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拎著大包小包往回轉的時候,後面的尾只剩下連城,竟然都沒有注意到他什麼時候放棄的,瑾瑜二人心裡都是這樣想的。
哼,何苦呢,許文瑞很是隨意的往四周又看了看,在心裡鄙視著。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要到吃午飯的時候,他徵詢瑾瑜的意思,午飯再哪裡用,要不要回趟客棧,要不要甩掉那條尾。
瑾瑜想了一下,決定先回客棧,至於那條尾麼,他願意跟就由著他跟好了。既然遇到了,那又何必躲著。自己可沒做什麼虧心事,憑什麼要躲著他,憑什麼怕他?應該是他躲著自己纔對啊!
跟曹誠遲早都要再見到的,瑾瑜想不通的事,明明是他愧對於自己,爲何還能那麼理直氣壯的質問自己。並不怕他知曉自己的落腳後,會跟府或者蘇家告發。
那樣看中前程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去舉報自己。舉報了之後對他本就沒有好,他若是真的那樣做了,那就別怪把他也拉下水。就說盧玉環的事,他也知就夠他的了。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恩似海深,自己跟他夫妻一場,可不止百日卻如何呢?岳丈出事居然不去探也就算了,得知自己親生的骨被他母親害了,他竟然也能忍。
好吧,這纔是能做大事的人,我就好好好的活著,看看你能走到多遠,爬得多高。
許文瑞聽的意思,更高興,沒有這條尾跟著的話,自己想要查他們的事,不是還費勁的麼。哎,今個怎麼就沒帶個人來,那樣的話,就能直接盯著他們。說不定現在就有消息了。
倆人一起回到客棧,今個沒出門都在客棧大堂坐著喝茶的四個人都很吃驚。哎呀,這位爺真是厲害啊,昨晚剛給他出了主意,這才小半天的功夫。就把問題解決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展羣對著好兄弟眉弄眼,可惜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重輕友。”他小聲的怨念著,看看邊的馮貴他們。覺得還是他們比較夠意思。
“走,看看他們買了什麼好東西回來。”不搭理我?那就別怪我們不識趣兒,偏要打攪打攪你們。展羣不甘心的想著,招呼著其他幾個人要往裡走。
“爺怎麼招了個尾回來啊?”眼尖的馮貴看見後面一個小子,往主子走的方向張,頓時警覺起來,小聲的告訴同伴。
“你確定那個是奔著爺來的?興許是那位呢。”另一個想的稍微多點,想象力也好。
“有道理,你倆這麼機靈。就留著此看著點,怎麼做不用我說吧?”展羣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低聲安排著。
“那爺要是買了好吃的,你們可別吃,給我倆留點。”馮貴小聲的開著玩笑。
展羣白了他一眼;“你剛剛沒看見那些大包小包的形狀啊?哪隻眼睛能看出來是能吃的東西?胭脂花,你要不要?綾羅紗你要不要?”
馮貴被兇。嘿嘿直笑,就跟另外那個隨從分了工。一個依舊坐在客棧大堂裡,另一個,則晃悠悠的往外走,得找個合適的位置等著。反跟著尾啊。
這幾年,大家都已經鍛煉出來了。所以,不管是坐在大堂裡的馮貴,還是走出去的那個,都顯得很自然。從連城邊走過,他都沒覺察到什麼。
“敢問掌櫃,剛剛進去那一男一,是什麼人啊?是這裡的東家?還是投宿的客人呢?”連城往兩邊看看,邊沒旁人,走到櫃檯前低聲的問掌櫃。
掌櫃的在京城開客棧多年,人呢。剛剛,那兩位住套間的客人一起回來,他就注意到了。雖然心裡也納悶呢,這倆是原本就認識?還是做了幾日的鄰居才相識的?
可是,好奇歸好奇,卻也知道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是自己的大主顧,不能得罪的。
眼前有人打聽,他怎麼會說呢。
“小哥衙門的?”掌櫃的撥著算盤,笑著問。
連城搖頭,想起什麼,低頭在腰間荷包裡拿出一小塊銀角子,放在了櫃檯上。
掌櫃的往那銀角子上看了一眼,手推了回來;“既然小哥不是衙的人,打聽人家做什麼?”
連城沒想到,這樣都不行,以爲掌櫃的太貪心,看不上這散碎銀子,狠狠心換了個一兩重的小銀錠子,稍微用力的又往櫃檯上一放,那意思,這回該夠了吧。
掌櫃的依舊不爲所,笑話,那兩位是貴客呢,看著也不像惡人,他可不想爲了貪圖這點小便宜得罪客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剛剛走出去那個是貴客的跟班呢,這小子都不認識,誰知道他來打聽是什麼意圖?
“小哥,沒聽說一句話麼,君子財,取之有道。你若是真的想知道他們的事,不如就著這裡等著,午飯的時候他們出來,你自己問不就結了,銀子也能省下,多好。”掌櫃的上邊說,手更加快速的撥打著算盤珠子,噼裡啪啦的。
連城這個惱火啊,真想說你這有眼無珠的,我可不就是衙門的麼,只不過,要等主子正式上任纔算。氣是很氣,連城也沒辦法,主子要到臨京上任,管轄的是臨京地界的事。
自己還是不要給主子惹麻煩的好,這裡打聽不到,那就不打聽了,反正已經確定他們的落腳之,自己就不算沒完任務。他憤憤的拿起櫃檯上一大一小的銀塊子,塞進荷包,往門外走去。
人一離開門口,掌櫃的就離開櫃檯,走到馮貴邊;“小哥,剛剛來的那小子,在打聽你們爺的事,要我給打發走了,你等下跟你們爺知會一聲,注意些。”
這些,馮貴其實早就看到了。笑著起;“多謝掌櫃,這事兒辦得好,我家爺知道,定然也是高興的。這個,就請掌櫃的喝酒吧。”他說完,也拿出一個銀錠子,是個五兩重的,笑著塞到掌櫃手中。
“使不得的,我是看那小子不地道呢。”掌櫃的不好意思收,心裡卻說,看看,看看這一個隨從出手就是五兩銀子呢。
“掌櫃的儘管收著,這個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掌櫃的請放心,我們都是清白人,不會給掌櫃的招惹麻煩。”馮貴按在掌櫃的手上,很是誠懇的道謝。
這不是他充大方,主子早就代過,銀子麼,該省就要省,該大方的時候就要大方。況且,這掌櫃的真的很會辦事,對他大方些,沒壞。
“那,那我就收著了,小哥坐。”掌櫃的這才心安的收了銀子,離開桌邊回到櫃檯後,招呼旁邊打雜的夥計,他去跟客棧其他的人手說一聲,這些日子,有人來來聽套間客人的事,都要把閉嚴實嘍。
要是給他知道,誰貪小便宜,拿了人家的好,就泄客人的信息,別怪他不客氣。
夥計連連點頭,遵照他的吩咐,把話轉達給客棧做事的其他人。他們沒覺得東家嚇唬,因爲他們知道,東家在京城能開啓這樣大的客棧,那也不是一般人。
貪小收了好的話,被趕走沒了活計做是小事,得罪了東家,恐怕在京城難以混下去呢。所以,還是安分的做事好了。反正,東家不是吝嗇之人。
平日兇是兇了些,但是工錢從來都沒有剋扣,拖欠過。逢年過節的,東家還會額外的給點小錢。這樣的東家不是到哪裡都能遇到的,誰喜歡沒事找事呢!
再說後面院子裡,倆人回來後,因爲買的東西都是瑾瑜的,那麼許文瑞理所當然的藥幫著拎進的屋子。可是,展羣那倆想來攪和的人,在院門外轉悠辦好一會兒,愣是沒敢進來。
屋子裡,許文瑞坐下,拿出扇子靠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扇著。扇子是送的,上面的畫,還有字是題的,落款是真名裡的最後一個字。所以啊,原本就喜歡的要命,現在更覺得,手中的這柄紙扇啊扇出的風都格外的涼爽。
因爲天氣越來越熱,瑾瑜回來後,也沒煮水沏茶,而是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冷開水喝。
逛街買了一堆的東西,只是一時興起,現在,沒了興趣去翻看。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那位悠哉悠哉的樣子,想著之前在街上,他上前維護自己的形,那種覺好像真的很不錯呢。
再想想自己挽他胳膊的事,那麼的自然,當時那樣做,應該不因爲要刺激那個曹誠,才做的吧,自己纔不會做那麼稚的事呢!瑾瑜在心裡自己分析判斷著。
今個見到了曹誠,瑾瑜忍不住的就想起以前跟他生活的那些片段。讓人羨慕的相敬如賓一幕一幕,卻原來是那麼的虛幻,那麼的不經考驗。看他的反應,他是還沒放下?真是好笑!
當天中午,瑾瑜和許文瑞沒有出去吃午飯,是人去酒樓買回來的。因爲許文瑞說外面太熱,瑾瑜也沒反對。中午倆人吃的也開心,誰都沒有再提曹誠的事。
可是午後,馮貴在院門外招呼許文瑞出去。
瑾瑜在窗口,看見馮貴彙報著什麼,然後那位聽著聽著,竟然往自己這邊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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