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不好走,都是用的酒店的專車。
走到半路鄧嶼突然接到陳凜電話,他抬眼瞟了坐在對面的男人,見秦珩閉眸假寐,鄧嶼戰戰兢兢點了電話。
陳凜大嗓門在對面響起:“嶼兒,你們走哪了?
下來接我一趟唄,我車子剛好拋錨了。”
鄧嶼故意按的免提,陳凜的話一字不落傳秦珩耳中,男人面無表,不為所。
鄧嶼捂著手機小聲:“你那邊幾個人,我看看我們車子還能塞人不?”
“什麼幾個人?”
陳凜一頭霧水,這邊信號不好,他好不容易才打通鄧嶼的電話,明顯對前廳剛發生的事毫不知。
“說什麼呢嶼兒,除了我一個還能有誰?
不過我剛看秦珩不在前廳,他去哪了?”
鄧嶼不敢接話,拿眼看秦珩,卻見對方依舊一言不發,只是睜開的雙眼有了一點波。
鄧嶼自作主張:“我和老秦在一呢,你等等,我們過去接你。”
話落又小心翼翼問了秦珩一聲:“要去接小云雀嗎?”
……
陳凜有事被走,怕沈知歲不認路,又了人過來帶沈知歲。
花園無人,沈知歲半蹲著子在花房前,剛換的牛角扣大雖然好看,但架不住寒風凜冽。
陳凜的人還沒來,沈知歲著脖子,低頭看屏幕,發出去的幾條信息都沒回信。
沈知歲吸著鼻子將手機收了回去,抬頭一看也只剩一片白茫茫,人煙稀,瘆人得很。
站著干等了片刻,好不容易等到電話聲響,卻發現是個陌生號碼。
沈知歲好奇接通,對面是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你好沈小姐,我是鐘老師的助理,鐘老師讓我轉告你一聲,今天的飛機回南城。”
“舞蹈那邊,鐘老師已經決定了……”
……
風在呼嘯,好像人的嗚咽聲,將所有聲音都吞蝕了干凈。
沈知歲站在原地,沒有,任憑風從耳邊刮過。
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和那年站在汪琳家門口差不多,聽著母親替自己做決定。
原來兜兜轉轉這麼些年,還是站在原地。
剛才旁敲側擊問了好半天,也只從對方口中聽到一句:“多下點功夫在舞蹈上,年輕人……還是學著踏實點。”
莫名的,沈知歲想起了前天秦珩對自己提過的一句:“放心,不會不收你。”
沈知歲著手心,突然到疲憊。
……
車子接到人的時候,陳凜已經凍篩子,著手哆嗦著上了車,和鄧嶼在一,說話都打著。
“什麼鬼天氣,冷死我了。”
鄧嶼趁機開口:“那你剛才還在花園和小云雀聊那麼歡快,也不怕被凍死?”
說話時眼睛一直瞅著秦珩。
陳凜驚疑:“你們都看見了?”
他一拍大腦,哎呦一聲,“我都忘了那邊后面是前廳,你們看不見才奇怪。”
陳凜說話坦:“我帶著沈小姐看我那些寶貝呢,好像對鳶尾興趣的,老秦……”
陳凜抬頭看向秦珩:“我那還剩了些種子,明天你帶一些走,鳶尾好養活的。”
秦珩終于出聲:“嗯。”
他本來話就不多,陳凜也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只和鄧嶼聊天。
車子在半山腰停下,陳凜先下了車,鄧嶼低聲音問秦珩。
“我剛問了陳凜,小云雀還在下邊,要讓人下去接嗎?”
說話間正好看見陳凜表弟從后面車子鉆出來。
秦珩眼角一撇,聲音冷淡:“自己不會上來?”
秦珩覺得自己最近可能太寵沈知歲了,才將人慣得這樣無法無天恃寵而驕。
話落,手機屏幕已經被他摁滅。
鄧嶼余瞥見沈知歲的名字,不敢再說話。
陳凜忙著接待人沒注意到了人,也就鄧嶼一個憂心仲仲,還有一個面如冰霜的秦珩。
酒杯在手上轉,琥珀襯著男人冷冽眸。
一行人玩得盡興,天黑也不見沈知歲上山,秦珩的面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鄧嶼不敢再耽擱,急急讓人下山問了一趟。
黑燈瞎火找了一大圈,消息一層層往上傳,到秦珩耳中正好只剩下六個字……
沈知歲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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