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誠聽這樣問,皺皺眉頭;“岳丈那邊出了這樣的事,母親一著急,子不大好呢。”
“那我先去看看母親。”瑾瑜也有些擔心的說到。
“無需,母親吃了藥湯已經睡下了,你趕收拾一下吧,連夜趕路會很辛苦。”曹誠一聽,趕的對瑾瑜說著。
不知道爲什麼,這會兒看著面前已經親大半年的夫君,怎麼忽然就覺得有些陌生呢?難道是自己想多了麼?
不過,瑾瑜此時顧不上糾結別的,默默的點點頭,起往外面走去。回到屋子裡加了一件披風,又在櫃的匣子裡,拿出一疊銀票,點都沒點全數塞進懷裡。
知道孃家那邊不缺銀子,剛剛曹誠說的也不是被抄家,但是,去那麼遠的地方,多點銀子總是好的。
本來,拿銀票的事應該跟曹誠商量一下的,可是剛剛他那個反應和態度,讓瑾瑜有點不爽,乾脆不跟他說,難不他知道後還能因爲這事跟自己發脾氣?
更何況,現在管家的是婆婆,自己手上的這些積蓄,大多數都是出嫁的時候孃親給的呢。
一時間,除了銀票之外,瑾瑜還真想不到該準備什麼帶過去。這樣的事發生,按道理曹誠這個婿最好也一起去,那纔是對兩位老人最大的安!
只可惜,他不去!瑾瑜嘆口氣招呼萍兒和冬兒跟自己一起走。
幾個丫頭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看主子臉不好沒敢多問,倆被點了名的跟著主子走,翠兒拎著燈籠跟在瑾瑜的邊給照亮兒。
到了大門外,馬車已經套好等在那裡,倆個護院牽著馬一邊一個等著。曹誠揹著手也站在馬車邊,聽見後的腳步聲,回看見兩手空空的瑾瑜,一怔後問;“怎滴空手?”
“帶了銀票了,不然夫君覺得爲妻應該帶些什麼去?”瑾瑜今個心超級不好,尤其是他竟然不跟自己一同去,悠悠的反問。
曹誠很清晰的覺到瑾瑜的態度,眉頭又皺了皺,轉叮囑車伕和那倆護院一定好好的照顧夫人。
瑾瑜的手在披風裡自己的小腹,咬咬脣踩著踏凳上了馬車,完全的忽視掉馬車邊曹誠過的手。
曹誠也同樣是咬咬牙關,收回了被忽視的手,手到後已經變了握的拳頭。
萍兒也跟著上了馬車,因爲要等冬兒,車門簾子就沒有放下來,瑾瑜看見大門裡奔出來的錦娘,給冬兒一個包袱,低聲的叮囑著什麼。
待冬兒拎著包袱也上了馬車後,馬車就出發了。
“夫人,老夫人錦娘送些東西來,說是帶給親家的。”馬車行駛了好一會兒吼,冬兒開口了。
“嗯,知道了。”瑾瑜此時沒興趣看那包袱裡都有些什麼。
嫁進曹家大半年,每日裡都去給婆婆請安,可是婆媳之間卻怎麼都覺不到親暱。甚至覺得,自己和婆婆之間,就像是單位裡職員跟領導的關係差不多。
原想著沒關係,只要男人嫁對了,對自己好就行,可是現在看來,也不敢對自己的這樁婚姻,對跟他的打包票了。
都說婚姻要經歷些風雨的考驗後,才能更加的牢固。這次呢?算是遇到考驗了麼?
瑾瑜很清楚,因爲自己的份是知府家的千金,所以,理所當然的能嫁個好夫家。現在自己的父親位被從四品知府貶九品的芝麻縣令,是不是也影響到了自己在曹家的地位呢?
又或者,是自己太敏,因爲父親的事多想了?
馬車在夜裡疾行,車伕曾怕主子經不住顛簸而放慢速度,可是瑾瑜覺到之後,有心他有多快,就把馬車趕多快。想到自己現在懷了子,所以,才叮囑車伕,再稍微快一點就行。
第二日早上,馬車在一個小鎮上休息了一下,冬兒下車去買了包子大家當早飯。車伕邊吃包子,邊給馬喂草料和水,讓馬休息了一個時辰後,繼續趕路。
中午的時候剛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就沒有吃午飯,終於在太即將落山之前,到了宣州。
一夜沒閤眼的瑾瑜渾痠痛的下了馬車,擡頭看著依舊那樣有氣勢的門庭,心裡很是難。
“哎呀,六小姐回來了,快,快人去稟告老爺太太。”門房眼尖的看見,驚喜的對門裡的人喊著,一邊就迎了過來。
瑾瑜點了點頭,就擡腳邁進門檻,院子里正在整理行李的下人們,都停了手跟瑾瑜問安。冬兒和萍兒這會兒看見這形,還有這些人臉上的神,心裡都覺察到不好。
還未走到後院兒,瑾瑜的一個哥哥和姐姐就迎了出來,看到瑾瑜後就是倆丫頭,神一怔,隨即把妹妹迎了進去。
“小六,父親和母親唸叨了好幾次了,就怕來不及見你一面。”說話的是大哥方瑾綱,還是四十歲的他現在已經做了祖父。
一旁的二姐方瑾梅剛想問問怎麼妹夫沒一起來,卻被方瑾綱的一個眼神制止了。
“二老可還好?”瑾瑜低聲的問。
“母親還好,說不過是貶,做小有做小的自在。就是父親,這裡過不去啊。”方瑾綱說著,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口。
瑾瑜當然明白大哥的意思,還沒等再開口,就已經看見走出門外的幾個人,爲首的正是這個朝代的母親。
“母親。”瑾瑜喊著,鬆開了二姐的手,迎上前去,鼻子隨即就是一酸。
“都嫁了人的,怎麼還這麼孩子氣?”袁氏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最小的兒,眼睛裡也同樣的升起了水霧,溺的說到。
“有什麼話進屋說,讓六丫頭坐下歇歇啊。”旁邊走出一個人,正是瑾瑜的父親方?泰。
瑾瑜聽見父親的聲音,轉頭看去,這一看,心裡更是酸楚,幾個月前,這個父親的頭髮還是烏黑的,現在竟然多了很多白頭髮。
“父親一夜間,就長了白髮。”挨著瑾瑜的瑾梅見妹妹看著父親發呆,小聲的告訴。
“怎麼,我家才不認識父親了?”方?泰看著最寶貝的閨著自己的眼神,心裡難的逗著。
“父親說笑了,才有何用,都幫不了父親。”瑾瑜話一出口,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袁氏趕的拿出帕子給兒拭,然後拉著兒的手進了廳。
邊走袁氏邊安著兒;“聖上的決定,誰人能幫得上忙?你一個初嫁的小婦人,何須自責。”
是啊,皇上的決定,誰人能改變!
進屋落座後,瑾瑜往四周看了一圈兒,離自己最近的都是同母所生哥哥和姐姐還有幾位嫂子和姐夫,靠門口站著的是姨娘龐氏和生的倆。
卻沒有看見另一個姨娘廉氏和生的三個。沒看見也懶得問,因爲在這個家裡,就是這個姨娘和生的那三個東西老是暗地裡算計,龐氏和的倆孩子就安分很多。
“消息傳得真是很快,你竟然能趕回來見我們。”瑾瑜的三哥方瑾澤,一向格開朗,覺得氣氛太沉重,就想開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
“怎麼,不是父親派人送信通知的麼?”瑾瑜一聽三哥的話,隨口就問著,話一出口也就反應過來,若是這邊有人去送信,怎麼可能不去見自己呢?
還是曹誠只是從別聽到的消息?但是,沒有得到證實的消息,他卻能那麼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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