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室剛剛放下手機的宮,突然“阿嚏阿嚏阿嚏”,連打了三個噴嚏,臉都要甩相。
林助理站在辦公桌對面,見狀微抬眉眼,“老板,是不是有人在詛咒你?”
老板丟了個冷冷的眼神,他立刻脖子,不敢再打聽。
晚上,宮北澤難得沒加班,時間一到就撇開林特助,自己一個人轉著車鑰匙開車走了。
他現在萬分好奇,那洋妞兒到底是哪筋兒搭錯了。
驅車趕到貝下午發來的餐廳定位,走進去,果然是家法餐。
看來,這老外已經吃膩了中餐,想要嘗嘗家鄉口味了,就是不知道這里的法餐做得地不地道。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他走到座位時,貝已經等著了。
正在點餐。
“看來落魄大小姐買彩票中獎了?居然還有錢請我吃飯。”
“你別一開口就……蜂蟄我行不行?我難得心好。”貝已經點好餐,見他坐下,把菜單遞過去。
宮皺眉,“蜂……蟄?你什麼意思?罵我是馬蜂?”
貝意識到自己說錯了,很努力想要解釋:“就是……蜂,諷……扎那個?”
“諷刺。”
“對對對,你不要總是諷刺我。”
終于說出這個詞,貝在里念叨了好幾遍,諷刺諷刺諷刺。
宮:“……”
宮北澤對法餐不興趣,翻了翻菜單,索合起來直接遞給服務員,代道:“點的那些,照著給我也來一份就行了。”
服務員禮貌地退下去,桌上就剩兩人,視線相。
“說吧,今天遇到什麼大好事了。”宮理了理西服外套,舒服地靠坐著,詢問正事。
貝笑瞇瞇的把拍下來的合同給宮北澤看。
“我的第一個學員,一對一,點名要我,做他的私人外教,提多不說,我在機構的地位也……”
拿手比了個往上升的姿勢,滿臉笑意,然后又憧憬地說:“照我這個吸金能力,我很快就能還清債務,在你面前……揚起眉大息了!”
宮北澤拿起的手機看照片,同時糾正:“那個詞揚眉吐氣。”
“對對,揚眉,突起!”的發音還是不準,宮懶得再糾正。
看完了合同,他以茶代酒,朝貝舉了舉杯:“恭喜!資本家的大小姐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了,這覺還不錯吧?”
“你什麼意思?我以前也有工作的,也是自己養活自己。”
“可你做什麼工作,能支撐你這揮金如土的奢侈生活?”
“……”貝不吭聲了,喝了口水愣了下,命令道,“反正我今天心好,不想跟你吵,你也別惹我!”
“行,聽你的。不過,你這合同剛簽呢,提也還沒到位吧?你現在兜里有錢?”
貝下意識了自己上,呃……
“所以別說我沒良心,今天這頓我請,算是為你慶祝。”反正就算請,也是刷自己的副卡,花的還是他的錢。
倒不如他紳士大方一回,讓對自己恩戴德。
貝的確投來激的一瞥,連笑容都帶著幾分真誠了。
兩人飽餐一頓,貝吃完飯看了看時間,皺眉道:“我晚上還有一節課呢,得回去。”
宮北澤頗為意外,“這麼辛苦?晚上還有課?”
“對啊……我們的學員大多數年人,很多都要上班的,只有晚上,才有時間呢。”貝解釋道,又哀嘆,“我也沒想到,流亡的日子……這麼苦。”
宮北澤默默看著,“那要麼……我送你回去?我親自送你回家。”
他很真誠地說道,也是很認真地希把這位姑送走。
只要能把送走,哪怕親自跑一趟歐洲也無所謂。
誰讓當初是他把人弄來的呢,弄來后,未婚夫也沒追回去,還被人退婚丟了面兒。
如今又被家里著嫁給另外的富豪,不得已再次出逃……
這麼一思忖,宮北澤覺得這妞兒也可憐的。
除了有錢外,好像連朋友都不怎麼有,否則又怎麼會千里迢迢來這里,投奔曾經是敵的千語?
貝見他一臉認真,連忙打起神擺手:“不不,我不要。不苦……這里很好,我很喜歡……你放心,我欠你的錢,我一定,會想辦法,還你的,實在不行……我不是還有那套首飾嘛,就算賣不了一千萬,那多也能賣點吧?我不會欠你的錢。”
宮北澤見難得正經,態度也異常乖巧,突然就心酸起來。
宮爺最大的病就是心,尤其是對孩子心,瞬間良心大發,“算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等你跟家里鬧夠了,回去時再說。”
話落起,他拍拍服,一子高冷清貴的范兒:“走吧,我送你回機構。”
兩人一起離開餐廳,在門口,迎面到幾個時尚靚麗的人。
其中一人看到宮北澤,眼神明顯一亮,“宮,這麼巧。”
宮北澤看向對方,覺得眼,但不記不起是誰。
人風萬種,毫不介意對方忘了自己,自報家門:“我譚秋翎啊,昨晚才在酒吧見過的。”
“沒印象。”宮北澤淡淡接了句,拽著貝抬步就走。
貝跟上,好奇問道:“你昨晚去酒吧了?”
“沒有。”
“那說的,在酒吧見過你。”
“那是搭訕你看不出?”
“打傘?這兒又沒下雨,為什麼要打傘?”
“……”宮北澤覺得,應該好好找個中文老師,繼續學漢語。
貝又不傻,想著昨晚在酒吧接的電話,今兒中午陳甜說這人去機構找過自己,還有剛才這位說在酒吧見過他——
“你昨晚是不是跟蹤過我?”心里藏不住事的外國妞兒,前后一串聯馬上就確定了心中猜測,劈頭就問。
宮北澤斜睨一眼,冷冷一笑:“我吃飽了撐的?”
“呵,你還不承認,分明就是!”
“……”宮北澤無語了瞬,丟了句,“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雖然他不承認,可貝心里就是認定了這個事實。
“看著像個好人,居然做出這種事,你放心,我欠你的錢、不會賴著的,你不用跟蹤我。”貝誤會了,以為他擔心自己欠錢跑路。
“我……你——”宮北澤言又止,關鍵是心虛,一臉不耐煩之后,突然沒好氣地道,“你自己走吧,我回家了。”
說完,他扭頭就走。
“喂!你這人怎麼……你太過分了!”孩兒氣得跺腳,但也無可奈何。
————
意識到自己管的有點多了,宮北澤一連好幾天沒怎麼搭理貝。
正好年后開工,事也多,他不是出差、加班就是應酬,每天回到家都快凌晨。
兩人不怎麼打照面。
周日,他難得空了半天,睡了個懶覺。
起床后,下樓看到房里穿著健服正在跑步的姑娘,這才想起家里還有個房客。
貝穿著一件灰的工字背心,下是同套的鯊魚,腰間出一截,瑩潤白皙的泛著晶瑩的汗珠,圍滿圓潤不說,那優漂亮的臋線,是他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所謂的“桃”。
眼睛本來只是隨意一瞥,可不知怎地,視線就像被強力膠黏住一樣,定在那道影上不了。
貝跑完,下來跑步機拿起巾汗,一眼看到客廳里杵著的男人,臉上隨即帶笑:“嘿,你起床啦。”
孩兒轉過打招呼,宮北澤如夢初醒,隨即眉心擰起。
外國人材火辣,這眾所周知。
可親眼看到穿著健背心,將火辣的材展無,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男人的目一時都不知該落向何,只得低低應了句,走向客廳沙發那邊。
貝完全沒意識到他的異樣,還高興地走過去:“你今天不上班嗎?”
“今天周日。”
“噢。”
察覺到男人態度冷淡,貝有些糊涂,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兩人間尷尬地沉默了下,宮北澤見沒有走開的意思,只好問:“一大早的,你這麼穿……不冷嗎?”
“不冷啊,我剛運完,還在流汗呢。”貝見他又關心起自己,琢磨著應該沒有惹他生氣,于是又一笑,“你要去運嗎?過年大魚大的,你好像長胖了。”
什麼?他長胖了?
宮北澤低頭看看自己,又看向貝:“我哪里長胖了?”
貝抬手朝自己的臉比劃了下,示意道:“你的臉,圓了點。”
“不可能!你才長胖了,你虎背熊腰大象,還好意思出來!趕穿服去吧,別在我面前晃悠污染了我的眼睛!”
宮北澤突然變得異常毒舌,說話語氣也狠。
貝雖然中文不好,但好話賴話還是會聽的。
當即大怒。
“我這材……還不好?我看是你……眼睛瞎吧!也不看看你自己,臉腫,大肚子,還上下五五分,不,是上下六四分,穿服也沒品,一點都不勾引人!”
宮北澤臉越來越扭曲,明顯氣炸了,可當聽到最后一個詞時,卻又不留面地嘲笑起來,“勾引人?我要勾引誰?勾引你嗎?還是你故意穿這樣,就為了勾引我?”
他明白這洋妞想說的是“吸引”這個詞,但懶得糾正。
所以,貝還沒意識到自己表達錯誤,雙手叉腰氣勢十足地回:“哼!敢說你沒被我勾引?你剛才盯著我看,別以為我沒發現。”
宮:“……”
這洋妞兒,倒是有城府。
將他的心思看穿,還能若無其事,坦坦,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行了,懶得跟你啰嗦,你趕走遠點,別在我面前晃悠。”心虛的宮爺,撇開臉冷冷回了句。
貝今天上午還有一對一的課程呢,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高傲地轉離去。
宮北澤鬼使神差地,在孩兒轉后,眼睛又不控地轉過去。
不止是型完,一雙又長又直,被健包裹,說不出的迷人。
該死!
什麼時候了流氓登徒子?
沒見過人麼!
意識到自己腦子里的齷蹉想法,他馬上狠狠罵了自己,起去吧臺前倒水喝。
貝很快換好服出門了,宮北澤看著高傲地昂頭而去,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家好無聊,于是打電話聯系了圈子里的一些好友,約了飯局出門。
貝的私教課是給凌揚上的。
課程結束已經是中午,凌揚熱地邀請吃飯,貝盛難卻,就答應了。
不得不說,凌揚很會討孩子歡心。
走在大街上,看到小販了一把飄在半空中的氣球,造型各異,可可,明明是用來小朋友的,可他走上前,直接大手筆將小販手里所有的氣球都買了過來。
貝見他牽著滿滿一大團氣球走過來時,驚訝地雙手捧臉,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
“喜歡嗎?送給你。”凌飛揚笑意明朗,將一團細繩遞給。
貝既高興又意外,“送……送給我?可以嗎?這是給……小朋友玩的。”
“沒關系,你喜歡最重要。”
周圍的人都投來羨慕的目,發出驚嘆聲。
貝長這麼大,什麼禮沒收過啊?價值上億的名貴珠寶都不勝其數,可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麼多氣球,猶豫了下興地接住。
“謝謝~這讓我想到了一個電影,飛——”
話沒說完,凌飛揚跟異口同聲地道:“飛屋環游記!”
“對對對。你說如果氣球足夠多,真的可以讓房子飛起來嗎?”
兩人一邊朝著餐廳走去,一邊興味盎然地討論。
凌飛揚說:“也許吧,我記得你們老外做過實驗,足夠多的氫氣球的確可以把人帶得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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