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主治醫生摘下口罩說:“子彈是從病人肩胛骨旁邊打穿的,沒有傷及骨頭,只是失過多,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
盛妤芳整個人一放松,再也站不住,好在路高揚一把抱住了。
路高揚松了口氣說:“你看,我就說兒子福大命大沒事的吧?”
“嗯。”盛妤芳點頭哭起來,當年路陵出事就幾乎要了半條命,如果現在連路隨也出事的話,肯定活不下去了。
言蹊懸起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楊定卻上前問:“那手為什麼用了這麼長時間?是……是還有別的問題嗎?”
楊定的話令現場所有人再次張起來。
主治醫生愣了下,有些無奈說:“是這樣,病人一直強烈要求我們找合技最高的醫生,說是得有容師水平的那種,必須把他的傷口得漂亮才行,說是怕被老婆嫌棄。”
旁邊的人全都朝言蹊看去。
言蹊:“……”路隨的腦回路有時候真的是……
倒是楊定終于放心,在一側又哭又笑,垂下的手因為握得太用力,掌心全是指甲印,太好了,爺沒事,太好了!
路隨上的麻藥還沒過去,從手室出來就徑直回了病房。
路高揚接到電話要回單位理事,言蹊約聽到似乎是跟這次路隨遇刺有關,他便想順便把盛妤芳送回路家去。
盛妤芳起初說什麼也不肯走,后來路高揚讓順便幫路隨準備些吃的,這才同意回去。
“言小姐要去休息嗎?這里我守著就是。”楊定小聲問。
言蹊搖頭拒絕了他的好意。
楊定沒再問,其實他知道的,爺沒醒來之前,言小姐是不可能走開的。
路老爺子沒有來醫院,期間讓保鏢來打聽過幾次消息。
言蹊沒有問,現在沒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顧嘉翰和宋也應該都很安全,這件事肯定有問題,真相等路隨醒來就能大白天下。
言蹊給家里打了電話報平安后,又回來坐在床邊呆呆看著路隨。
他們三個人前世的糾葛路隨是清楚的,所以這次,路隨會信顧嘉翰的吧?
會的吧?
言蹊置于膝蓋的手不自覺握拳。
“言小姐,夫人走時吩咐了,等帶吃的過來沒那麼快,讓我先給您買點東西吃。”楊定把吃的放在床頭柜上。
言蹊道謝,又問:“你呢?”
楊定道:“剛才吃過了。”
言蹊點頭,大概因為太擔心,其實并不,但還是乖乖打開食盒大口吃起來。路隨傷了,得好好吃飯才行,不能再讓路隨來擔心。
……
路隨下午才醒來,嚴格說來是疼醒的。
不過睜眼就看見了趴在病床邊看著他的言蹊,又突然覺得上的傷瞬間不那麼疼了。
“你醒了?”言蹊一張口,眼淚就瘋狂地涌出來,很后怕,更多的還有委屈。
“怎麼哭了?”路隨擰眉,心疼地手去言蹊的眼淚。
言蹊自己胡抹了兩把,想過很多次,等路隨醒來要好好跟他論道論道,問問他行之前是怎麼哄騙自己的,還要懲罰他,站起來直接甩臉說分手,然后回海市去。可是,現在看著路隨因為失而蒼白的臉,言蹊又有些不忍心了。
路隨手拉住的手,輕哄說:“快別哭了,最怕看見你哭了。”
他因為失虛,說話聲音都是輕飄飄的,可是言蹊依舊氣得想打人。
楊定正好進來,看見路隨醒來,忙快步走到床邊,也是高興得眼眶紅了:“爺終于醒了!”
路隨不悅道:“這話說的,我是睡了幾天幾夜要變植人了嗎?”
楊定:“……”
路隨拉著言蹊的手沒有松開,徑直看著楊定問,“挾持我的人呢?”
楊定回過神來道:“子彈打穿了您的后直接打中那人的心臟,沒救過來。”
是嗎?
路隨冷笑一聲。
言蹊這才反應過來,抬頭問:“這一槍不是嘉翰哥開的吧?”
路隨回眸道:“是他開的啊。”
言蹊的心頭一跳。
楊定怒道:“真的是他?他真的想殺您!虧老爺子相信他,放他進來,還給他準備了武!”
路隨環顧四周,卻是問:“所以,顧嘉翰呢?”
楊定咬牙道:“在逃中,不過爺放心,帝都已經全城戒嚴,他跑不掉的!”
“什麼?”路隨下意識想坐起來,卻忘了自己放做完手,悶哼一聲又摔回床上。
“路隨,你干什麼?”
“爺!”
言蹊和楊定嚇得忙過去查看。
路隨疼得聲音有些打:“誰說他要殺我了?”
楊定愣住:“不是他開的槍嗎?”
……
十二小時前,盛妤芳生日宴會酒店休息室。
路隨本來氣得想要摘掉耳機的,顧嘉翰奉勸他不要,還說就當是為了言蹊。
其實路隨明白顧嘉翰愿意來,肯定是來幫忙的,他只是一時間有些接不了要和顧嘉翰合作。
但在顧嘉翰說出為了言蹊時,路隨就像是一下子得了個合合理的臺階。
顧嘉翰簡短說了下他和宋也的部署,最后說:“如果你們那邊沒有任何問題的話,我和宋也這一趟來帝都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
路隨聽了半天,不得不承認,顧嘉翰布置得很細致,沒有任何破綻。
在通話結束的最后一刻,路隨還是開了口:“我比較擔心的是對方可能有人滲進了我們的隊伍。”
“嗯。”
顧嘉翰沒有過多的言語,也一點聽不出驚訝,大約和路隨想的一樣。
路隨繼續說:“如果是真的,這個人的潛伏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他之所以沒有手殺我,估計是想要我上的芯片,這里面有非常重要的機文件。”他頓了下,又道,“重要到我丟掉命也不能丟的那種。”
顧嘉翰回應:“明白。”
路隨道:“如果行出了岔子,你記住,對方一旦得手拿到芯片后就一定會殺我。”
顧嘉翰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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