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自從懷孕後,不喜人多的地方,總覺得有氣味,恨不得拿著消毒藥水到噴噴噴。
季南烽也不勉強,叮囑別走。
“哥,你就放心吧,有我照顧我嫂子呢。”
高沁揮揮手讓他們速去速回。
季南烽這才匆匆走了,他隻想跟人個麵就回來,也顧不得走得快了,腳有些不協調。
兩四合院的過道裏,詹婷白和季高站在樹蔭下,遠遠地著季南烽和季走過。
季高不耐煩極了:“這就是我哥?一個瘸子?一個瘸子也配做我爸的兒子?”
“他就是死了,也是你爸的兒子,這點誰也改變不了。”
季高眉頭皺得都能夾死蒼蠅,“怎麽就改變不了?十幾年不都過來了嗎?咱走咱的康莊大道,他走他的獨木橋,咱們互相不打擾,不嗎?”
詹婷白歎了一口氣,“你以為我不想?你爸老了,這兩年總跟我說,他夢到他兒子還活著,沒被泥石流淹死,他想回家鄉找兒子。這一回,要不是你爸要開會,說不定就自己來了……”
最遲,等到老季退休,他總會想辦法回鄉下一趟。所以,這事瞞不了太久。
季高有些煩躁,“我早打聽過了,一個瘸子靠著媳婦的關係弄了個工人當當,還可勁兒地攀著賀老的小兒子,跟人稱兄道弟,上趕著送重禮,我看著都覺得丟人。我爸能要這種兒子,不用皮帶給死?”
詹婷白也覺得丟人,一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有這種繼子,頭都抬不起來。
“他那個媳婦倒是有幾分用,醫學世家出,爸救了衛首長一條命,所以衛初晨才這麽上趕著幫忙認親。走吧,咱們跟他媳婦說幾句走個過場。”
高沁戒備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們麵前的詹婷白兩人。
“你們有事?”
詹婷白笑著道:“小姑娘,我們找季同誌的夫人——阮同誌聊聊天。”
阮棠看著詹婷白臉上掛著疏離的笑容,笑不打眼底,而邊的男同誌卻不耐煩地著兜,雙腳已經擺出了離開的姿勢。
這,不像是來找聊天的,倒像是來找茬的。
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兩人就是季家的族人。
季南烽他們剛走,他們就出現了,很明顯,兩隊人一定會迎麵遇上。而季家族人卻言明找聊聊天,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見季南烽他們。
不想見季南烽他們,卻遛著人走一圈。
遛狗玩嗎?
阮棠扶額,真是氣糊塗了,氣起來連自家人都罵。
“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聊的。”
“如果你們的良知還能作祟,左轉,出門。”去找季家人。
詹婷白雖然不想認季南烽,但是卻將自己擺在了阮棠的婆婆的位置,聽到阮棠竟然冷著臉教做事,臉瞬間拉了下來。
“你怎麽跟我媽說話的,懂不懂禮貌?知不知規矩?有沒有家教?”m.X520xs.Com
季高上前一步,就被高沁給攔了。也從阮棠和這兩母子的機鋒中猜測到了幾分事實。
高沁將阮棠護在後,譏誚道:“你們又懂什麽禮貌,知什麽規矩?你們但凡懂點,會讓一個腳不便的老人家去見你們?還晾著老人家,這就是你們自詡的好家教?”
詹婷白向來自詡份,還沒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指著鼻子教訓,不過就是一個養媳,也配這樣跟說話。
抬手就要甩高沁一掌。
高沁不躲不避,走開了,就讓嫂子直麵這母子倆。嫂子如今可是雙子,金貴得很,不能委屈。
阮棠拉了一把高沁,順手拿起水杯就朝著詹婷白潑去。
嘩啦。
詹婷白被潑了一臉,茶葉還掛在臉上,狼狽極了。
詹婷白抹了一把臉,正想破口大罵。
就聽阮棠已經扯開了嗓子喊道:“救命,打人啦——”
賀昆一聽到阮棠的聲音,忙從屋裏出來。
二話不說,就給了季高一拳頭,季高狼狽躲開,氣得大罵:“賀昆,你他媽的看清楚一點,是我媽被這個賤人潑了水!”
賀昆原以為自己搞錯了,但是一聽季高裏不幹淨,手腳並用地朝著季高攻去。
季高也曾在部隊裏呆過幾年,但那都是老黃曆,幾個回合上就落了傷。
“賀昆,你瘋了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要為了這麽一個二婚的賤人,毀了自己的婚禮?”
賀昆怒極反笑:“留你這種裏不幹不淨的人在這裏,才是毀了我的婚禮!我嫂子是你這種野種能說的?你也配說?”
都是京市裏長大,誰還不知道誰,起心窩子那是一個賽一個準。
詹婷白見兒子了傷,吩咐阮棠快讓賀昆住手。
阮棠見差不多,才慢慢悠悠地讓賀昆住手。不管怎麽說,是賀昆的大喜的日子,不好因為季家族人給壞了興致。
“阮同誌,等著吧,早晚你會跪在我的麵前!”
“到時候,這一筆賬,咱們好好算一算。”
詹婷白見這邊的靜吸引了不人指指點點,他們季家和詹家丟不起這個人,拉著季高就走。
那頭,季南烽三人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季家族人。
衛初晨的臉也不好看,是季嬸請他搭線的,誰想竟然不麵,這不是明擺著耍人玩嗎?連帶著,將他也給耍了。
季家,真是好大的威風!
季南烽並什麽認親的意願,正巧人家也不想見他們,他就要先回去了,他擔心阮棠一個人在院子裏。
衛初晨沉著臉將季家人送回去,剛回到隔壁院門口,就見到了季嬸詹婷白拉著季高匆匆地迎麵走來。
“初晨啊,這門親,我們不認了!”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抬手就潑我一臉茶水,又喊人打了我兒子,這哪裏是結親,分明是結仇。”
詹婷白黑著臉逢人就告狀,再加上一臉水,季高一臉傷,讓人不信都難。
不顧賀大哥賀大嫂的勸說,收拾好行李箱,帶著兒子就要回京市。
沒車票,寧願去住招待所,也不願意回賀家的四合院,就是要著賀首長夫婦倆出麵著賀昆來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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