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了。”趙佑楠隨意對著那侍衛說一句後,繼續讓那些抬書的人把箱子抬起來往裡走。
而此刻,聖上的書房勤政殿,太子魏王等皇子,及以趙佑樾為首的幾位大臣,都在。裝著書的箱子被抬至勤政殿門外後,便由前的太監代勞,搬了進去。
而趙佑楠,則已經先進殿去請安了。
“臣趙佑楠拜見聖上。”趙佑楠請安。
聖上笑著問:“朕倒想看看你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正好,朕把這些人都留下來了,你說你有好東西給朕,一會兒若是給朕的東西不夠好,這些人可都是朕的證人。”
趙佑楠抱拳說:“臣要呈送給聖上的,是臣夫人的心之。臣夫人柳氏如今供職木林院,大家也都知道,從前未嫁與臣的時候,家中是開木匠鋪子的。這次臣陪妻子回了趟故里,在他們柳家發現了這些書。書是柳家老太爺留下來的,但因那些書上所記載的東西和一般的不一樣,所以,臣的夫人說,這些書該送往木林院,或是呈送到前來才行。”
“但臣想,哪怕是送去木林院,院士大人怕也得往前送來。所以,臣就索省了院士大人跑這一趟,臣親自給聖上您送了過來。”
就在趙佑楠說話間,勤政殿的幾個太監已經搬著那些箱子過來了。
魏王鎖眉著趙佑楠,趙王則瞥了魏王一眼,臉上帶著諷笑和傲慢。
小太監在聖上的指揮下打開了箱子,順手拿了書雙手捧著呈送到前。
“聖上,您瞧。”
聖上還沒打開,但卻瞧得出來這些書都是些殘缺不全的書。
“趙二,你拿這些書來糊弄朕?”
趙佑楠忙道:“臣萬死不敢糊弄聖上,只是這些書一直藏於柳家室,那室有老鼠,便把這些書啃噬這樣了。臣看到後,也十分惋惜。”
又說:“不過,朝中能人多,大家一起齊心協力,看看能不能將這些書修補修補。”
聖上隨手接過,翻了幾頁後,倒是越發興趣起來。
“趙二,你方才說什麼?”聖上頗有些不可置信,“這些書,是從柳家尋來的?”
趙佑楠抱拳回話:“回陛下,正是。”
聖上起初沒太在意,只想著,雖那位柳氏木工手藝頗為不錯,但左不過就是個民間小百姓而已,手藝再高,家裡又能藏著什麼好書?左不過是這個趙二為了給他妻子爭點盛寵,故而才這般故弄玄虛的吧。
只是他沒想到,這柳家……倒還真有點東西。
這些書,可是他這些年來都尋求而未得的書。雖說殘缺不全,但明顯能瞧得出來,這些書上所畫所敘述的,可都是有關作戰時戰車戰馬等有用的書。這些東西的價值,可比木林院這幾十年研究出來的東西的價值高多了。
由起初的渾不在意,到如今的高度重視,不自覺間,聖上連坐姿都正了不。
“好書,這是好書。”聖上連聲贊不絕口,“趙卿,你們夫妻對朝廷的貢獻,朕會記在心裡。另外,朕要賞賜柳卿。”
聖上這回是誠心想賞的,所以,也不會隨便賞些死打發人。所以說到這裡的時候,聖上有略微的停頓。但很快,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朕記得,年前秋獵時,大長公主是不是收了柳卿為義孫?”聖上問。
趙佑楠回道:“回聖上,承蒙大長公主垂憐,確有此事。”
其實聖上自然清楚記得這件事的,因為自從去年秋時大長公主收了柳香為乾孫後,就幾次三番往宮裡跑,想給柳香討個縣主噹噹。只不過,聖上當時覺得趙家風頭過盛,並不想給這個恩寵,就一再以藉口推了。
此番他裝作不記得,不過就是想自己賣這個好給趙佑楠夫妻。
聖上道:“榮安姑母一輩子都未嫁人,臨老了能收一個乾孫,也算是老人家和柳卿的緣分。但既柳卿做了姑母的孫,便也算是朕的義,封賞一個縣主當,也不為過。”
趙佑楠此來之前倒是沒奢過聖上會給妻子這麼大的封賞,畢竟之前大長公主為了此事進宮來找他許多次,他也都沒應下來。
不過,既然給了封賞,趙佑楠也不會給推了去。
於是,趙佑楠單膝跪地,謝恩道:“臣代子謝聖上隆恩。”
聖上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來,扭頭向一旁趙佑樾道:“趙侯過世也有些日子了,你們趙家總不能一直沒有家主。趙卿你乃趙家長子嫡孫,又無大過,合該即日賞繼任為下一任烈英侯。”
趙佑樾也謝恩:“臣叩謝聖上。”
從宮裡出來後,趙佑楠趙佑樾兄弟二人同乘馬車回去。路上怕隔牆有耳,倒沒說什麼,不過,等回了趙侯府後,趙佑楠邀請了兄長去他青雲閣坐坐。
趙佑樾正好也有話問弟弟,所以便一道過去了。
“這次路上,可是遇到了什麼?”一進書房,門關上後,趙佑樾便等不及直接問了,見弟弟朝他來,他如實說道,“方才在前,瞧在魏王趙王神不對勁。”
趙佑楠說:“哪裡等得到上路才手,早在柳宅時,便已經手了。我這次,算是和魏王徹底撕破了臉了……”他帶著濃濃的尾音嘆息了一聲,但又說,“不過,倒也未必不是好事,我並不想趟這趟渾水。這樣也好,省得日後魏王一直有意想拉攏我。”
趙佑樾卻在想另外一件事,他問:“那些書……你就這樣送給聖上了?”
趙佑楠就知道兄長最在意的就是那些書,不過他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先反問他說:“你先別管那些書,我有話問你。”
趙佑樾抬眸,看著弟弟。一副有竹的樣子,像是一早便料到他會問什麼一樣。
“當年魯國公,是真死了嗎?”趙佑楠肅容問。
趙佑樾知道,既然他能這樣問,想來是一早便猜到什麼了。若是再瞞著,也著實是沒有必要的。於是趙佑樾點了點頭說:“你猜得沒錯,柳氏的那位祖父,想來正是當年的魯國公。”
趙佑楠一點不奇怪他早知道這些,但他問他:“你一早就知道實,為何不告訴我?”
趙佑樾說:“告訴你如何,不告訴你又如何?有什麼事是你能改變的嗎?就像你之前猜到了這個真相一樣,你當時有即刻就去告訴了弟妹嗎?此事事關重大,若非到關鍵時,多一人知道不如一人知道的好。”
兄長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他覺得,事都已經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了,難道兄長還不願坦誠相待嗎?
“大哥,你我兄弟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難道你還要對我有所瞞嗎?你何時能敞開心扉一些?凡事不要全部都只在自己心裡,你得適時的告訴我,告訴大嫂。我們都是你最親近的人,你若是對我們都設防,那可真是太沒有意思了。”
趙佑樾道:“不是設防,只是覺得有些事說了也無必要。”
“有無必要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趙佑楠俊含怒,對兄長這種萬事埋於心中的態度十分不滿,“你就是因為心事太多太重太雜,日里思慮太多,籌謀太多,這才於某些方面減退了興趣的。不是我沒有提醒你,我瞧大嫂如今對你態度變了許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你若心中沒有,就趁早別耽誤人家,你若心中有,也是時候該為了去做些什麼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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