杜又撿到一隻小嬰兒穿過的鞋，我就不信，白心碧再狠毒無會置自己的孩子於不顧……、”

……

昔日的大學士府，雖然大門上的門匾依舊是‘白府’兩字，但門匾的氣質卻明顯降了一些檔次。

白心染同偃墨予算是臨時起的決定，所以他們的到來讓白府的人都有些詫異，白府的人都知道太夫人的慘樣是如何來的，乍一看白心染還親自登門了，就沒有人不張的。管事一看到他們夫妻倆，趕慌里慌張派人去通知自家老爺。

白翰輕得知消息，帶著張氏匆匆趕來將兩人迎進了大廳。

坐在主位上，白心染沒有多話，而是把話語權給了旁的男人。

“得知太夫人子抱恙，本王攜王妃前來探，冒昧之還請白大人勿怪。白大人，不知道大夫人可有好轉？”偃墨予最先開口，但稱呼明顯卻改變了，不再像從前還會敷衍的一聲‘岳父’。

這些變化，白翰輕自是覺的到。反正當偃墨予說完話的時候，他臉難看得就跟吞了一蒼蠅似的。

白心染只覺得好笑。家男人是很有禮貌的人，只是禮貌得能氣死人。

太夫人能有今天，可都是被他們這一幫人給弄的，他現在還裝模作樣的去問人家好不好，不等於是打了人家一耳然後再賞顆糖吃？

白翰輕沒想到白心染會來，畢竟前兩日他進宮見的時候，都冷漠無，他更沒想到偃墨予會隨同一起來他們白府。自己的母親手腳筋被人挑斷變了廢人，甚至連活的意識都失去了，這些可都是對面這個男人給造的。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母親有很大的過錯，可是對待一名長輩，這些手段是不是太殘忍了？

儘管母親上的針線早已拆除，也能進食，可是因爲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現在母親躺在牀上，都不願意進食了，這分明就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希……

唉！

見白翰輕神不對勁，張氏在一旁看得有些著急，趕忙笑著出聲替白翰輕說話：“王爺、王妃，您們能來探太夫人，實在是有心了，民婦在這裡謝過二位的好意。這幾日太夫人不願進食，我們家老爺甚是心，所以有怠慢王爺和王妃的地方，還請你們不要責怪。”

偃墨予角揚了樣，冷峭立的俊臉上出一抹淡淡的寬人的淺笑，似是真的一點都沒有要怪責誰的意思。

白心染朝張氏看了過去，佯裝詫異的問道：“怎麼，祖母不肯進食嗎？是不是子哪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們把醫請來給老人家看看？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白家有這麼一個寶，可千萬別讓出事了。”

聞言，白翰輕都想吐了。這夫妻倆是故意來看笑話的？！

張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多謝王妃關心，太夫人只是心裡有些鬱結，所以纔不想進食。”

白心染朝讚賞的投去一眼，不錯，還算會說話。

“白夫人，聽聞太夫人子抱恙，我們從宮裡帶了一些補的東西特意獻給太夫人，希太夫人服用之後，子能儘管好轉過來，一點薄禮，希你同白大人不要嫌棄。”白心染堆著微笑，朝後的一名小廝擡了擡手。

小廝得令，將手中捧著一個禮盒呈到白翰輕和張氏前。

“王妃，這怎麼好意思呢？”張氏客氣的不敢去接。

白心染繼續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太夫人可是本王妃的親祖母，本王妃得知病了，可是特意去挑選了一棵千年人蔘，希太夫人服下之後啊，也能如同這人蔘一樣，長命千年。”

張氏低下了頭，角莫名的了一下。人活千年？那不了老妖怪？

這承王妃可真逗，明理暗裡的都在罵太夫人就是個千年禍害……

白翰輕鐵青著臉，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於他的冷臉，白心染也當沒看到似的，轉過頭突然看向旁的偃墨予。

“王爺，好不容易來一趟白府，妾得去看一眼祖母，您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可好？”

“嗯。”偃墨予應了一聲，但看著白心染的眸卻充滿了笑意。

白心染勾了勾脣，起走向了張氏：“有勞白夫人帶路。”

見狀，白翰輕想拒絕都不行了，臉更是又青又白的。

張氏見他沒拒絕，只好帶路將白心染帶到了賀蘭氏所住的院子。

路上，白心染突然問道：“白夫人，聽我們王爺說，鐵騎軍一年有一次休沐的時間，宇豪應該也會回來吧？”

說起自己的兒子，張氏臉上不由的多了一抹自豪：“是啊，宇豪到鐵騎軍中快要一年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如今變了沒有？民婦也不指他能有多大出息，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

白心染頓住了腳，回頭看向了：“宇豪是個好兒子，你也是個好母親。”

說完，又繼續往前走。在邊的人，似乎就這對母子還算正常點了。

白宇豪爲人謙卑、樸實上進，放在哪個社會，都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張氏看似卑微，實則是太過低調，知道如何做纔是最好的。這一點，不得不佩服張氏，能在賀蘭氏那老太婆面前活著，還活到現在，其心態就不是常人能比的。其次，在面對白宇豪時，是天下母親中難得開明大度的母親。會爲兒子著想，不會刻意去束縛兒子的思想，一切以兒子的心願爲重。

這樣的母親，反正這輩子是沒希有了，希下輩子能遇到吧。

賀蘭氏的寢房裡，一進門就能覺到抑的氣氛。房間裡四飄散著苦的藥味，濃烈的有此刺鼻。

一名丫鬟正在給賀蘭氏喂藥，見們到來，趕放下碗朝白心染跪下行禮。

“奴婢拜見承王妃。”

“起來吧。”白心染擡了擡下顎。

走到離牀兩米遠的距離，冷眼看著牀上了無生機、似是隨時會落氣的老太婆。只知道賀蘭氏的日子不好，但又多不好過，這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看著那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幾個月不見，早以沒有了當初盛氣凌人的氣勢，如今的賀蘭氏，就真如快要熄火的柴一般，渾癱瘓不能彈，放在被子外的手枯槁得似乎只剩下一層皺的皮了，臉上也出現了許多老人斑，神更是沒有一彩。

可惜，這些依舊沒讓升起一同來，有的也只是無盡的冷笑。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對自己至親的孫如此惡毒心狠，活該沒有好下場！

不知道那死去的‘白心染’此刻看到這一幕，會不會瞑目了？

那丫鬟行完禮後就到牀邊對著賀蘭氏喚道：“太夫人……太夫人……您快看，承王妃來看您了……承王妃來了……”

賀蘭氏一雙老眼看著頭頂上方，原本空無神的老眼，聽到丫鬟的話之後，那眼底的澤忽然閃了閃。

突然，像是看到什麼恐懼的東西一樣，那雙無神的老眼瞬間佈滿了猙獰，並且瞪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似地，面向了白心染——

“啊……你這個孽畜……你是來要我的命的——”

的話似乎還沒說完，就像是有人掐住的脖子不讓說話一般，那皺的脖子變得僵起來，而整個人猛然間一抖，突然間腦袋就偏了——

“啊！”

“太夫人！”

“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