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外面什麼船都有，你出來，隨便你開哪艘。”帶隊警員毫不猶豫地答應。

他們執行任務時接到上級一再命令：保證人質安全是第一位的，就算今天抓不到這家伙，讓他逃了，也要確保人質的安全！

所以，他會無條件滿足陸嘉銘的所有要求。

在暗艙中凍到瑟瑟發抖的陸嘉銘，聽警察答應了他的要求，心里又燃起勝利的希。

“你們退后！退后！”他大喝兩聲，然后一把撕掉了費雪上的膠帶，疼得費雪一聲慘。

警察同志以為他在待人質威脅他們，立刻全部后退。

“我們已經退后了，你出來吧！”

暗艙的門要從里面才能打開。

陸嘉銘扳開鐵，“哐哐”幾聲推開了那方沉重的鐵板。

費雪的頭先冒出來。

臉煞白，毫無，頭發凌地蓋了滿臉，濡濡的也不知是淚還是江水。

看到警員，費雪枯寂的心終于燃起了生的希，抖著喊：“警察同志，救我……救我的孩子，我好難……好痛……”

腹部的疼痛已經持續了很久，仿佛能聽到寶寶向求救的聲音。

不敢想，如果寶寶有什麼閃失，該怎麼辦……

警察同志看到大腹便便的費雪，同樣臉一驚，眸底溢滿焦慮。

這種況，他們還是第一次應對。

能挾持一名懷胎八月的孕婦做人質，這渾蛋真是喪盡天良！

“費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醫護很快到位，你會沒事的！堅持住！”為了安費雪，警察同志顧不了許多了，直接當著陸嘉銘的面說出實。

費雪聽了這話，果然安定了些許。

陸嘉銘藏在費雪后，也從暗艙里直起來，他手里握著匕首，別在費雪的脖頸間，高度戒備地看著面前的警察跟便。

“退后，你們全都上去，這里一個人都不能留！”要從這一層船艙爬到上面的甲板，還要經過幾步直梯，他帶著費雪太難爬上去了，為防止警察襲，他必須讓所有人離開。

帶隊警知道他的考量，也沒廢話，馬上手一揮，在場所有人全都轉爬上直梯，陸陸續續都離開了。

陸嘉銘挾持著費雪走到直梯旁，手里的刀狠狠一別，費雪的脖子立刻沁出跡來，“你老實點，否則我立刻殺了你！現在上去！別跟我扯任何廢話，趕上，聽見沒！”

費雪覺到他渾的殺氣了，刀尖別著自己的頸脈，不敢討價還價，只能強忍著腹部疼痛，強忍著右手腕的腫脹，費盡全力往上爬。

陸嘉銘怕上去了跑掉，更怕自己與一旦拉開距離，就會被警察開槍擊，所以在后，正好也能給提供一個支撐，讓更順利地攀爬。

而上面，帶隊警也的確想趁著他們剛冒頭出來的瞬間，伺機將陸嘉銘一舉拿下，可當兩人漸漸出時，才發現這一招行不通。

陸嘉銘抵在費雪后，如果這時候開槍擊陸嘉銘，他肯定會栽下去，那費雪沒了支撐，也會一起滾下去。

若是正常人，滾幾級臺階也沒什麼，可這是個孕婦。

所以，計劃取消，只能留出空間和時間，讓他們先上到船艙再說。

費雪力耗盡，爬上來后就癱在地上不了了，雙手抱著腹部痛苦地蜷著。

冬天服多，羽絨服下擺了大半，因此也看不出有沒有流或破水，但無論如何，一個孕婦這樣折騰了幾個小時，都是兇多吉。

陸嘉銘勒著的脖頸，將上半生生拉起，“快起來！別我手！”

“我……我——”費雪大口大口息，腹部疼痛，渾酸，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警察同志們全都了把汗。

突然，一名警員舉起雙手走出來，“陸嘉銘，你放了，我給你做人質怎麼樣！”

陸嘉銘看向那名警員，說實話，是有點猶豫的。

費雪很明顯了累贅，這副樣子，走路都問題，還怎麼跟著他跳上救生艇？

換一個人質的確是明智的選擇。

可問題就是，警察都是訓練有素的，要是對方反抗，他不一定能打得過，到時候就自投羅網了。

“你們給我找個的來！快點！不想一尸兩命，就趕找個的來！”陸嘉銘緒不穩，一邊嘶吼著，一邊用刀再次別在費雪脖頸上。

費雪被迫高高仰著腦袋，下的脖頸間已經是一片紅。

帶隊警察毫不猶豫地答應：“好！你冷靜些，我們馬上找同事過來！”

“不用了，我來做他的人質！”劍拔弩張的氣氛中，一道清亮卻干脆的聲破空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穿著呢子大的漂亮人隨著一隊人馬匆匆忙忙上船奔過來。

費雪聽到聲音，痛苦的臉龐瞬間一震——千千，是千千的聲音！

沒錯，來的人正是卓千語。

在費家接完兄長的電話之后，得知搜尋人員找到了閨的下落，便申請要過來。

卓岳欒跟上面的領導打了招呼，警車一路呼嘯，快艇乘風破浪，警察同志以最快的速度將送來江心。

帶隊警正要疑問，肩上的對講機傳來領導的指示：“答應對方的請求，換人質！”

這也是卓岳欒的意思。

一邊是自己的親兒，一邊是懷孕八月的親兒媳。

手心手背都是，可特殊時候，總有個輕重緩急。

況且以千千和費雪的關系，即便們不是一家人，千千也愿意為了好閨犧牲一切。

當年，若不是費費的幫助，又如何平安生下三胞胎。

這麼多年，閨于，早已是家人般親。

“費費！”千語看到被陸嘉銘別住脖頸的閨，心臟都一團，連忙回頭對邊警察道，“是我嫂子，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可以替換！”

“費費……你別怕，我來換你，你會沒事的，醫生已經來了，你會沒事的……”眼淚不控制地下落，千千語無倫次，一時不知是該先安費雪，還是先請求警察。

“要換也可以！把雙手捆起來，讓過來！”沒等帶隊警發話，陸嘉銘先按捺不住了。

不管怎麼說，楊千語是卓岳欒的親兒，由來當替死鬼，也算是報復了卓家。

費雪已經了累贅，若非要找個替換的，楊千語是獨一無二的人選。

陸嘉銘原本驚慌到絕，還以為今晚逃不出去了，誰知楊千語自己主送上門來。

他得意地哈哈笑起來，見警察那邊還沒靜，又厲聲一喝：“聽見沒！把綁好！自己走過來！”

帶隊警看向千語，后者堅定地點了點頭，主出雙手。

束縛帶扎上手腕。

“綁點！聽見沒！”

警察同志原本想蒙混過關，可被陸嘉銘看出來，他手里匕首一劃，費雪又痛苦地出聲。

千語嚇得心跳驟停，連忙請求：“綁點，沒關系的！”

警察同志只好把束縛帶。

“快點過來！”陸嘉銘急聲催促。

千語張地走過去。

陸嘉銘小心翼翼，手里的刀一直別在費雪頸間。

“費費……”

“千千……”費雪搖著頭，眼淚模糊了雙眼，艱難地道，“你……不要，危險……回去。”

“我沒事的，現在是你跟孩子要，放心，很多醫生在外面等著，你不會有事的。”就幾步路，千語很快走過去，蹲下想將費雪扶起。

可雙手被捆著，不好用力，還沒來得及把人拉起，陸嘉銘突然一把揪住，將拽到了懷里。

千語嚇得一聲驚呼，腳差點踢到費雪的肚子。

“走！別耍花招，不然拉你墊背也不虧！”得了新的人質，陸嘉銘又重新燃起斗志，一刻都不耽誤，挾持著千語朝外面挪。

費雪重獲自由，躺在那里，腦袋地落下。

警察同志們趕沖上去查看，大聲呼醫護，等候在外的醫護魚涌而，馬上對費雪展開急救。

千語看著醫護們包圍了費雪，張到窒息的心臟終于稍稍松懈了點，連呼吸都順暢了一些。

只要費費沒事，只要孩子沒事，一切都是值得的。

到了甲板上，寒風攜帶著水汽，撲面而來。

千語凍得一個哆嗦。

看到費費被擔架抬出來，一群醫生護送著上了救援船只，徹底放下心來。

“陸嘉銘，你不要掙扎了，今天你翅難逃！”千語開始喊話，想激怒他，尋找機會配合警察。

陸嘉銘掐著的脖子，聞言手下狠狠一用力，罵道：“閉！再廢話老子殺了你！”

他挾持著千語朝甲板邊緣走去，那里，停靠著另一艘船，與他們現在這艘挨在一起，只需一個步就能過去。

可船是警察提供的，他不知道上面有沒有埋伏。

夜茫茫，他看不清這里離出海口還有多遠的距離。

天網恢恢，他更不知等待接濟他的走私船能不能沖得出去。

看著天空盤旋的直升機，看著周圍將他們團團圍住的刑警、便和特警，他心中剛剛燃起不久的希，又漸漸熄滅了。

即便有楊千語在手，他也知道，今晚逃的希渺茫……

“讓那條船上的人都下來！快點！全都下來！”抱著殊死決斗的信念，陸嘉銘手里的刀一別，在寒風中咆哮著。

“那條船上已經沒人了。”警察回復。

陸嘉銘不信，可他回頭看了眼，視線所及之，的確沒人了。

沒辦法，就算有埋伏，也得拼死一搏。

“走！過去！”他掐著懷里的人，將拖向另一條船。

千語看不到腳下的路，只能小心翼翼地跟著他。

兩條船幾乎是并行，但由于江面風大，不時地晃，陸嘉銘為了不踩空，只能回頭去看腳下的路。

就在這一刻，千千抓機會，突然雙手抓住他掐自己脖頸的那條手臂，朝著他的手背狠狠咬下去！

“啊！”陸嘉銘一聲呼痛，可縱然如此，也克服了本能沒有立刻松手。

“臭娘們！你找死！”他氣急敗壞，瞬間起了殺心，可沒等匕首刺下去，千語腳下突然踩空——

掉下去，但被狹窄的船只間隙卡住，本能地趕去抓船沿，可因為雙手被束縛帶捆著，沒能及時攀住。

就那麼卡住——暫停——撞，最后，下墜，掉進江里！

“快，趕救人！快快快！”江水寒冷刺骨，千語雙手又被捆著不能，再加上這夜黑風高，掉下去若不能及時救起，必死無疑。

幾乎是同一瞬間，好幾名警員下餃子似的跟著跳進了江里。

而陸嘉銘，眼看著人質沒了，他孤一人，強烈的求生本能讓他連半秒鐘的猶豫都沒有，拔就朝著船艙狂奔！

他會開船，他要沖出去！

哪怕撞得頭破流，他也不能束手就擒！

可他速度再快，又怎能快過特戰隊員手里的狙擊槍。

“砰！”

“砰！”兩聲槍響，劃過寒涼的江面和漆黑的冬夜。

還沒奔進船艙的背叛者，應聲倒地，兩條鮮直流。

可縱然這樣，他依然沒放棄。

陸嘉銘匍匐在地，用盡全力氣朝前爬，爬……

警察同志跳上船，將他團團圍住，他依然心無旁騖，目不斜視地繼續爬。

在他后，拖出兩條長長的跡。

“陸嘉銘，你被捕了！”帶隊警威嚴地落下一句，手一揮，“把他拷起來！”

槍聲劃過夜幕，傳出很遠。

也傳到了正朝著醫院趕去的費雪耳中。

努力睜開眼，艱難開口：“醫生……醫生……”

“費小姐你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保住你跟孩子！”醫生滿手是，在疾馳的救護車中，張搶救著。

其實，費雪不是想問自己和孩子，想知道千千怎麼樣了……

可越來越沉重的眼皮讓意識漸漸混沌，最終歸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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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瑞士的卓易霖，單槍匹馬地同四個五彪形大漢廝打。

縱然被摁在地上也沒有放棄掙扎。

直到，強烈的電流直擊后背，他整個人搐抖著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