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證件照拍攝功。
可攝影師并沒打算放過他們。
“新郎新娘這麼漂亮,再多拍幾張吧,來……親吻的。”
“擁抱的。”
“面對面站著,深對視的。”
“來來,阿姨過來拍一張合照吧!”
攝影師見費媽媽在旁邊跟家人遠程視頻直播,立刻把也過來。
費媽媽笑呵呵的,一邊走過來一邊說:“我也拍?哎呀,讓他們年輕人拍好啦!”
“媽,你快來吧!”費雪去拉了媽媽一把,然后“左擁右抱”,三人并排拍了張合照。
費媽媽更得意起來:“我跟兒婿拍合照了,可惜你們不在,不然能拍個全家福多好。”
費裕強本就羨慕,憾這麼重要的時刻,他做父親的沒能在場,這會兒又聽妻子故意炫耀,越發后悔:“等回來了,我們一定要好好重新拍一套。”
費媽媽本想說,誰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啊。
可想著大喜的日子,就不提這些掃興話了,于是附和:“放心,有的是機會!”
終于各種擺拍完畢,攝影師滿意地離開了。
費雪看著媽媽手機里的父親,擺擺手興地宣告:“爸,我們今天就領證了,你的小棉襖終于找到歸宿啦。”
費裕強原本臉上還帶著笑,一聽兒說這話,頓時紅了眼眶。
沒有回應兒的宣告,他倒是鄭重提醒新婿,“易霖,小雪可是我們的掌上明珠,你要好好珍。就算有一天,你不了,也請你不要傷害,把還給我們就好。”
費媽媽一聽這話,連忙“呸呸呸”,“胡說什麼呢!老糊涂了?”
可費雪卻被爸爸簡簡單單一句話,瞬間破防,也跟著紅了眼眶。
“爸,您放心,不會有那一天的。”卓易霖聽到岳父的忠告,上前攬住費雪的肩,不著痕跡地用力了做為安,而后看向鏡頭鄭重地保證,“小雪會是我這一生唯一的伴,若有一天我傷了的心,任憑你們置。”
費裕強對這表態還算滿意,點點頭正要叮囑更多,攝影師已經很快地回來了。
費媽媽連忙調轉手機,對遠在國的丈夫敷衍道:“行了,你忙去吧,有空再聊。”
費裕強還想多參與下兒人生的重要時刻,卻被妻子毫不留地掛斷了視頻。
照片新鮮出爐,果然每一張都幸福溫馨,自然好。
費雪滿意地欣賞著,嘀咕:“這是不是就算婚紗照了?”
“不算吧,剛才爸不是說了,等回去吼,我們還要拍大團圓的全家福,到時候當然也得好好拍套婚紗照。”
“嗯,全家福是必須的,婚紗照就算了吧。那玩意,也沒人天天抱著看,還不是扔在屜里占位置。”
費雪大概有幾分“直男”質,很多人覺得浪漫溫馨不可或缺的環節,都覺得可有可無。
對來說,手里這張簡簡單單,以紅底為背景,雙雙幸福含笑的畫面,比婚紗照還要有意義。
結婚證順利辦好,使館工作人員再次恭賀他們,遞上紅本本。
費雪著結婚證,打開、翻轉,里里外外看了好幾遍,又看看那上面的照片,忍不住又傻傻的笑。
這就結婚了!
真像做夢一般啊!
笑意盈盈地看向卓易霖,只見他跟自己一樣,拿著結婚證好像珍寶一樣,看了又看,不釋手。
“小雪,我們結婚了。”見妻子盯著自己,卓易霖這才從結婚證中抬起頭來,看著深驚嘆。
“是啊,終于邁進婚姻的牢籠。”
“不是牢籠,是殿堂。”
“呵,但愿吧!”
“砰、砰!”兩聲,不知工作人員又從哪里變出了禮花筒,漫天飛舞的彩帶再次將兩人籠罩,還有人起哄“親一個,親一個”,惹得費雪面紅耳赤,卓易霖也不已。
不過,看在工作人員們這麼有心的份上,他們很樂意當眾秀恩。
幸福相擁,頸纏綿。
兩人旁若無人地擁吻,再次將氣氛點燃,引來一片歡呼祝福。
————
一個月后,費雪著六個月的孕肚依依不舍地回國。
雖然很想一直呆在那邊,陪著卓易霖,直到他贏得司的勝利,一起回國。
可考慮到當前復雜的國際形勢,怕留下來有什麼危險變故影響到或胎兒,到時候肯定追悔莫及,所以再三思量后,卓易霖跟律師團都主張回國待產。
孕六月,還是整個孕期比較舒服的時候,費雪在家里呆的無聊了,又回公司繼續上班。
想著有工作充實下大腦和肢,時也不至于那麼難熬。
是屬于質很好的那種,到了孕八月還健步如飛,輕如燕。
所以,雖然中途卓易霖說了幾次,讓停工在家待產,都被拒絕了。
“你又不能回來,我要是不上班天天在家里悶著,滿腦子都想著你,太折磨人了。上上班,有事做,有人際往,時間好過點,心境也開闊一些。”費雪握著手機,拖著調子有點悶悶不樂地說。
卓易霖一想著妻子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了,而他這邊幾次庭審,都沒有實質進展,心態也有些穩不住了。
聽到這話,他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費雪見那邊沉默,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又連忙找補:“那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別多想。”
可卓易霖怎麼可能不多想。
他本就是心思細膩,格斂之人,很多事別人不說,他心里都能翻來覆去耿耿于懷。
“你如果喜歡上班,那就繼續吧,注意就好。”
費雪聽他語氣明顯低沉了幾分,想再安,又覺得越安越加重他的心理負擔,索應了聲,不再多聊:“我要進電梯,先掛了。”
“嗯,拜拜。”
落下手機,費雪心也低落了好幾分。
走進電梯,了自己圓滾滾高聳的肚皮,心復雜得難以形容。
怎麼也沒想到,十月懷胎,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撐過來的。
原本還期盼著生產時他能回國的,如今看來,只怕希也要落空。
偏偏,還不敢有半句埋怨。
因為知道他那邊也力巨大,失去人自由的力,背負家國榮譽的力,還有來自于這里的力。
哎……
心頭一聲嘆息,邁出電梯,朝停車位走去。
走了幾步,不知是不是自己耳朵幻聽,好像后有人跟蹤,停下腳步回頭看去——沒人。
轉繼續走,又覺得有人跟隨。
停下腳步,再回頭。
還是沒人……
只有遠掉頭離去的車輛。
奇怪——
好在,已經走到車邊,打開車門上車,啟引擎離開。
路上,千語打來電話。
“我親的大嫂,下班沒?”千千故意調侃閨。
費雪笑著,“我親的小姑子,有何貴干?”
“晚上有空不,有空過來吃飯。”
“干嘛?好端端的臨時喊我吃飯。”
“嗯,有段時間沒見到你了,看看你長胖多。”
“去!我重控制得好著呢,產檢時醫生說了,重量都長在寶寶上,很棒!”
不過,想著回到家吃了飯也是窩著,倒不如去閨家聊聊天,帶帶娃,提前適應下當媽的日子。
于是,費雪車頭一拐,去了苑。
沒注意到,從出公司開始,車后就被人默默跟著。
到了苑吃晚餐時,封墨言回來了。
費雪這才知道,千千過來吃飯是另有用意。
“最近,陸嘉銘還聯系過你嗎?”封墨言臉微微嚴肅,看向問道。
費雪吃了一驚,臉也沉了幾分,“陸嘉銘?我都好久沒……都快忘了這人了,你怎麼突然問到這個?”
千語看向閨,眼神著幾分擔憂,“你還記得之前我們派人跟蹤他時,查到國安的人也跟蹤他嗎?封墨言當時懷疑,他會不會是間諜之類的……可國安那邊不讓我們繼續跟蹤,這種關系到國家利益的事,我們普通老百姓也不敢參與,于是就此作罷。”
費雪吃飯都沒心思了,放下筷子看向他們認真地問:“你們想說什麼?他現在又有靜了?”
千千點了點頭,柳眉輕蹙:“前幾天,公司有工程師提出離職,是當初跟著陸嘉銘來公司的那批人。你還記得我說過,那批人沒有跟隨陸嘉銘離職,因為我們萬卓開出的工資福利很優渥——原本,那些人現在要走我也沒多想,畢竟工作跳槽都很正常,可我后來聽說,他們還是被陸嘉銘挖走了,因為陸嘉銘同時找過好幾人,多數沒有被,但也有搖的,走了兩個。”
“我們懷疑陸嘉銘又有作了,想到你這懷著孕,又天天上班著,萬一什麼時候出門又被他盯上,可就危險了,所以你要不要考慮停工休息,專心待產?”
費雪著隆起的肚皮,莫名想到下班時在地下停車場幻聽的腳步聲,毫不猶豫地點頭:“那我明天就不上班了。本來,易霖也早就不想讓我上班了,我想著在家太無聊……”
“你這都八個多月了,下輕松自在的日子吧,等孩子出生后,你想無聊都沒空了。”千語以過來人的口吻提醒道。
“嗯,行,明天就不去了,好好卸貨前的清凈日子。”
吃完飯,封墨言派了家里的司機跟一名保鏢,護送費雪回家。
費雪沒覺得夸張多余,現在懷著寶寶,的確不能有一丁點閃失,小心下總歸好點。
可詭異的是,自從知道陸嘉銘可能又有小作后,心里就一直不安。
坐在車上一陣陣地覺得心跳加速,四肢有點抖的覺。
“張叔,開慢點,我好像有點暈車。”禮貌地提醒。
“好的。”司機應了聲,降低車速。
副駕上,保鏢回頭詢問:“費小姐,您若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就是有點暈……”
話沒說完,突然“砰”的一聲,車子猛地一震偏離了方向。
司機老張經驗富,雙手穩穩握著方向盤,腳踩剎車漸漸放慢車速。
費雪心跳惶惶,驚魂未定,幸好系了安全帶沒有甩出去。
等車快停下時,抖著嗓音問:“怎麼回事,撞到什麼東西了嗎?”
“胎了。”司機說了聲,停好車推門下車。
胎?
費雪沒下車,只是降下點車窗,探出頭去查看況,問道:“張叔,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換車胎嗎?”
保鏢道:“要換,不過我給封先生打電話,讓他派輛車過來,先送您回家。”
費雪想了想說:“不用了吧,我給家里打電話,讓我哥來接我。”自己家里有人可以差遣,就不要這麼晚了麻煩別人。
費雪馬上給家里打了電話,費揚聽說的車在半路胎了,二話沒說馬上出發來接妹妹。
另一邊,保鏢也還是跟封墨言匯報了這件事。
千千打來電話詢問,費雪再次表示不用了,等自己兄長來接。
于是,費雪坐在車上,司機跟保鏢取下車上的工,開始換胎。
大晚上的,這一段路車流比較,路燈也,線比較暗。
司機跟保鏢打開了手機燈,互相協作,還算比較快速,就把掉的胎拆下來了。
正當他們把備胎裝上去準備螺時,路上有燈遠遠地移過來。
費雪也看到了,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費揚來了,于是從車窗探出頭說:“張叔,估計是我哥到了,那我就先走,辛苦你——”
一邊說話一邊推門準備下車,車門剛推到一般,靜寂的夜空聽到很明顯的汽車加油門的轟鳴聲!
說時遲那時快,刺眼的大燈像兩道激沖過來,白熾的亮晃得人眼前一片空白!
那輛車像火箭發一樣朝著他們直直沖撞過來。
司機跟保鏢蹲在車頭一側,看著車子沖撞上來時,想要躲閃都來不及,瞬間被撞飛。
而停在路邊的車子,也被巨大的撞擊力沖得撞到了綠化帶中。
費雪要推開的車門被撞了回去,尖一聲重重摔在座椅上,眼冒金星,頭腦混沌。
意識還未完全清明,另一邊車門被人打開。
只覺得兩邊肩膀像是被鐵鉗夾住似的,被生生平拖出去。
“放手!你放開我!你是誰!救命啊……救命——”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可憑著本能嘶聲力竭地求救。
可,空曠的夜,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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