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帝臣知曉自己不可能再有清凈。
「桃源玉髓是寶,以後莫要送,太惹眼。」他淡淡道。
楚笑了起來。
這一句話,等於就是承認了禿爹份呀。
和帝臣有種心照不宣。
桃源木的事,帝臣沒說,楚卻更篤定了,當初就是他幫自己遮掩了桃源山的事。
「嗯,低調低調,不過那個我多的,你喜歡嗎?我再送你點,只送你不就行了。」
帝臣看向,如玉人般的俊臉上,眉頭蹙起幾分。
剛說好的『低調』,轉頭就忘了?
這張真是……
帝臣目從那叭叭叭的小上一晃而過,挪開視線,「你安靜點。」
「好嘞。」
楚點頭:「所以國師大人認識雲夙嗎?」
帝臣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越是不理,越是起勁。
於是乎……
他淡淡開口:「你若再廢話,本君便殺了他。」
楚笑容一滯。
殺誰?
殺雲夙?
楚挑起眉,子稍稍坐直了些。
「看來國師是承認雲夙是你的人了啊。」笑容不改,眼底卻了點溫。
帝臣心複雜。
雖還是那沒心沒肺的樣子,但眼底卻沒了溫度。
是因為他說要殺了雲夙?
這等自己殺自己的話,本也是向學的,但此此景用出來,總覺得……
很奇怪。
甚至帝臣自己也說不明白,怎會選了這麼法子來堵的。
但見因此生惱,心裏又無端有些好笑。
楚侯原來如此護短?……已然被雲夙當做自己人了?
「那我表弟可真夠可憐的呀,如此忠心耿耿還要被殺……」
帝臣聽著的話,卻不接茬了,藏著好笑將視線投向車外。
知道心眼多,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車外,鶴青的冷汗一個勁的流。
車兩人的流堪稱頂級拉扯啊,主君這波我殺我自己,讓鶴青也嘆為觀止。
忽然,車的帝臣放下簾子,道:「改道,走北城門出宮。」
鶴青本有些不明所以,但看到前方誅魔門的那道雕像時,瞬間想起什麼,趕調轉馬頭。
楚倒是沒在意,走北城門出宮回鎮妖司,是要快一點!
不知道的是,在誅魔門外有一座石雕。
那座石雕為一子,以罪人的姿態匍匐朝皇城跪拜磕頭。
而那石雕之下,赫然刻著三字——楚侯。
昔年,楚侯死後。
楚家先祖令人刻此雕像放於誅魔門,凡過誅魔門者皆可唾楚侯之面,辱其首。
這是楚家那十一草包在死後為凌辱所行之事!
這一刻,帝臣起了私心。
他……不想看到。
或許不會為此傷心難過,甚至只會嗤之以鼻。
但帝臣就是不想。
只是幽幽想著,這座所謂的『罪己相』還是早些打碎了為好。
從北城門出去后。
帝臣忽然道:「你,下車。」
楚眨眼:「我也要回鎮妖司啊,順路……」
帝臣看向:「不下車,殺了雲夙。」
楚面容扭曲了一下,你特麼……
「把皇家別院的骨樹收了。」他面無表的說完,閉上了眼。
楚磨了磨牙,笑容假的一匹:「得嘞,我這就下車,您老慢走。」
罵罵咧咧的下了車。
帝臣約聽到了『挖墳』兩個字……太開始痛了。
楚侯,真的很記仇。
等馬車走後,楚終於可以釋放了,讓木木收了骨樹,在心開始激吐槽:
「帝臣是什麼狗男人!!」
木木也忍了好久:「哇,他居然要殺了表弟,我這下相信兮兮說他爹老把它關小黑屋不給飯吃的事了!」
楚磨牙:「我這波人販子當定了,非把他兒子給拐走不可!殺完楚鳴玉和羅剎鬼,我就帶兮兮挖墳去!」
木木:「去去去!把帝臣的老婆本都給他薅!」
……
馬車駛進小巷。
帝臣自車下來時,一白已換了鎮妖司緋,形容貌都變回了雲夙時的樣子。
他將帶面時,臉上驟然白了幾分,頭湧上腥甜。
鶴青著急:「主君,你這一次強行變回來肯定又舊傷了,反噬之期還沒過呢。」
「無妨。」他搖了搖頭。
他若不以帝臣的份出面,遠帝不會輕易人,更不會拿出印。
「你這次為了楚侯犧牲也太大了……」鶴青小聲嘀咕道。
「要殺楚鳴玉和羅剎鬼,應該是為了那顆燭龍目,我們要取印區,各取所需,並非為了誰。」帝臣還是那副冷淡的語氣。
鶴青心道:主君這話你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退下吧,別讓起疑了。」
「主君你明明就是在幫嘛,剛剛乾嘛非說那種自己殺自己的話,這不是故意讓誤會你嘛……」
帝臣面下的眼裏閃過一抹不自覺的笑意。
「自己殺自己……跟學的。」
鶴青愕然,抬頭時,原地已沒了帝臣的影。
他摳著腦殼,艱難道:「所以……這是婦唱夫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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