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和鳴將晴瑟送回了學校,在晴瑟的要求下,還是像上次那樣停在了宿舍樓前面的路口。
晴瑟剛準備要跟他說晚安,結果段和鳴一停好車就突然間來了句:“我發現,你還沉得住氣的。”
“啊?”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晴瑟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
“啊個屁。”
明明已經消氣了,可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麼了,又一副氣兒不打一來的模樣,手過去,毫不客氣的彈了下的腦門,冷颼颼的質問:“這麼多天都不找我?沒說給我發個消息?”
哦,原來是說這個。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晴瑟心里頭也不是滋味兒了,明明就是他先消失的好不好?
怎麼他還一副秋后算賬,理直氣壯的架勢呢?
晴瑟了腦門兒,撇了撇,不服氣的小聲嘟囔:“你不也沒給我發消息。”
其實這聲音小聲的了,奈何段和鳴耳朵太好使了,還是被他清清楚楚的聽了去。
這一聽,可倒好,又把段大公子的火氣全給勾起來了,他又打算去彈的腦門兒,這一回晴瑟反應快,立馬躲開了。
段和鳴的手就撲了個空,不過他并沒有收回來,而是板著臉孔命令道:“過來。”
晴瑟不彈。
段和鳴便故作兇狠的威脅:“我過去可就不是這個力道了啊。”
段和鳴那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晴瑟還真的怕段和鳴撲過來教訓一頓,迫于大佬的威,就只好不甘不愿的妥協,嘆了口氣,靠了過去。
段和鳴那只好看的手就在面前,怎料,并沒有像剛才那樣懲罰似的彈腦門兒,而是手腕往下一,修長的手指住的兩腮,力道很輕,但也帶了點惡趣味,故意將的臉得變形,嘟了起來。
誒,這臉起來還乎,手好。
“你搞沒搞清楚狀況?”
段和鳴一邊嘆的臉Q彈Q彈綿綿手非常nice,一邊十分不爽的跟算賬,“我為什麼不搭理你,你心里頭沒點數?你不知道我在生氣?不知道我因為什麼生氣?”
晴瑟朝他眨了眨眼,看上去很是無辜。
其實多多猜得出來,他口中的生氣是出于什麼原因。
正要開口說話,段和鳴就因為短暫的沉默猶疑而愈發不悅,他吹胡子瞪眼的,咬牙切齒的問了一連串:“你該不會真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還是,你兒就沒發現我生氣了?”
“......”
晴瑟的表很富,有點想笑,又有點無可奈何,但看段和鳴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稚病犯了的小屁孩兒。
段和鳴此刻格外抓狂和暴躁,就好像他生了好幾天的悶氣,就等著對方來跟他撒個服個,結果別人兒沒發現他在生氣,他這氣生得多有點多余,簡直就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晴瑟看著他這憋屈又憤懣的模樣,抿著憋笑。
這幾天的所有負面緒瞬間消失了。
覺得段和鳴表面上看似囂張凌厲,實際上心....稚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
盯著段和鳴看了幾秒鐘,接著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打開了包,將疊正方形的一張畫紙拿了出來,遞到了段和鳴面前,笑著說:“別生氣了,送給你。”
明明在一個小時前,還將這幅畫藏進了包里,打定主意這是一個人的。
可現在,突發奇想的,迫不及待的,想要送給他。
或許是想要哄他開心吧。
段和鳴接過遞來的畫紙,打開前還不明所以的瞥了一眼。
晴瑟對他彎了彎眼睛。
段和鳴慢吞吞將畫紙打開,臉上的表是明顯的嗤之以鼻,甚至已經做好了罵的準備,因為他覺得這該不會又是晴瑟給他的什麼什麼好人卡?
結果當他一打開,看到的是自己的素描畫像時,他整個人一怔。
出乎意料,猝不及防。
他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會是一幅畫。
畫像底下有一串字跡。
標明了時間日期,顯示是今天。
還有的名字,晴瑟。
段和鳴盯著畫紙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回過神來,側頭看向,眉梢微揚,兀自笑出了聲,似乎心很好。
他仔細端詳著手中的畫像,這回倒是沒吝嗇他的夸贊:“畫得不錯啊,這老師不白當。”
他了角,深黑的瞳孔漸漸收,他的手指著畫紙,在面前晃了兩下,尾音上揚,著幾分繾綣,“見過?”
明白段和鳴這話是什麼意思。
也不瞞,大大方方承認:“嗯,上次去你們學院,看到了。”
段和鳴又問:“找誰?”
雖然他表面看似在問,實際上就差把覃文旭仨字兒說出來了,一提到這個,他的表就變得古怪起來。
晴瑟生怕他又誤會,連忙回答:“找你啊。”
段和鳴挑起眉:“找我干嘛?”
晴瑟不太想告訴他找他是因為還醫藥費,不然照段和鳴這毒舌又記仇的子,指定又會拿這件事兒損一通,這茬兒就過不去了。
“想你啊。”晴瑟已經掌握了哄段和鳴高興的絕殺技巧,同時再配上純良無害又真誠的笑容,一招制敵。
段和鳴的臉頓時以眼可見的速度明朗起來,薄勾起好看而的弧度,他聲音里含著笑:“過來。”
晴瑟不知道他又要干嘛,難不他高興或者不高興,都喜歡彈人腦門兒?
猶疑的靠近:“干嘛.....”
段和鳴的手心上的臉頰,了兩下,然后攤開手掌心,像剛才那樣住的兩腮,懶懶道:“臉。”
別看晴瑟瘦,臉雖然小,可有點嬰兒,的,皮很很。
一時間似乎還上癮了,就跟擼貓似的,不釋手的著晴瑟的臉蛋兒。
著著,他心念微,將畫紙扔到中控臺上,整個人前傾過去,雙手往下,扣住了的腰肢,再一次抱到了駕駛座。
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他上,似乎察覺出抵在方向盤上不舒服,這一次他很自覺的將座椅往后退了一點。
越野車的空間很大,即便兩個人坐在駕駛座,也不顯得擁。
他吻上的,孜孜不倦、難舍難分。
每一次吸吮啃噬都是極致的蠱與撥。
之前的每一次接吻都只是親一親,即便會是齒相依的程度,但也是點到為止,然而這一次,他像是失控了一般,沖出牢籠,他的手漸漸往下,在的邊緣游走。
當指尖到,的瑟了一下。
本能的閃躲,他卻扣的腰。
的腰,不堪盈盈一握,細得仿佛一折便斷。
他將往他懷里按,不給留有一閃退的余地。
“乖。”段和鳴呼吸纏綿,他低了聲音,在耳畔輕哄,“一下。”
晴瑟的臉發起了燙,像是被蠱了心智,不再閃躲與抗拒,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赧的埋進他的頸窩。
段和鳴側頭頷首,輕吻的發。
手順著的腰際線條緩緩向上。
晴瑟的背脊一僵,張得心跳了個徹底。
然而卻在此時,他的手一用力,晴瑟的呼吸猛的一滯,嗚咽了一聲。
他綿長沙啞的氣息熨燙著耳垂,微妙的中夾雜著幾分他慣有的霸道和強,惡狠狠的威脅:“你再敢看別的男人一眼試試?”
晴瑟臊萬分,一時氣結。
就知道段和鳴前幾天生氣是因為那天在圖書館看了覃文旭一眼。
本以為這件事兒在剛才就算過去了,結果沒想到挖了個坑在這兒等著呢。
段和鳴果然是個記仇的小氣鬼。
-
晴瑟說要帶段和鳴回家,這肯定是認真的。
第二天下午,下了課才三點多。
在回去之前,晴瑟還特地給崔嬸兒打了個電話問爛酒壇子在不在家,如果爛酒壇子在的話那就不帶段和鳴過去了,昨天段和鳴那麼生氣,晴瑟怕段和鳴撞見了爛酒壇子會跟他發生沖突。把段和鳴牽扯進來有辱他的名聲。
好在崔嬸兒說爛酒壇子不在,昨天一走他也出門了,不知道死哪兒去了。崔嬸兒在電話里又把爛酒壇子罵了一通,還罵罵咧咧的詛咒爛酒壇子趁早死在外頭。
既然答應了要給修電路,段和鳴不知道上哪兒搞了一個工箱,準備很充足。
只是距離筒子樓越來越近時,晴瑟的心也越來越忐忑,不知道段和鳴看見那樣的環境會是怎樣的反應。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有點后悔提出帶他回家。不得不承認,害怕從他眼里看到....同和鄙夷。
筒子樓在巷子里面,車子開不進去,這附近也沒有停車場,只能停在外面的街道,反正這一片也沒有警來罰單。
為了不讓段和鳴聞見垃圾桶的惡臭,晴瑟特意帶他繞了一圈,從另一條巷子穿過去。
這一路上,晴瑟都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段和鳴的神,發現他神如常,即便走到這樣一條凹凸不平布滿泥濘的窄巷,他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反應。
晴瑟不知道他是在假裝淡定還是真的不在意也不好奇,即便如此,還是好意提醒,提前給他打一下預防針:“我住的地方.....比較.....”
“哎呀,兮兮回來啦。”
只是這一劑預防針還沒來得及扎進去呢,前方不遠就傳來了一道悉的聲音。
晴瑟循聲去,只見崔嬸兒牽著的大孫子,大孫子手里拿著一個比臉還大的餅子,看見晴瑟后,大孫子興高采烈的朝晴瑟打招呼:“兮兮姐姐!”
“崔嬸兒。”晴瑟朝他們招了招手,“嗨,鵬鵬。”
崔嬸兒眼珠子完全落到段和鳴上,掩飾不住的驚訝,笑容越發燦爛熱,拽著大孫子就大步走到他們面前,笑呵呵的問晴瑟:“這位是你男朋友啊?”
晴瑟有點不好意思,點了點頭:“嗯。”
“您好。”段和鳴神淡淡,禮貌的朝崔嬸兒微笑。
“你好你好。”崔嬸兒的簡直都快張“o”型了,下都要驚掉了,“小伙子長得可真俊啊。”.七
“你們回來住啊?”崔嬸兒一邊問,一邊拽著大孫子在前面帶路,就跟招呼客人似的,“快快快,快進來。”
走得很快,一溜煙兒的就閃進了筒子樓里。
晴瑟知道崔嬸兒肯定是去通知的姐妹團了,于是就又給段和鳴打預防針:“鄰居阿姨們都比較熱,等會兒可能.....”
“兮兮帶對象回來啦?!”
“哦喲哦喲天爺,這小伙子可真標致啊。”
“這多高啊,我看他一眼腦袋都能掉了。”
“電視里那種男麻豆吧?”
“什麼麻豆,那豆!”
“跟咱們兮兮郎才貌啊!”
晴瑟的預防針仍舊只打了一半兒,嬸子們就接二連三的跑了出來,不愧是筒子樓氣氛組,巷子里頓時聚齊了歡聲笑語,就差放鞭炮慶祝了。
嬸子們像圍觀大熊貓一樣,將他們倆團團圍住,手里頭抓著瓜子花生米兒,笑得合不攏。
“來來來小伙子,吃花生啊,我今天剛炒的,老香了。不是什麼上得了臺面的東西,你別嫌棄啊。”
一個嬸兒手里提著一個塑料袋,從里面抓了一把炒好的花生米就往段和鳴手上塞。
段和鳴估計是頭一遭遇到這麼過分熱的人,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晴瑟反應很快,將自己的包打開,“嬸兒,你放我包里吧,謝謝啦。”
嬸兒順勢將花生米放進晴瑟的包里,又接連抓了幾大把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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