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電火石之間,原本站在幾米之外的陸司遇像是離弦之箭一般的躥了出去,直接將顧念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
可是,此時的顧念全然不在意這些,待站穩之后,幾乎下意識地推開了陸司遇,直接朝著醫生迎了上去。
“醫生,我妹妹怎麼樣了?”
醫生摘掉口罩,“病人搶救過來了,現在已經離生命危險了。”
顧念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氣——搶救過來了。
還活著。
活著就好。
“那現在的況怎麼樣?”顧念繼續一臉擔憂地問道。
醫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去看陸司遇和陳清河。
顧念卻直接攥住了醫生的袖,“我才是病人的親屬,有什麼時候跟我說。”
醫生無奈地抿了一下,“病人現在的況不太樂觀,如果排異反應一直這麼嚴重的話,恐怕……”
顧念的腳下不由得踉蹌了一下,幾乎有些站不穩。
的心臟也跟著驟然一疼,就像是被人潑了硫酸一樣,燒過一陣尖銳的刺痛。
一旁的陸司遇下意識的想要去扶,但是,想到方才被顧念推開的那一幕,到底忍著沒有上前將攬進懷里。
陸司遇只覺得心里涌上一悲愴,那種深骨髓的無力,讓他痛苦不已。
……
雖說顧已經離了危險期,可是,卻依舊還在昏迷中,所以,一直都在重癥監護室里。
顧念一開始還想死守著病房門口不肯走,好不容易被沈凌萱勸著去吃飯了。
只不過,顧念雖然離開了,可陸司遇卻一直站在病房門口,滿的頹廢,好似風一吹,整個人就能化灰被吹散一地。
就是給人那種哀莫大于心死的覺。
一旁的陳清河看了直嘆氣,他跟陸司遇從小一起長大,哪里見過他這副模樣過?
他想說點兒什麼勸一勸陸司遇,可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勸。
他不由得暗暗尋思著如果霍凜那小子在這兒就好了,他什麼話都敢往外說,有他在,至能勸一勸陸司遇。
不得不說,人這種生真的是不抗念叨。
陳清河的這個念頭剛剛浮上心頭,就聽見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地循聲去,赫然是霍凜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
“怎麼回事兒?我聽說顧念的那個妹妹快不行了?”霍凜一來,就直接擰著眉頭問道,“不是已經做了心臟移植手了嗎?”
陳清河這會兒恨不得去捂霍凜的。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方才肯定腦子進水了,才想讓他來勸陸司遇。
而此時,霍凜見陳清河沖著自己眉弄眼的使眼,不由得直接手了陳清河的臉,一臉疑地皺眉,“你這是怎麼了?臉筋了?”
“……”
我你大爺的筋!
霍凜一臉莫名的看著陳清河,尋思這小子咋了?
腦子進水了?
怎麼又是眉弄眼,又是瞪人的?
陳清河見狀,不由得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才把他拉到了一邊,將事的來龍去脈都給他說了一遍。
霍凜聽完,眉頭就立馬皺了起來,“顧念知道當初九爺暗地里做的事兒了?”
“嗯。”陳清河滿臉的凝重。
“知道了就知道了唄?”霍凜一臉的無所謂,“顧念如今已經是九爺的人了,而且肚子里還揣著他的種,這種沒份沒背景的小人,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
“別胡說,跑什麼跑?”陳清河恨不得用膠帶把他的封死,“烏。”
霍凜卻是一臉的嗤之以鼻,但是,為了不刺激陸司遇,卻還是低了嗓音,湊近陳清河說道,“老子還沒說離婚呢……”
“……”
你可閉吧!
只不過,陳清河卻不得不承認,霍凜說的這些話,雖然聽上去難聽了點兒,但卻都是實話。
以顧念的份背景,想要離開陸司遇實在是太難了。
可是,他現在也不敢想象,若是顧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
那顧念不得恨死了陸司遇?
就算是陸司遇把顧念強綁在邊又有什麼用?
哀莫大于心死。
這對于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
而此時,顧念和沈凌萱兩人則是坐在一家醫院附近的快餐店。
這里是二十四小時營業地,所以,即使這會兒已經快要凌晨零點了,可卻依舊有熱氣騰騰的飯菜。
只不過,因為已經是半夜了,所以,快餐店里也沒什麼人,除了顧念和沈凌萱之外,只有兩個男人坐在角落里吃飯。
沈凌萱這會兒雖然也沒什麼胃口,可到底還是要吃的。
只不過,見顧念一直呆坐在凳子上,面前的飯菜更是一點兒沒,頓時有些擔心起來。
“念念,我知道你心里難,可是再難也得吃飯啊,你現在肚子里還有兩個孩子呢……”
顧念下意識地抬眸,眼眶紅彤彤的,還帶著一腫,“我吃不下去。”
沈凌萱見狀更是心疼得無以復加,下意識的手握住了顧念的手,只是的手冰涼,涼得讓人有些心驚。
“吃點兒好不好?你這樣的話,也會擔心的。”
似是聽到了顧的名字,顧念的眼淚不控制的掉了下來,但是,很快,被抬手了個干凈。
接著,便低頭開始往里飯,然后機械地嚼著,仿佛一沒有溫度的機。
只不過,沈凌萱見顧念終于開始吃飯了,這才算是放下心來。
等到吃飽喝足,顧念便起想要返回醫院。
沈凌萱倒是也沒有阻攔,知道以顧念現如今的狀態,就算是讓回去休息,也不可能回去的。
而走出了快餐店,沈凌萱便挽著顧念的胳膊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盛夏的夜帶著幾分清爽的風,吹得人上涼颼颼的。
月亮明晃晃地掛著頭頂,銀白的撒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層銀霜。
“念念……”就在這時,沈凌萱突然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了一句,“你跟九爺怎麼回事兒?”
是了解顧念的,所以自然看得出來陸司遇和顧念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萱萱,我要跟陸司遇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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