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茹口氣更加刻薄：“就是啊，怎麼了？這世上好人多得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這樣，為富不仁！”

費雪不想跟爭辯這些，一心只想弄清心中疑：“你到我公司來上班，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我就是想親眼看看，你們是怎麼遭報應的。”平平靜靜地說出這話，可眸底的森冷卻讓費雪心里一涼。

“什麼意思？”

馮茹看臉一沉，突地抿，又不回應了。

都說人有第六，費雪盯著馮茹，細細思索，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結合先前閨那邊被人陷害的種種過往，忍不住往最壞想——會不會是這段時間，他們的事老鬧到網上，引起了什麼敵人或仇家的注意，所以找到馮茹買通，想借的手干什麼齷蹉勾當？

人在江湖中，誰敢說自己沒幾個敵人呢。

尤其是在生意場上，利益沖突之下，被人暗地里捅刀子的事比比皆是。

如果事真是預料的這般，那現在“敵人”是來自這邊，還是來自卓易霖那邊？

畢竟，萬卓集團樹大招風，引人眼紅的可能也很大。

琢磨好這一切，費雪嚴肅地對說：“馮茹，如果你是恨我，想對我做什麼，你放馬過來，我躲得過是我的運氣，躲不過算我倒霉。但你要知道，你若是害了我，你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畢竟是法治社會，法律不會因為你是弱者就對你網開一面。”

說完這話，見馮茹臉僵，顯然是被說中了心，起碼有一部分說中。

頓了頓，繼續嚴肅地道：“但如果你是要拿我報復卓易霖，我勸你更要好好考慮。不管怎麼說，他照顧你們姐妹這麼多年，可謂仁至義盡。做人得講最起碼的良心，否則會遭報應的。”

馮茹突然嗆出一句：“他照顧我們是應該的！要不是我姐，他早就——”

“馮茹，我還是那句話，當年救人是你姐單方面的決定，并不是卓易霖哀求的。他完全可以給你們一筆錢，任你們自生自滅，可他沒這麼做，他懷著一顆善良恩之心，照顧你們這麼多年，這恩早就蓋過你姐姐對他的救命之恩了！如今你姐姐去世，你還對他反咬一口，四抹黑他，你這種蛇蝎心腸的人，就應該……”

本想說，你這種人蛇蝎心腸的人，就應該死在地震中——可話到邊還是剎住了。

咒人死，這麼惡毒的話，說不出口。

否則，跟馮茹又有什麼區別。

說完這些，費雪心里的火實在不住，既有單純的氣憤，也有替卓易霖多年付出的不值。

服務員上餐來了，抬眸看過去：“麻煩幫我打包下，謝謝。”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端著餐盤又轉離開。

費雪站起，面冷冷地盯著馮茹：“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要是不怕遭報應，就一條路走到黑吧！”

————

兩人談話之后，一連好幾天，費雪都沒在公司遇到馮茹。

但看過人事部那邊的信息，馮茹依然在公司做保潔。

想著這麼顆不定時炸彈在邊杵著，就心煩意，鬧得這幾天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晚上下班時，遠在國外的卓易霖打來電話。

“喂，你這會兒不忙啊？”說話怏怏地，無打采。

卓易霖連忙問：“怎麼了？生病不舒服嗎？”

“沒……”馮茹在公司的事，一直還瞞著卓易霖，又不能實話實說，只好找了個借口，“連續加班幾天，太累了。”

男人立刻心疼地道：“太累就早點回去休息，用你平時勸我的話，沒有什麼比健康和快樂更重要。”

“嗯，知道了……你在忙什麼？”

“今天上午跟團隊去開個重要會議，這會兒在路上，所以有空給你打電話。”

聽他說重要會議，費雪想到兩人前幾天的聊天容，期待又欣喜地問：“是你們的研究果要發布了嗎？”

“嗯。”

“太好了！”

那邊笑了笑，“忙了這麼久，總算取得一點點就，也對得起這大半年的辛苦付出了。”

“嗯嗯！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那忙完這些，還要進行新的課題嗎？”

“實驗室當然有做不完的課題，不過一個項目最也得兩年起步，我就不參與了。”卓易霖說完，笑容格外溫暖，寵溺地道，“我想早點回國，想早點跟你完婚，等我手里這些事忙完，估計五六月份就能回去了。”

“五六月份？那就剩……三個多月？真的嗎？”

原以為，他最快也要暑期才能回來的。

“嗯，我努力努力，應該沒問題。”

“你別為了時間太辛苦，重要啊。”

“知道，放心吧。”

兩人甜甜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卓易霖那邊要下車了，才掛斷電話。

費雪原本悶悶不樂的，接完這通電話，想著還有三個多月深的人就要回國，他們就要完婚了，心中郁悶一掃而空。

可奇怪的是，心好了，胃口也沒恢復。

晚飯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幸虧不是在家里，否則吃這麼又要被母上大人叨叨叨，說天就想著減瘦，刻意節食什麼的。

剛想到母親，手機便響起。

一看屏幕，正是母上大人。

“喂，媽~”

“吃飯沒？”電話那邊，費媽媽關心問道。

“剛吃完。”

費媽媽說：“易霖又不在國，你一個人住外面不覺得孤單？要麼搬回來住唄，等結了婚，以后回家的時間就更了。”

費雪的確覺得有點孤單了，聞言悶悶地說：“好，我明晚回去。”

“行，我讓廚房做你吃的。”

“好，謝謝媽~”

第二天，快下班時，費雪的辦公室門被敲響。

費揚進來道：“媽說你答應晚上回去的，別忘了。”

“是啊，你現在走嗎？走的話我坐你車，不想開車。”一邊說話，一邊打了個呵欠。

費揚看著妹妹臉不太好，皺了皺眉，心疼地問：“你昨晚當賊去了？還是想那誰想得孤枕難眠？”

費雪嘆息：“我既沒當賊，也沒想誰，這幾天心煩躁，睡不好。”

費揚了然地點點頭：“懂了，你們孩子每月的那幾天……”

“呵呵，不錯啊費爺，看我嫂子把你調教得多好，回去我要跟嫂子好好討教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