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公安、武警還有國安全都在鑼鼓地搜尋著。
正好,110接警中心打來電話,說幾分鐘前,有岸上的漁民報警稱,看到江心一艘船上發出求救信號。
負責搜尋工作的領導立刻親自給那位報警群眾打去電話,詳細地了解了事經過。
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費雪求助,甚至都不能確定那燈是不是求救信號,但既然得了消息,無論如何也要核實求證。
于是,好幾艘快艇朝著江心駛去,中途遇到船舶,一律登船搜查,不放過任何蛛馬跡。
很快,陸嘉銘這邊也發現異常。
“銘哥,江面上的船越來越多,瞧著不對勁兒,該不會是那大肚婆剛才求救被人發現了吧?”掌舵的船長率先發現問題,馬上跟陸嘉銘匯報。
陸嘉銘還在跟費雪對峙,聞言立刻起走向瞭室。
江面漆黑一片,有船只的地方就有亮。
放眼去,整個江面的確比他們剛起航時燈多出不。
另一個小弟說:“不會這麼快吧?除非他們早就在江邊等著了。”
“小心點為好。”陸嘉銘沉著臉丟下一句,馬上轉抓起費雪,“我帶去艙里,你們加速前進,如果有人登船,機靈點。只要老子能走,承諾你們的好翻倍!”
“放心吧銘哥!”
費雪知道很可能是救援人員趕到了,自然不肯配合陸嘉銘,故意拖延時間,“你跑不掉的,這里離出海口還有些距離,不等你出海就會被抓。”
“有你在手,他們追上來又如何?敢上船老子就讓你一尸兩命!”陸嘉銘咬牙切齒地放話,語音未落,手里亮出一把匕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拖延時間!再磨嘰信不信我立刻給你剖腹產了?”
費雪嚇得一哆嗦,看著他手里鋒銳的匕首,不敢激怒他,只能不不愿地跟著他往船艙腹地去。
可大腹便便,行不便,再加上剛才挨打時右手撐在臺面上,可能是手腕骨折了,這會兒疼得本不敢用力,所以下直梯時異常艱難。
陸嘉銘先下去,作麻利地很快到底。
再轉抬頭看費雪,畏畏遲疑了好久,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費雪,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手!信不信我馬上生剝了你!”陸嘉銘明顯慌張了些,一邊威脅,手里的匕首一邊指向費雪。
費雪說不怕那是假的。
窮途末路,這人又本就心狠手辣,急了他肯定什麼事都干的出來。
“不是我不下去,我的手……沒法用力,這太陡了……”費雪渾瑟瑟發抖,坐在直梯口那里,左右嘗試都無法邁出一步。
陸嘉銘氣急敗壞,可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對下狠手,否則若真流產了,等會兒痛得不了,會越發為他的累贅。
在他逃出邊境之前,費雪就是他的擋箭牌,不能出事。
左右看了看,他暴躁惱火地將旁邊幾個儲筐拖過來,自己站上去夠到費雪:“快點!你再不配合,老子一刀下去送你見閻王。”
費雪知道他不會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但上也沒說什麼,只是做出盡力配合實則拖后的舉。
陸嘉銘耐心用盡,見畏畏作太慢,直接拽住的用力一扯。
“啊!”費雪一聲驚,就那麼生生被拽下來,嚇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好在,儲筐的高度足夠,沒有直接摔向船艙底,再加上陸嘉銘在下面墊著,只是踉蹌幾步側肩撞在高高壘起的儲架上。
陸嘉銘卻滾倒在地。
不過他很快爬起,回頭看向費雪:“怎麼樣?沒事就趕走!”
他問的是關心的話,其實是怕肚子出事行不便,拖后。
費雪也看出他的忌憚,索將計就計,當即雙手一捧肚子,臉龐皺一團:“啊……我肚子好痛,肯定是剛才撞到了……”
佝僂著子,靠在儲架旁,直不起腰來。
陸嘉銘都走出兩步遠了,見狀立刻反回來:“你怎麼回事!別耍花招,我要是活不了你也得陪葬!”
“陸嘉銘!我是孕婦!我都……都懷孕八個月了,這一晚上又是撞車又是跳船,你以為我是神仙麼!”費雪憤怒地吼回去,雙眸眼角染紅,瞧著既痛苦又悲憤。
陸嘉銘看不像裝的,強忍著驚慌憤恨又轉回來,一把架住:“想要你跟孩子活命,那就更得聽我的!”
費雪還想拖延時間,趁機拉住他的手臂:“我真的……好痛……陸嘉銘,求求你,你放過我吧,就算我對不起你,可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過我好不好,你要多錢我可以給你的,就算我家拿不出,卓家也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陸嘉銘求求你——”
一邊哀求著,一邊在他面前匍匐著跪倒在地。
這一生,還沒有如此卑微的時候,可現在為了腹中寶寶,尊嚴面子全都不值一提。
陸嘉銘看著這副模樣,焦急難耐,暴跳如雷,還沒來得及發怒,船舶明顯加速起來,劇烈的晃讓他沒站穩,往后趔趄了下,狠狠撞在剛才倒在地上的儲筐。
幸好費雪爬跪在地,只是胳膊肘狠狠撐起晃了晃,沒有摔倒。
“媽的,肯定是他們追上來了!”陸嘉銘咒罵一聲,爬起后連忙抓起費雪,拖著往里去,“你別耍花招,不然老子下地獄你也別想逃!”
費雪只好裝出強撐的模樣,雙手捧著肚子跟著他佝僂前行。
沒走開幾步,陸嘉銘停下來,將面前堆起來的藍儲筐一排一排挪開。
費雪還沒弄懂他要做什麼,就見挪開的儲筐后,居然還有一道暗門。
“下去!”
還要下去?
費雪朝下面看了一眼,本能地恐懼害怕,下面那一層船艙,底部都是水,覺像是浸泡在江水中。
這麼冷的天,如果下肢泡著水,那腹中寶寶可就真的……
然而沒等拒絕,陸嘉銘的刀子已經對準高高隆起的腹部,刀尖都進了羽絨服,“你不下去老子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不要!我下去,我下去……”費雪立刻妥協。
站在暗艙門口,江底的寒氣撲面而來,費雪渾抖得更厲害了。
剛才只是在裝肚子疼,而這會兒,渾抑制不住的抖甚至搐,很快,腹部好像真的傳來疼痛。
心徹底慌了,下去之后,哆哆嗦嗦地看向陸嘉銘,臉煞白,話都說不完整,“我……我真的好難,這里太冷了,我這樣泡著,等會兒就沒法上去了,我要是出事,你手里沒了人質,也逃不掉的……陸嘉銘,不如你自首吧,坦白從寬,或許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否則,等著你的,就只有死路一……啊!”
話沒說完,盛怒到失去理智的陸嘉銘,反手就是一掌了上來。
暗艙空間極為狹窄,費雪被的一轉,撞在銅墻鐵壁上,連摔倒的空間都沒有。
“閉!別以為自己多重要,老子沒有你當人質,照樣能逃!”陸嘉銘打完,借著頭頂投下來的昏暗線,轉頭四下看了看,眉心皺。
的確太他麼的冷了!他也沒想到船艙底層有這麼多水,腳踩下去,寒涼刺骨。
費雪被了掌之后,的確安靜了,他看過去,見臉蒼白如紙,整個人抖如篩糠,他臉更加煩躁。
原以為帶個人質多道保險,卻忽略了這個孕婦的諸多麻煩。
他倒不是擔心費雪的安,而是擔心不住的話,等會兒死在這里面。
要是死了,自己的王牌就沒了。
若能躲過外面的搜索就好,躲不過的話,那他翅難逃了。
思及此,陸嘉銘連忙了自己的外套,胡地披在費雪上,“你堅持下!等躲過外面的搜查,我帶你出去!”
他又轉上去,拖了好幾個儲籃丟下來,讓費雪站在筐上,這樣起碼不用泡在水里。
要把暗艙門關起來,還要用儲箱偽裝好。
陸嘉銘上上下下好幾次,終于做好偽裝,跳下來后關上了暗艙的門。
登時,頭頂微弱的線都沒了,陸嘉銘握著手機,用屏幕的照著找到了費雪的位置,走過去,手里“哧啦”一聲撕出一條膠帶。
費雪瞬間慌:“陸嘉銘!你要干什麼!你別……唔,唔唔——”
話沒說完,被男人用寬膠帶將嚴嚴實實地封住了。
顯然,怕出聲呼喊。
“唔唔……嗚嗚嗚——”寒涼又幽暗的地方,費雪整個人被濃濃的恐懼罩著,渾皮疙瘩泛起一層又一層。
努力想說話,想求饒,可陸嘉銘本不理。
封住了的,男人又繼續撕膠帶,將的雙手也捆綁起來。
正當他彎腰下去準備捆綁的雙腳時,突然,急速前進的船只明顯減速,兩人被慣帶著栽了一下。
費雪心里一驚,也不吱聲了,豎起耳朵努力辨聽外面的聲響。
陸嘉銘也一不敢,愣了下,趕把手機亮關掉。
“老實點,你要是敢有什麼小作,不等他們找來,老子先送你見閻王!有你給我陪葬,老子也不虧!”陸嘉銘站在邊,著的耳朵,森冷厲地威脅。
費雪現在不能說話,雙手也被捆住,只剩兩腳還算自由。
可周圍黑魆魆的,什麼都看不見,還站在搖搖晃晃的儲籃上,若不是陸嘉銘掌控著,虛的子隨時都要倒下。
顧慮著腹中寶寶,哪里還敢掙扎反抗,黑暗中只剩一雙眼睛拼命流淚,在心里不住地祈禱上蒼,希救援人員能搜尋到這里。
終于,放慢航行速度的船只,徹底停下。
“咚……硿……”他們藏在船艙最底層,雖然跟甲板隔了兩層,可鋼化鐵皮結構的船導音很清楚,上面的走路聲咚咚響,在底層聽得一清二楚。
聽腳步聲,上船的人不。
的確,此時船只四周,已經被數艘快艇和漁政巡邏船包圍。
甲板上,漁政跟公安一起上了船。
船老大立刻拿著煙熱地迎上前:“同志,這大半夜的還巡察呢?來,支煙,支煙。”
為首的警員臉嚴肅,手一推,謝絕了船老大的好意,徑直走向艙里,詢問道:“你這船載什麼的?”
“就是漁船啊……”
另一位警察同志疑:“漁船?這大半夜的你還打漁?”
“嘿嘿……打漁哪還分白天黑夜啊,遇到魚群了,凌晨三點也得起來干啊!”
警察同志沒再多問,只是警覺地四查看,同時讓他們拿出份證明。
上船有十多人,悄無聲息地四下散開,不放過船上一一毫的痕跡。
很快,就有警員發現了端倪。
船艙地面上有很明顯拖把拖過的痕跡,而拖把頭上,沾染著一些嘔吐。
那名警員順著拖把的痕跡,一路走到了艙里,沙發前面的位置。
細細一看,地面上還有沒拖干凈的嘔吐,沙發腳出也濺到一些。
那幾名船員見警察同志蹲在沙發前,明顯慌張了,連忙打哈哈道:“那個……我們幾個人晚上喝多了,今晚浪又大,晃著晃著就吐了。”
帶頭的警員臉威嚴,炯炯目看過去像刀子一樣銳利,直接拆穿問:“出來打漁,還喝這麼多,不怕夜里一個浪大,讓你們葬魚腹?”
“哈哈哈……干活太累,喝點酒放松放松,我們都經驗富,不會的,不會的。”
他們掩飾的痕跡太明顯,幾名警員互相對了個眼神,馬上又散開,搜查的更仔細了。
為首的警員微微扭頭,住肩頭的對講機:“報告陳局,請求支援,需要醫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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