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家,方婷見到孫兒,一反呆滯木訥的狀態,臉上竟出笑來。
貝見狀,立刻鼓勵兒:“寶貝,回來了,你去陪說說話吧。”
薩拉小眉頭一皺,漂亮的混臉蛋帶著一苦惱:“可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呢。”
呃——
這倒是個問題。
宮北澤立刻過來說:“那爸爸陪你,給你們當翻譯,好不好?”
“嗯。”
父倆去到方婷床前,薩拉只會用中文喊一句“”,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但就是這一句,讓方婷高興地笑起來。
貝站在房間門口,看著祖孫三代有說有笑的畫面,神有點恍惚。
為什麼別人家的長輩,都能這麼疼小輩,而的母親,卻對自己親兒的兒,一點點都沒有。
想到自己活這麼大,最后落個跟家人斷絕關系的下場,只能在遙遠的另一個國度會到被人呵護、疼的覺,著毫無緣的“陌生人”帶來的溫暖——心忍不住又低落下來。
宮北澤看著母親狀態好,心里高興,一回頭,見貝愣愣地站在門口,神恍惚,他連忙起走過去。
“怎麼了?”他關心問道,竟一下猜中人的心思,“是不是思念你母親了?”
貝臉一耷,淡淡地道:“有什麼好思念的,我只是覺得你母親……哎,原本好端端一個人,突然就這樣……”
雖然轉移話題了,可宮北澤知道,心里的確是“景傷”。
們母間的矛盾,他沒有辦法化解,唯一能做的就是對更好一點。
“你不用為我媽擔心,現在很開心,而這份開心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當然,兒不是你生的?”
見他挑眉,一臉溫和的笑意,貝抿了抿,站起一些,臉有點別扭:“那也有你一半功勞……”
話落,沒等男人回應,飛快地轉離開了。
————
一家團聚,方婷又大病出院,于于理自然是要慶祝一番的。
但宮北澤跟家族那些親戚都鬧翻了,何況,父親去世的消息母親還不知道,他也不想那些人來家里,萬一故意說什麼的。
于是,只邀請了封墨言一家。
七口之家浩浩,頭一次這麼圓滿地來宮家老宅做客。
最高興的人,莫過于薩拉。
朗朗跟晴晴提著禮,高高興興地朝跑來,可卻一臉崇拜地盯著走在人群最后的封家老大,封軒宇。
眼睜睜看著小伙伴從邊飛奔而過,撲向他們的兄長,雙胞胎臉上的笑都僵了住。
“薩拉,你太過分了!你沒看到我嗎?”朗朗生氣,叉腰跺腳,英俊的小臉很是吃醋。
晴晴嘆息了聲,皺著小眉頭:“哎……以后不會給我當嫂子吧。”
“晴晴!”千語聽到小兒的自言自語,低斥了句,手摁在腦門上,“別胡說,小孩子懂什麼。”
晴晴嘟,小小聲地道:“那麼喜歡大哥,不好說啊……”
話說,不止是兩個孩子看著這一幕覺得“吃味兒”,就連宮北澤跟貝,看到自家兒那麼崇拜大哥哥,心里也頗有些不爽。
孩子嘛,他們總還是希矜持一點的。
雖然封大爺很優秀,的確是人中龍,可這主投懷送抱……
但薩拉顯然傳了媽媽的開朗自信,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呢,一邊跟封軒宇分著近況,一邊就帶著人家往客廳走去。
兩人都用法語流,看得出薩拉很開心,無話不談。
封墨言攜妻子走到好友面前,下頜朝前面一點,淡淡笑著問:“這……怎麼說?”
宮北澤正郁悶著,見好兄弟這副臉,明顯在得意,當即不客氣地道:“小孩子懂什麼,就是看你家老大會法語,好流。”
封先生點點頭,但笑不語。
等夫妻二人帶著剩下四個孩子朝客廳走去,宮北澤皺起眉看向貝,“兒不會真喜歡那小子吧?封家這五個孩子,就老大最像他爹!”
一樣的沉穩踏實,但也一樣的險狡詐。
貝瞥他一眼,“所以呢,你是想夸獎還是……”
宮北澤猶豫了,一臉為難。
任何格都是好壞皆有,相輔相的。
封軒宇在同齡人眼中,絕對是超越凡人的優秀耀眼,可他跟他老子一樣,死板無趣得很,做事的風格和手段也很雷厲風行。
作為父親,選婿自然是中意那些溫文爾雅又懂浪漫的。
可這小子……
“算了,但愿咱兒只是一時迷,被他的臉欺騙了。等長大了,見過更多世面,肯定就不迷他了。”
千語是第一次來宮家老宅做客。
看過方婷之后,便跟貝在后山花園閑逛。
“這一次回來,覺怎麼樣?以后不會再走了吧?”千語臉狹促,曖昧問道。
貝有點不好意思,“我倒是想走,也沒地方可去了。”
“那就安安心心留下,看薩拉多喜歡這里,而且也有伴兒。”
花園里,五個孩子追逐嬉戲,歡聲笑語不斷。
剛才還被薩拉獨獨青睞的封家老大,這會兒在一旁打電話,沒加兄弟姐妹們的玩鬧。
而薩拉也沒再黏著他,跟著其余幾個哥哥姐姐,也玩得很開心。
看來,對封家老大的迷也就是在那張臉上,等多看幾眼膩歪了,還是回歸小孩子的真爛漫。
貝看著兒開心的笑,臉上也不自地掛起笑意,“你家每天真熱鬧,薩拉一個人無聊的。”
“這還不簡單?你跟宮北澤沒打算只要一個孩子吧?等結了婚,趕再生就是了,或者不結婚也可以。”
想著,以貝外國人的開放思想,估計對婚姻并不是多在意。
貝沒想到也提到生孩子的事,當即想到前幾天宮北澤也對他“催生”。
呃……
倒是可以趁這機會,打聽下“竅門”。
“千語……”
“嗯?”
“有點事想請教你。”
見還沒說話,臉就紅了,早已經深諳夫妻趣的封太太,頓時想歪了:“有話直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就是……嗯,你是怎麼做到一胎生三個,二胎又生兩個的?是你家封先生……特別厲害嗎?”
千語還以為要問什麼夫妻床笫之事,誰知是好奇這個。
有些為難,摳了摳腦袋懵懂地說:“我也不知道,這個……大概是天意吧。怎麼了?你也想一胎幾個?其實沒必要的,風險很大,你們想多要幾個孩子,那就讓宮先生多辛苦幾次就行了嘛,他肯定很樂意的。”
千語說完這話,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壞。
一定是被某人帶壞了,現在竟能面部紅心不跳地說出這麼曖昧的話來,還是在天化日之下。
貝的眼神都開始飄忽。
“我……我才沒說要給他生很多孩子,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千語想著反正話題已經污了,倒不如趁機污得徹底點。
朝貝勾了勾手指,后者不明所以,好奇地靠過去。
“我聽說,有些特殊姿勢……可能有助于達你想要的目的……”千語著貝的耳朵,悄聲獻計。
貝驚訝地看向,眼睛都瞪大了,“真的?”
“可以試試嘛,萬一是真的呢。”
又過去,不知說了什麼,貝得面紅耳赤,連連搖頭。
“你一個老外,這方面應該很開放的,這有什麼不好意思。”見貝要逃,千語拉住,還不忘繼續挖坑,“反正我家雙胞胎就是這樣懷上的。”
這話一出,貝又停止逃跑了,看向,眼神明顯有些搖。
吃飯時,封墨言好奇地問:“你倆在后花園聊什麼?我看你們還拉拉扯扯的。”
千語瞪他,“怎麼,我現在是跟同都不能親接了?”
“……”封墨言有些無語,忙解釋,“我只是隨口一問,你不說就算了,我又不是神經病。”
“我看你有時候跟神經病差不多。”
“……”封先生索不說話了。
可千語坐下來,又傾靠近,低聲道:“我再給宮謀福利,看看他能不能逆風翻盤,贏你一局。”
上午在花園聊到最后,聽貝說,宮爺竟稚地想在生孩子數量上勝過他們。
要不說以類聚呢。
這兩個大男人,人前都是顯赫尊貴的存在,看著高高在上,氣勢凜凜。
可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一個比一個稚無語。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吧。
能讓一個人在心之所面前,展完全不一樣的一面。
而這份獨特,只有心之人才能擁有。
一大家子在宮宅玩到夜幕低垂。
臨走前,宮北澤主跟好友夫婦說:“以后有空多帶孩子們過來,陪陪薩拉,今天玩得最開心了。還有千語,你有空時,也多帶貝出去轉轉,或者……你可以再把帶在邊做事,在這邊只有你一個朋友,拜托你有空就想到。”
封墨言沒等好友把話說完,不客氣地道:“你倒是會安排人。讓我的孩子陪你家兒,還要讓我的妻子陪你人。”
宮北澤理直氣壯地道:“別忘了當初你倆復合,我可是大功臣,現在是你們回報的時候了。”
千語笑了笑,爽快地說:“放心吧,我跟貝聊過,也有這個想法。等休息幾天調整好狀態,隨時可以來我邊做事。只是,我那邊也忙,到時候你可別怪忙起來沒空陪你。”
“不會的,只要高興,怎麼樣都行。”
“嘖嘖……”封墨言一副嫌棄的臉看向他,“當初也不知是誰,天笑話我,如今比我更夸張。”
“去去,可以走了,不送!”
上說著不送,一家三口還是送到了莊園門口。
等兩輛車離去,宮北澤才收起臉上的笑,牽著貝的手準備轉。
不料,貝突然靠攏過來,仰頭在他臉上一吻。
他嚇了一跳,隨即眼眸出驚喜:“這是什麼意思?心好?”
貝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嘆息道:“沒想到你會為我考慮這麼多,我的。”
“是嗎?那不如做點實際行表示你的謝?”
貝大大方方地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宮北澤也毫不扭,“你明知道的。”
“結婚?”能猜到,肯定是這個。
男人點頭。
原以為一提到這個話題,肯定要逃避的。
誰知這一次,貝毫不猶豫地答應:“行啊!你安排吧,不過不要太隆重,我想簡簡單單就好。”
宮北澤驚喜地停下腳步,轉過拉住:“你答應嫁給我了?不是開玩笑?”
“當然不是。”貝認真地看著他,語氣也很認真,“千語說了,因為你父親去世的緣故,按照你們這里的風俗,我們如果要結婚,要麼是在百日之,要麼……就得三年以后。”
宮北澤吃了一驚,“跟你連這個都說了?”
“嗯。”
宮北澤沒說話,但心里非常激好友夫婦。
“所以,你安排吧,我都聽你的。”貝拉住他的手,微微搖擺著,溫地說。
宮北澤喜出外,將拉進懷里一把抱住,下頜擱在頸窩旁。
“貝,謝謝你愿意給我機會,讓我照顧你跟兒一輩子。我發誓,我一定會對你好的,再也不讓你傷心,不會讓你想離開。”
貝笑了笑,推開他:“其實,不用發這樣的誓言。一輩子要一個人,很難很難,我只希,我們在相互著彼此時,能好好珍惜,這種好,至于未來,給時間。”
宮北澤不喜歡聽這話,但這個時候,也不想跟爭辯什麼,于是點點頭:“好,我們都好好珍惜。”
兩人都是行派,沒過幾天,宮北澤就帶著貝去登記領證了。
領證那天,宮北澤很高調地給全公司的員工都派了喜糖,還放了半天假。
至于婚禮,兩人商量后決定,來個月旅行結婚,就不大宴賓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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