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不回答陸老頭的問題，反而狹促道：“您找自己那第二春呢？嘖嘖嘖可惜人家只是執行任務啊！”

陸老頭：“啊？”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應該是自己為外來者的份被這里的“異人們”察覺了，然后那位特意接近，對他們進行考察。

這是常有的事。

他自己就是面壁人，也經常會對各種境的國外異人進行審查，有時候還需要潛伏甄別。

大抵上，

一個質吧。

陸老頭可以理解。

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可以理解卻還是有些失落，那滋味淺淺的，淡淡的，仿佛一縷裊裊升起的青煙。

在這種緒的影響下，

陸老頭甚至都忘記追問李堯為什麼出現在這里，是不是跟蹤他了。

而李堯見陸老頭悵然若失的模樣調笑道：“二大爺這是失落了啊！”他胳膊肘搗了搗旁邊的林曉薇：“快！三十秒我要那個法師所有的資料！”

二大爺的幸福不容忽視！

嗯……

對了，

就是不知道二大爺還行不行啊！

畢竟都那麼大年紀了！

二大爺聽著李堯這狗崽子在那兒自說自話，頓時一瞪眼：“你小子別嚼舌啊！不然我饒不了你！對了這位是……”

林曉薇也用了換形者面，

所以陸老頭不知道這是誰。

至于卡斯為什麼能在人群中一眼鎖定林曉薇……只能說敏銳且聰明。

面對陸老頭的疑問，李堯一揮手：“你不問！”

關你啥事啊！

陸老頭：“……”

林曉薇：“？？？”

一把就拽住李堯的耳朵……在地球上的時候林曉薇都快一米七了這會兒由于種族加已經一米七多一丟丟了！

李堯這快一米八的個頭頓時被林曉薇逮個正著！

氣哼哼道：“我咋就不能問了？！啊？！你不給我個解釋今天沒完！”

李堯：“疼疼疼疼疼！”

你撒手！

然而林曉薇不！

李堯歪著腦袋義正言辭道：“你是微服私訪！你知道不！再說了在外人面前呢咱這樣像啥！”

還能不能給我留點臉了！

何統！

陸老頭：“……”

林曉薇想想也是，就放手了。

一轉下一揚：“行了咱走吧。”

說完自顧自走了……等到跟李堯他們倆拉開一段距離后林曉薇才捂著臉怪赧道：“哎呀呀人家怎麼這樣啦！”

李堯也準備跟上去，

卻不料被二大爺一把拉住！

二大爺神沉：“你不給我個解釋？”

李堯：“……”

咋回事啊今天！

一個兩個的都跟自己要解釋？

這知道的你是在給別人要，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有一呢！

李堯推開二大爺的手，想了想平靜道：“您也看見了。”

二大爺急了：“那……”

他了眼已經離得遠的林曉薇，想到他們種種神奇的本領，最終還是傳音道：“那陳曦咋辦！”

李堯抿了抿，回道：“我和陳曦很清白的。”

二大爺：“可對你那麼好！而且！而且……”

陸行深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可到最后好像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是

啊，

他們之間有什麼呢？

誰也沒對誰表示過什麼，陳曦更是從來都沒有跟自己說過什麼話。

一個傻傻的單純的付出著，

另一個缺心眼似的照單全收！

二大爺氣不過，他怒斥道：“渣男！死渣男！我……我…媽了個子的！”

這放以前二大爺肯定就劍劈他丫的了！

二大爺心底憋著一團邪火，那種覺分明就是自家孫被渣男始終棄辜負的覺……恨不得給那個渣男綁上東風炸渣渣！

可他也知道，

這麼做很無端。

他是把陳曦看做親孫的。

而每一個長輩對孫這種小可那都是捧在手里怕磕著，放在兜里怕顛著。

曾經一個笑話說的放好，

——某位父親因為害怕自己的兒在約會時被欺負所以就暗中跟蹤，等到他們出來后，兒邀請自己的男朋友去酒店，而那位父親登時然大怒：“竟然勾引我兒去酒店！”

后來男生出于意和負責拒絕了。

那位父親又然大怒！

“狗日的！竟敢拒絕我兒！”

所以你看，

在面對十分關心的人或者事時，大部分人都是很雙標的。

陸老頭也一樣。

至于李堯……他倒不是心安理得著陳曦對他的好對他的照顧；只是他明白，陳曦當初在經歷那麼多事兒需要一個錨點，以此錨定在這個人世間的位置。

而他就是那麼一個錨點。

不管多強大的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尤其是當初的陳曦。

那種脆弱本會在深夜輕易擊潰一個人心里的防線，表靜靜的，沒人會知道心底正在經歷著怎樣的海嘯。

而往往最難過的地方在于……

擊潰他們的可能不是外界的力。

而是他們自己紛呈的緒——尤其是，自己為什麼這麼不堪一擊啊？

這些，

李堯都懂。

所以他提供了一份區別于以往的生活給陳曦。

而陳曦，

也樂得在這塵世里開辟出來的小小桃園墾田澆水，自得其樂。

其實，

他和，都明白的。

不明白的，

反而是二大爺這樣的人。

這個世界很奇怪，不是誰對誰好誰就應該跟誰在一起，更沒有誰應該更誰在一起這種道理。

雖然這回事跟鬼一樣，誰都聽過，誰都沒見過。

婚紗店里的笑容也從來沒有真正歡徹的驚喜，都是權衡后的選擇，灰心后茍且下半生的妥協。

可它真的存在，

哪怕極其稀。

所以人們才對它那麼向往吧？

李堯很幸運。

真的。

所以李堯深吸一口氣，語氣深長道：“二大爺，有時候人生出場的順序真的很重要。”

二大爺霎時愣住，

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一般。

他想到了自己的過去，也想到了自己邊也曾有一些人跟陳曦好像好像……他張了張，卻發現有什麼東西梗在嗓子眼里，媽了個子的！

賊難！

二大爺好像一下又老了很多，他著氣，不忿！

“可，可我就是覺得！陳曦……陳曦啊，好辛苦……”

李堯：“能比做殺人的刀，更辛苦嗎？”

二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