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自作多了!我跟朋友吃飯,不幸看到你。”
“是嗎?”
“話說,你倒是時髦,還玩什麼師生!小心被人騙。”
“什麼?”
宮北澤見一臉懵懂,真是對牛彈琴,索揮揮手走開:“算了,懶得跟你說,反正你現在無分文,人家也騙不到你的錢,頂多……”
頂多騙騙你的。
這話在邊,宮北澤沒好意思說出來。
貝見他上樓,對著他的背影做了一系列鬼臉,而后回頭看著滿屋子飄的氣球,又歡天喜地地拿出手機拍視頻,發朋友圈。
然后,收獲一片艷羨和點贊。
夜里,萬籟寂靜,宮北澤跟貝都陷香甜的夢境。
突然,砰砰砰幾聲巨響,好像有人在閉空間放炮竹似的,原聲疊加回聲,把人吵得直接從夢中驚坐而起。
出什麼事了?出什麼事了?
宮北澤跟貝幾乎同時從房間沖出來。
視線對上,兩人面面相覷,貝了眼睛一臉驚恐:“哪里……炸了?”
“我怎麼知道!”
宮北澤開了客廳燈,燈大亮的那一刻,剛好又是“砰”地一聲。
兩人清清楚楚地看到挑高客廳的頂端,挨著水晶燈的“喜羊羊”炸了。
一瞬間,恍然大悟!
繃的神經松懈,宮北澤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另一無名火迅速竄起:“都是你干的好事!把這破氣球給我全部弄出去!”
貝也有點混沌,皺了皺眉頭打了個呵欠說:“我也沒想到,好好的……會炸啊——”
其實一般來說,氦氣球是比較穩定安全的。
但由于別墅里裝有地暖,氣球在屋子里被慢慢烘熱了,氣膨脹,外力不均,便發生了理炸。
宮北澤見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更氣。
“貝,我現在命令你,去把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扔出去!否則我就把你扔出去!”宮北澤一邊朝著孩兒走去,一邊威嚴地下命令。
可貝才不怕他,“要弄你去弄,我好困,繼續睡了……”
話音未落,轉回房。
宮北澤何曾被人這樣蔑視過,當即不讓,手就抓,不料這一抓,將本就不太規矩的睡直接扯得領口大開!
貝低呼了句,他也眼睜睜看到孩兒的……
兩人一個手,一個捂,視線對上,好不尷尬!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連忙移開視線,說話都結了。
貝一手捂,另一手把肩上的布料扯回來,漂亮靈的大眼睛跟貓兒似的,瞪得滾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一定是見我太漂亮,材太好,被我深深地勾引,心里早就……”
宮北澤一手扶額,繼續掩飾自己的尷尬,糾正道:“那個詞吸引,不勾引……你要是不穿服在我面前搔首弄姿,那才是勾引,懂麼,老外?”
“什麼?”貝臉更夸張,“我……你,你看,你果然心里想那個!你還想象著我不穿服,在你面前……你,流氓!”
孩兒大罵一句,轉回了臥室,“砰”地拍上門板。
大概是那摜門聲太有震懾力,客廳的“冰墩墩”也應聲了,嚇得宮北澤又回頭看了眼,眉心都在抖。
這大半夜的,他也沒辦法把這麼多飄在天花板上的氣球撈下來,咬牙切齒地站在二樓看了會兒,他忍著一肚子火氣回房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別跟人一般見識,大無腦的人就是傻子,干嘛跟傻子一般見識……
他躺下,不斷地自我寬,怕再氣下去,他也要像氣球一樣“砰”地了!
然而,等火氣慢慢消散,腦海里竟莫名其妙地飄著一幅畫面。
那洋妞兒,人完的材,真是勾人心魂。
外國人的基因真神奇,怎麼會腰肢那麼纖細,卻上下滿有度,連比例都那麼恰到好。
宮北澤正臆想連篇時,突然又聽外面傳來“砰砰”兩聲,頓時喚醒了他的夢。
真是有病!
想什麼居然想那個麻煩!
他煩躁地摒棄雜念,拉起被子將整個頭捂住,火大地翻個強迫自己繼續睡覺!
————
察覺到最近的關注點有點奇怪之后,宮北澤下班后沒有回自己的住,跑回家了。
晚上十點,方婷還沒睡下,坐在客廳追劇。
見兒子回來,扭頭看了眼,酸溜溜地道:“唷,這是誰呢,沒走錯門吧?”
宮北澤不明所以,一邊換鞋一邊關心地問:“媽,這麼晚了你還沒睡?早睡早起抗衰老,永遠年輕十八歲。”
“去!”方婷唾了兒子一句,手拍了拍邊的位置,示意兒子坐過來,繼續怪氣地道,“老話說的沒錯,有了媳婦忘了娘,還真是——瞧瞧,年都快過完了,你總算記起你還有親爹親媽啊。”
“……”宮北澤這才意識到母親“吃醋了”。
不過,這醋明顯吃錯了。
他趕走到母親邊坐下,解釋道:“媽,你可千萬別瞎說,那個老外真不是我朋友,我都說是幫千語關照朋友而已。”
怕母親不信,他說完趕補充,“而且,媽你也知道的,我現在還不想找朋友。”
方婷瞪他一眼,“那怎麼能行!你不找朋友,那我還怎麼抱孫子?”
宮北澤聞言笑了笑,“別人家的父母都商量著要商業聯姻,要不然我也為宮家奉獻奉獻自己得了,你給我相個你喜歡的名媛千金,兒子盡我所能,馬上讓你升級做。”
說白了,就是貢獻下種子,為宮家開枝散葉,讓父母天倫之樂。
至于,婚姻什麼的,在他這里免談。
聞言,方婷狠狠一掌拍在兒子上,“又胡說!宮家要是真到了要犧牲你的婚姻來換取利益的地步,那我和你爸爸也別想著什麼安晚年了。”
說著嘆了口氣,心疼的看著宮北澤。
“兒子,之前的事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也應該走出來了,沒必要為了……”
“媽。”
宮北澤打斷母親的話,“您放心吧,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數。”
“你心里有數,我心里沒數啊。”
方婷又開始循循善的說教模式:“我看住在你屋里的那外國姑娘就不錯,如果是墨言兩口子的朋友,那想必也差不了哪兒去,媽媽和你爸都不是傳統的人,不介意你娶個洋媳婦。”
宮北澤覺得自己和母親說不通,索開溜。
“媽……我最近太忙太累了,好困,去睡了啊!你也早點睡。”
說完,他打了個呵欠,起上樓。
方婷看著兒子的背影,也不阻攔,只是揚聲提議:“過兩天是元宵節了,你把那姑娘帶回來吃頓飯唄。”
宮北澤站在樓梯上,倏地回頭:“媽你說什麼?”
方婷又重復了遍。
宮北澤下樓走回來,一臉為難,“媽,過節就過節,把帶回來做什麼,沒必要。”
“我覺得很有必要!”方婷目以瞪,語氣不容置疑。
“難道大過節的,你還要把人家姑娘一個人丟在家里著嗎?就算不是你朋友,人家遠道而來你也得盡地主之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要是不去說,那我明天親自去請,那姑娘雖然有時候不著調,但看著懂禮數的,肯定不會拒絕我。”
方婷心里想的很清楚,兩人能同居,起碼說明彼此不厭惡,那再暗中推波助瀾一下,沒準兒兩人間很快就能出火花了。
見母親態度這麼堅決,宮北澤知道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了,只能妥協:“行行……我去說,你千萬別再去找。”
否則,誰知道母親又會跟貝聊什麼?
萬一讓誤會了,那可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
離開宮家老宅,宮北澤松了口氣的同時,想到母親的要求又不頭大。
帶貝回家一起過元宵節,這怎麼聽起來就怪怪的呢?
會不會誤會什麼?
回到家里,貝已經換好了居家服正坐在客廳里看電影,房間里充斥著濃烈的西北口音,一進門讓宮北澤險些覺得自己進錯了地方。
“你看的什麼玩意?”
“電影啊,好看的,就是有點看不懂。”
“……”宮無語了。
都看不懂,還說好看的。
這姑娘果然筋兒。
宮北澤好奇地走過去看了幾分鐘,別說這老外看不懂了,連他都沒聽出這方言是哪兒的。
他把從老宅帶出來的宵夜放在桌子上,“嗎?”
貝看到吃的,頓時眼前一亮,湊過去聞了聞,“這是什麼,好香。”
“從老宅帶回來的,我也不清楚里面是什麼,吃就去拿碗筷。”
宮北澤說著,直接坐在羊地毯上把餐盒打開,鮮香濃郁的海鮮粥味道彌散在鼻尖,讓人食指大。
貝沒拒絕為食勞作,起蹬蹬蹬的跑去廚房拿了碗筷過來,也席地而坐。
方婷注重養生,在飲食上很有講究,因此宮家老宅的廚師都是特聘的,味道上自然也有其風格和特點。
宮北澤自小吃到大已經習慣了,但對于貝來說就仿佛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于大多數的外國友人來說,吃中華食,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之分,當然,這個前提得是地道的中華食。
貝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贊嘆,“太好吃了!你們……真會吃!”
宮北澤笑了笑,“這聽起來不是什麼好話。”
“不不,是好話!等我以后回去了,我也要請個中餐廚子。”
“呵呵……恐怕你在歐洲請的,都不地道,做不出這個味兒來。”
貝聳了聳肩,“沒關系,至他也沒有傷害我。那他會怎麼樣,會被抓起來嗎?”
“不至于。”
宮北澤說完,故作不經意的問,“這幾天晚上你都沒事吧?”
“嗯?”
貝將視線從電影上面轉移回來,“干嘛,你要約我?”
這問題,宮北澤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
說不算,也的確說在約,說算,好像也不是他想約的。
“過兩天是正月十五,我們國家的元宵節你知道嗎?”
“當然!”
宮北澤有點懷疑,“這你都知道?”
貝嘚瑟起來,“不要小看我好嗎,我對漢文化很興趣的,你看我現在中文講得也很好了,我要是不熱,能學會嗎?”
宮北澤嗤笑了聲,“臉皮真厚,你這四聲不分,nl不分,前后鼻音不分,平翹舌不分,也好意思說自己中文講得很好。”
“哎呀,這都不重要,反正能通就行。哎哎,你還沒說呢,元宵節怎麼了?難道你良心發現,準備請我過節?”
宮北澤皺著眉,猶豫了下,實話實說:“我媽,人太善良,覺得你一個孩子遠道而來,孤零零怪可憐的,反正我家本就人多,不在乎多一雙筷子,你要是閑得慌,去玩玩唄。”
貝聽完,頓了頓才問:“哦,是你媽媽邀請我去你家啊?”
“那不然呢?你還以為是我?”
“呵,你才沒這麼好心,你是黃……什麼狼?”
宮北澤既想幫糾正用詞,又覺得糾正了就是在罵自己,于是沒好氣地道:“你去不去,不去最好!”
“我當然要去!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去,我偏要去!氣死你!”
“……”宮北澤懶得理,突然把海鮮粥連盆端走,“吃吃吃!看你胖的!孩子太胖嫁不出去!”
“你太可惡了!誰稀罕啊,不吃就不吃!等我去你家,想吃什麼吃什麼!”
————
接了私教工作的貝時間一下子就放松下來了,不用早起上班,睡到自然醒簡直不要太放松。
閑的沒事兒的貝大小姐心特別好,看著在自己接手以后明顯沒有原本整潔的家里,決定干一番大事業。
上次被無的當作抹布的馬仕手帕已經丟進垃圾桶,貝索找了兩條干凈的巾開始做清潔。
正打掃到一樓,貝的手機突然響了,看到打電話過來的是陳甜還有點意外。
“陳甜,找我有事嗎?”
“其實沒什麼事,就是習慣了每天見面打個招呼,你突然就接私教了有點不習慣,怎麼樣,課程準備好了嗎?有需要的話,我這里還有一些資料可以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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