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深深,劍雨鋪天蓋地而來。
「別讓那隻惡妖跑了!!」
追兵在後,蛙人狼狽的逃竄在林中。
「用火牢困住它!蛤蟆懼火!」
熱浪瘋卷,蛙人前方燃起足足有十米高的火牆,剛轉,後方兩側的火牆也衝天而起。
咕咕——
刺耳的聲音從裏冒了出來。
那雙醜陋的鼓炮眼裏堆積著旁人看不出的緒,隨著追捕的人越來越多。
心下一狠,不顧被火牆灼傷的危險,要強行沖陣。
一把鐵巨劍驟然從后來,穿腹而過,綠的蛙四濺而出。
蛙人發出凄厲的慘聲,倒在地上,火牆中冒出一條條鎖妖鏈,將捆了個結實。
刺耳嘶吼聲震天,那蛙聲難聽無比,蛙人到底渾發抖,鎖妖鏈上的火焰將的皮薄燒毀,不斷有墨綠的黏膩滴落,看上去無比噁心。
火牆熄滅后,一群將士走了過來。
為首的白袍小將面容冷峻,看到蛙人的慘狀后,不免出厭惡之。
旁邊的副道:「白參將,這就是王府下令捉拿的蛤蟆吧?不曾想竟躲到無量山這裏來了!」
白夜哼了聲,目冰冷的盯著蛙人,上前一把拔出了穿蛙人腹部的長劍。
蛙人渾一,死死盯著他。
那雙無機質般的醜陋眼睛中看不出緒,也看不出任何傷楚或是恨意,只有醜陋……
丑到讓人想將殺之而後快。
白夜冷漠的看著,皺起了眉,目落在腰腹的傷口:「還真如追捕令上所寫,這蛤蟆神通古怪,縱然傷,傷口也能快速癒合。」
長劍被拔出來后,蛙人腹部的傷口便已癒合,只是鎖妖鏈上火焰不滅,依舊被燒的皮開綻。
白夜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佩劍。
副義憤填膺道:「這等惡妖面目可憎,還敢食人傷我東離百姓,就該就地斬殺了。」
咕咕——
蛙人裏發出了殘破的音節。
那聲音實在難聽,耳就讓人心神浮躁,副上前就是一腳。
「小心!」
白夜忙將人拽回來。
蛙人被踹翻在地后,濺起,地上的枯葉都被腐蝕掉了。
副大驚。
白夜沉聲道:「這蛤蟆的有毒,大家都小心些,熄了鎖妖鏈上的火,待傷口癒合后,鎖進鐵牢籠。」
其他人領命行事,剛剛那個副卻依舊激進:「白參將,這種惡妖就該直接斬殺了啊!」
「王府的命令是活捉此妖。」
白夜睨了他一眼:「孟副日後還是穩重些好。」
「喏。」孟副心有不甘,礙於份懸殊,不敢對白夜發作。
他看向蛙人,眼裏卻蓋不住怨。
「有毒,傷口能癒合是吧……」
他提劍獰笑著走過去,「不知道這舌頭割了能不能長回來。」
白夜帶人去看那些被追擊的山民,走出一段距離后聽到後方蛙人的慘,不由回頭看了眼。
旁邊的侍從道:「表爺,那個姓孟的擅自行,我這就去……」
「不用。」白夜冷聲道:「不聽勸告,死了也活該。」
白夜等人過去后,那些山民們立刻跪地叩謝。
倒是先前那個逃一劫的小男孩,一個人在邊上抹著眼淚,他的父親竟是不見蹤影。
白夜目微,走過去,從懷裏鬧出一包糖豆蹲下去遞給了男孩,冷峻的臉上多了溫之。
「吃顆糖,男子漢大丈夫哭鼻子多沒出息。」
男孩搭搭的看著他,白夜直接塞了顆糖豆進他裏。
男孩稍微止住了點哭聲,依舊委屈:「我爹他不要我了……丟下我跑了……」
「不會,或許他只是找人來救你了。」
「真的嗎?」
「嗯,你看我們不是來了嘛?」
男孩這才笑了起來,門牙還缺了兩顆,「謝謝將軍哥哥。」
白夜挼了男孩躁躁的頭髮,年英氣的臉上也出了笑意。
「將、將軍……那惡妖已經被滅了嗎?」有個山民聲問道。
「諸位放心,這惡妖乃是從中心城逃竄來的,我們已將捉拿,日後不會再容作惡。」
那些山民鬆了口氣。
旁邊的小男孩卻忽然開口道:「不、不是的……還有……」
「還有?」
小男孩剛想開口,旁邊的山民卻捂著他的,搖頭道:「這小子定是被嚇傻了,大人別和他一般見識。」
白夜心有疑慮。
這時,孟副等人已將蛙人扣押進了鐵籠中,馬匹拖著鐵籠過來。
山民們見到蛙人都出了恐懼之,紛紛後退,就連那個小男孩也不例外。
白夜看到蛙人上尚未癒合的傷口,皺了皺眉,再看旁邊孟副一臉的得意。
抿了抿還是沒說什麼。
一隻食人惡妖,縱然被千刀萬剮,也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就在這時,蛙人卻激了起來。
抓著鐵牢籠死死盯著白夜,想要說什麼,可是舌頭被砍斷後還沒長出來,連咕咕聲都發不出來。
那張猙獰醜陋的臉看上去像是要行兇一般。
「好你個惡妖,還敢猖狂!」
孟副用木狠狠敲在的腦袋上。
一塊石頭猛的砸在了的鼓炮眼上,綠的毒又濺了出來。
白夜趕抱起男孩閃退,男孩也被嚇到了,他窩在白夜懷裏,又恨又怕的盯著蛙人:
「將軍哥哥是好人……你……你要吃我還想害他……我、我才打你的……」
蛙人捂著眼,僅剩的那隻眼死死盯著小男孩,張了張,想說話卻說不出話。
——是我救了你啊……
——我沒想過吃你,也從未害過你……
——我不是惡妖!!!
想流淚……可是……癩蛤蟆哪來的眼淚……
只能抬起手,用力的撓破了自己的眼角。
痕掛在臉上,流的是,又似淚……
沾的手指著林深,張開:
——真正的食人惡妖還在!還在啊!!
——不能走!走了村子裏其他人會死的!!
白夜猛的皺起眉,有那麼一剎,他竟從這蛙人上覺到了悲傷。
他覺得……這蛙人好像想告訴自己什麼……
是他的錯覺嗎?
明明是一隻食人惡妖,為何會有那麼悲傷的神?
到底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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