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9）世之謎，浮出水面

府裡翻箱倒櫃和報帳的聲音格外刺耳，攪得眾人更是膽戰心驚。

綾羅綢緞、金銀財寶、房地田契、字畫文書，一箱箱地被抄沒抬走。

大荷葉式彩牡丹紋瓷瓶、掐琺瑯黃底紅花的碟子，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套的白玉瓶等，皆是被打得碎，滿地狼藉。

這些財通通價值不菲，得來時也是耗了好大的功夫，此時卻被毀於一旦……

池瑤盯著滿地碎，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兩眼發怔。

做錯了嘛？

若是早知道，定不會為了逃太子的婚，同白笙私奔，應該待大婚後，悄然行事。

這個年代不是生活的那種人人平等，而是朱家天下，道仁帝有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是，不自量力了……

長房楊氏紅著眼眶著這一幕，撲通一聲跪下，道“徐大人，奴家是長房的長媳，跟三房早已分家，隻尚同住一個屋簷下，還請大人明察。”

“既是同住一，所有家產，一並抄沒。”徐瓊見識了今上的雷霆之怒，哪裡敢放水？

這池瑤綠了太子，被滅三族……

就算分了家，那關系也親著呢！

楊氏臉灰敗，還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這是造了什麼孽，竟然攤著這門人家……

“早不提分家，晚不提分家，卻這個節骨眼上提分家，你的如意算盤沒打響，真是可惜了！”

方才，昏迷的高氏在接旨前被冷水潑醒，見到妯娌這張臉，怒聲斥喝。

這幾房人，堂而皇之地坐其，佔有屬於三房的尊榮。

“你還好意思說我？若不是你生出的逆同戲子珠胎暗結，會連累池府滿門？

誅三族，池瑤的三族！

我倒是要看你的母族，可能幸免？！”

“池府能有今天的繁華顯貴，有我家瑤兒一大半功勞！”

高氏素來威嚴，在池府說一不二，被當眾指責，臉沒放，一張白臉漲豬腰紫，卻梗著脖子辯駁。

池澤起，朝著母親池老夫人跪下，低眉斂目道“母親，高氏教無方，連累全府，兒子早已寫好休書，讓另謀高門去吧……”

“事到如今……你還護著？”池老夫人的拐杖重重地垂著地面，滿心的悔恨。

當年，不該嫌貧富，退了落魄戶的親事，另攀渤海世家高氏。

因果回，報應不爽……

“夫君……”高氏紅著眼眶，著舉案齊眉的丈夫。

此時休妻看似寡，實則是放一條生路。

未說完，楊氏便高聲驚呼，道“什麼？三弟，你休了高氏！？

逃出生天倒是輕松，卻讓我們長房陪著你一切死？

今上要誅三族，這三族竟要我們長房陪著湊數？”

三族，有三種說法，其一是，父、母、兄弟；其二是，父、母、妻；其三是，父、子、孫為三族。

池瑤未婚，子嗣也未誕下，三族中父、母、兄弟是肯定的，但池澤這一休妻，那剩下的那一族，找誰頂上？

本來其余人並不了解其中要害，但被楊氏這一說穿，頓時個個嚇得魂飛魄散，瑟瑟發抖。

池老夫人氣得用拐杖直敲兒子，心理懊悔的要命。

涕泗橫流，道“早知今日，老就不該生下你這逆子！”

“母親，時到今日，兒子自請除族！”池澤跪在地上，滿臉淚痕。

“呵……”池老夫人搖搖頭，冷笑一聲。

澆樹澆，斬草亦是要除……

今上絕不會放過他們這一族人！

徐瓊坐在扶手椅上，一面閑閑地喝茶，一面看著下面的人鬧騰，仿若在梨園看戲一般的閑雅致。

楊氏所言也正是他所想，總之無論如何池瑤這三族的人，他一定會足斤足兩的湊上。

“不，不要殺我，我不是池瑤的胞弟，我是被換來的……”池玨也從混中緩過勁兒來，扯著嗓子遙遙朝著徐瓊喊話。

“哎呦，玨爺這是嚇得都說胡話了吧？”

“這池家不僅出了紅杏出牆的池大姑娘，還出了個貪生怕死的慫蛋，嘖嘖……就這還是嫡子？

幸好，那池瑤沒有做太子妃的福分，若不然這個準國舅爺，還不知要禍害多百姓？”

差們的揶揄著，紛紛大笑起來。

池家男丁們一時語塞，臉紅脖子的竟連講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口。

池玨卻仍舊扯著脖子，喊話道“徐大人，我母親生不出兒子又善妒，不準父親納妾，當年第二胎誕下的還是兒。

於是，狠下心調換姐妹之子，那個兒子就是我！

求大人明察秋毫，我定念仁德！”

“胡言語，誰和你說的這些？”高夫人心中的被揭，往池玨的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粘痰。

池玨卻不疾不徐地將上的痰拭去，彬彬有禮的朝徐瓊作揖，道“大人，您看我母親的作態，便知道我所言真假了，您也是有兒的人，請您三思啊！”

然而，任憑池玨口吐蓮花，徐瓊卻是個怕麻煩的，沒有將池玨的話“當真”，任他如何掙扎，都照樣給池玨戴上腳鐐和枷鎖。

徐瓊抄家的行迅速，如蝗蟲過境肆了一陣，除了大件的毀掉，還足足拉了五百多架馬車財。

池府裡所有的門窗，都被上了封條。

池家人也通通被差役套上枷鎖，趕到府門外，一齊見證池府的牌匾被摘。

“噹！”池府的牌匾歸然落地，任由差們踩來踩去，不僅足跡斑斑，甚至還被踩得散架，似是昭示著池府落魄。

對於人尊敬的池家人來說，此刻猶如過街老鼠。

錦玉食多年，卻要一朝由奢簡，不……是貶塵埃，卑賤如泥……

高夫人因為被休，沒有套上枷鎖，但十四年前的私被挖出，亦是臉蒼白，冷汗連連，卻還是強撐著正房夫人的陣勢，保持端莊的姿態。

池瑤就像個局外人，想哭哭不出來，想說話也說不出口，只能垂著頭杵在原地，任憑旁人推推搡搡。

池府上上下下一百二十九……不……是一百二十八口，一個個的被套上枷鎖，跟在被抄家的馬車後面，兩路百姓的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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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夏藕的生母，不是高夫人，這也是夏藕和池瑤模樣生得不像的原因所在。

文中:池老夫人心裡懊悔的要命。

當年，不該嫌貧富，退了落魄戶的親事，另攀渤海世家高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