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后，他仰頭著墓頂部，緩緩抬手蓋住了臉。

盡管他將臉遮掩得嚴嚴實實，可是，祝無歡和長夜還是能夠到他渾散發出的那種悲傷。

夫妻倆被那種悲傷染，靜靜地著他，陪著他老人家一起悲傷。

許久以后，他老人家才將手放了下來。

他目落在了祝無歡上。

他緩緩問道，“所以，你是奉命令來改變大寧歷史的穿越者，對嗎？”

祝無歡點頭，“是，老祖宗。”

南看了看，又看向長夜。

祝無歡秒懂，握長夜的手，說，“老祖宗，我雖然是穿越到大寧做任務的，可是，我喜歡皇上，我和他是夫妻，已經生兒育。”

南眼神復雜的看著兩人，輕聲說，“你們倆這恩的樣子，像極了當初我和……”

他著頂部掛著的那顆夜明珠，陷回憶。

“是無無求的快穿任務者，是每一個小世界的過客，眼只有任務沒有，卻又會在看到弱小時，手幫人一把……”

“我脈非人，一次不小心在人間暴了真，引起了百姓恐慌，人人喊打。我本有將他們全部誅殺的本事，可是我不愿傷人，于是只能四下逃竄，就是在那時出現，救了我。”

“將我當做寵養在邊，我也開開心心跟著，可是兩年之后，做完任務，要離開那個世界了。”

“離開之前，見我鱗挖心打算耗盡法力讓復生，忙勸阻了我，跟我說，其實沒死，只是去往了另一個世界，讓我不要耗盡法力復活的尸，就算復活了，那尸里的人也不再是——”

“我在離開之后，拼命修煉，練有所后，我便拼命去追尋的腳步。”

“去一個世界，我就跟著去一個世界。”

“可是我與不同，負諸天系統，能任意前往諸天萬界，有系統在，不會被任何小世界的天道所鎮，可我不行。”

“我每次隨著去往一個新世界，剛一進就會被那一界的天道鎮，然后被天道投一普通人里，失去屬于我自己的過往記憶，腦子里取而代之的是那的記憶，從此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

“于是，失去記憶的我沒辦法去邊，也本不知道我的存在，每次都是做完任務就走。”

“被留在那個世界的我，就像個普通人一樣無知無覺的過完一生，直到那死后，我恢復一瞬間的清醒，才知道早已在幾十年前離開……”

“我知道，這樣的追尋是無解的，看起來毫無意義，我應該放棄，可是，我不愿意放棄。”

“我相信，一個世界不行，那就十個，百個，千個，總有一個世界我會等到發現我，等到與我相。”

“于是，我就開始了漫長的追尋之旅，在不知道追隨去了幾百個小世界以后，我終于幸運的被天道投了一離很近很近的普通人里。”

“在那個世界，我終于有了為而死的機會。”

“在那死亡的那一刻，我趁著那一瞬間的清醒，告訴了，我是在某個小世界所救過的人，問還記不記得我……我告訴，我已經追隨去過了幾百個世界……我還告訴，今后我會繼續跟著去往新的世界，若憐惜我，請一定要在新的小世界找到我。”

“大概是震驚的，也是的，因為在不知道的時候，有人能無怨無悔的跟隨幾千年，跟走過幾百個世界。”

“于是在新的世界，果然來找到了失去記憶的我。”

“把我留在了邊，像可憐一只流浪的小一樣，可憐著我，保護著我，可是并不我。”

“但即便沒有，我也很高興了，能夠留在邊我就很高興很高興了。”

“收留了我三個小世界之后，我終于如愿以償，盼得對我了心，我守候了幾千年的，終于得到了回應。”

“可是，作為一個無無求的快穿任務者，怎麼能對人心呢？有求的任務者，會被無的系統所拋棄。于是在發現對我心那一刻，拋棄了我，詐死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且，是尸骨無存的那種死。”

“沒有過往幾千年記憶的我本不知道的真實份，尸骨無存，我便以為真的死了，于是，痛失所的我悲痛絕……”

“我在尸骨無存的地方盤踞不去，一直守著，守著，守一年，兩年，三年……”

“然后，我很可悲的把自己活了的模樣。”

“我忘記了我南，我以為我是贏天驕，我像個瘋子一樣，穿裝，梳發髻，徹徹底底活了的樣子。”

“我以為我會這樣瘋瘋癲癲過完一生，直到死那一刻才能恢復清醒離開這個世界，可是我沒想到，多年以后，竟然再次回來了。”

“憐惜我，寧可接系統的懲罰也要跟我結為夫妻。”

“打下了大寧江山，扮男裝做起了皇帝，我做了寵的皇后，還借著系統來掩人耳目，蒙蔽眾人視線，為我生兒育……”

“能夠這樣跟恩恩的過完一生，我是快樂的，可是我的快樂在我咽氣那一刻，戛然而止。”

“因為我恢復了過往幾千年的記憶，也恢復了真脈，那一瞬間，我的龍目讓我看到的魂魄已經遍布裂紋，那是為了跟我相守，為了回應我幾百世的，做出的犧牲。”

“為了我，決意犧牲的生命。”

“我忽然意識到，我的對來說只是錮，我是在拖累，于是我以半龍獻祭天地，畫地為牢，從此我長留在這方天地，有我所在之再不能闖。”

“然后，我便將畢生修為和半神龍脈全都給了，救回的魂和命，也徹底斷了再回來找我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