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被送進手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對顧昀笙來說，都是煎熬。

他盯著手室外的紅燈，生怕下一秒，燈就會滅了，醫生會出來告訴他壞消息、

“諸天神佛保佑，請你們一定要幫助婉婉度過這個難關！我愿意折壽十年，二十年，只要能夠好好的，我什麼都愿意做！”

不知過了多久，余慧珍匆匆趕來，一到顧昀笙面前便急切地問道：“婉婉怎麼樣了？”

“媽，你怎麼來了？”顧昀笙疑。

“是劉嬸告訴我的。你之前不是安排今天帶著平平安安和婉婉一起去米國嗎？結果又說行程延后，這些天又沒見到婉婉，爸媽又一直問起不知該如何說，只好求助我。”

“我問了楚堯才知道，原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婉婉現在怎麼樣了？”余慧珍再次問詢。

“我不知道，辰正在給做手。”顧昀笙搖搖頭，面上是化不開的悲傷緒。

“放心吧，辰一定會盡力的。我相信婉婉絕不會有事的。是個堅強的孩，不會被病魔打倒的！”余慧珍拍了拍顧昀笙的肩膀，安道：“更何況，平平和安安都需要這個母親呢，絕不會拋下孩子，也不會拋下你的！”

“嗯！婉婉一定會沒事的！”顧昀笙點點頭，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對余慧珍說，還是對他自己說的。

忽然，手室的大門從里面拉開，有一個小護士從里面匆匆走了出來。

顧昀笙立馬迎上去，抓住護士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妻子現在怎麼樣了！”

小護士被抓得疼了，眉頭皺起來。

余慧珍見狀，急忙抓住顧昀笙的手：“昀笙，你先放開人家小姑娘，慢慢問。”

顧昀笙這才發現自己因為張，用了太大的力氣，他急忙松開護士的手，一邊道歉一邊倒：“抱歉，我太張了。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病人的況不太樂觀，需要您簽署一份手協議和病危通知書。”護士拿出一份協議遞到顧昀笙面前。

顧昀笙只覺腦袋轟的一聲，像是炸裂般，耳朵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外界的聲音。

他踉蹌著形，如果不是余慧珍在一旁扶著，似乎整個人都要垮下來。

他不太確定地開口道：“你們說，快不行了？怎麼就不行了！怎麼會不行了！”

“我之前……幾個小時前，還看到好好地站著，為什麼，只是幾個小時，就不行了？”

顧昀笙不敢相信，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小護士看著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神，心下不有點同，只得安道：“放心吧，我們都會盡最大努力的。”

顧昀笙雙眸通紅地看著病危通知單，就連提筆的手都在抖。

通知單上的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每個字都像是在他眼前化一片，讓他本不知道通知單上到底寫了什麼。

小護士看見他的狀態，只得好心催促他：“先生，請你快一點簽。”

余慧珍也扶住顧昀笙，不停安他：“昀笙，你別這樣，醫生還在搶救，相信婉婉能過去的！”

小護士點點頭，有些惋惜道：“病人高熱的時間太久了，意志也有些渙散。如果能早兩個小時送來就好了，就不會病得這麼嚴重了。”

這句話像是垮駱駝的稻草般在顧昀笙心口，他覺一尖銳的劇痛，猛地從心臟，蔓延至的每個角落，就連發抖的指尖都疼得幾乎握不住筆。

“再早兩個小時……再早兩個小時！啊！”顧昀笙猛地朝著墻面，一拳狠狠砸過去。

“昀笙，你干什麼！”余慧珍趕忙拉住顧昀笙的手：“你別這樣。”

“我有機會更早救回來的。但是……我當時怕楚茗有什麼謀，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選擇先救了楚茗！”顧昀笙痛苦地捂住腦袋：“婉婉一定是怪我先救了其他人，所以才會心灰意冷，不想再見我……”

“不會的，婉婉怎麼會怪你呢……”

顧昀笙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口的自責和痛苦下，抖著手在通知書上簽上字。

“醫生，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求你們，一定要救！”

“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小護士拿著簽好字的通知單，飛快跑回手室。

顧昀笙則癱倒在冰冷的廊椅上，整個人都頹做一團。

他覺得好痛苦，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為什麼……他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婉婉，為什麼……為什麼他當時沒有選擇早點救婉婉！

一切都是他的錯，可是如今，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手室的大門，渾發抖地等待著里面的消息！

“阿堯，你怎麼來了？”忽然，余慧珍看到轉角的楚堯。

“之前顧總讓我查的一些事，有了結果，我本來打算拿給顧總看一下的。”楚堯說著，為難地看了一眼一臉悲痛的顧昀笙。

“什麼事？”余慧珍問。

“是關于楚茗……懷孕的事……”

他提到楚茗懷孕，顧昀笙立刻抬起頭：“查到什麼？”

楚堯將手資料遞過去，并且開口道：“之前您讓我查得楚茗肚子里的寶寶，所以我讓醫生取胎兒絨進行了dna檢測，查出的寶寶本不是您的。”

“我還查到，在推測懷孕的日期前后，跟一個京城里的一個混混開過房。”

“楚茗！”顧昀笙死死住手中的資料，眼神里更是迸出鷙的恨意。

虧他還一直對那個人心存愧疚，為此和婉婉產生了誤會，傷了婉婉的心。

到頭來，一切都是那個人的詭計！

“楚堯，你先幫我穩住楚茗，等婉婉沒事之后，我親自去找把一切都算清楚！”

“是。”

正在這時，手室的大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