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覺滿臉驚歎。
親衛都是訓練有素之人,這種對比供詞的法子對他們其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因為他們早就串過供了,但是瑤英讓親兵分別在樓上和樓下審問朱綠蕓、親衛和使雜役,三撥人中,朱綠蕓和雜役給出的答案總和親衛的有出,親衛眼看著樓上的人一次次搖頭,知道朱綠蕓又和他們的回答不一樣,肯定是招認了,意誌漸漸搖,很快被突破防線。
可是代價卻是砍了北戎親衛的手指……要是北戎不依不饒,王庭也不好包庇公主啊……
緣覺悄悄瞥一眼瑤英,心頭沉重。
瑤英卻和沒事人一樣,回到樓上,讓親兵放開朱綠蕓。
朱綠蕓癱在地,半天站不起來。
瑤英走到跟前,匕首抹過的臉頰:“朱綠蕓,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悔恨過,因為你覺得你沒有主加害我。你從來都是如此,不管多人因為你的任無辜牽連,你都不會放在心上,你覺得全天下人都對不起你。”
朱綠蕓貝齒咬紅。
瑤英手上微微用力。
朱綠蕓脊背生涼。
瑤英拍拍的臉:“你父親荒無道,荒廢朝政,昏聵無能,橫征暴斂,朱氏王朝氣數已盡,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你父親的天下,你以朱氏後人的份到優待,屢次鑄下大錯,沒有人欠你什麽。”
朱綠蕓眼底劃過一抹悲憤。
瑤英居高臨下,垂眸看著:“和親之事,是我和李德、李玄貞父子之間的事。你和李玄貞怎麽糾纏不清,是你們的事。”
手中匕首輕輕一抹。
寒閃,朱綠蕓鬢邊的一束烏發被匕首削斷,飄落而下。
朱綠蕓瑟瑟發抖。
瑤英慢慢地道,“這一次隻是警告,你以後最好離我遠一點,不要自己撞上來,更別妄圖利用我,否則,我下次斬斷的就不是一縷頭發了。”
說完,匕首在朱綠蕓額前敲了敲。
“送福康公主下去。”
朱綠蕓哆嗦了幾下,被親兵拎了起來,送下樓去。
……
瑤英找緣覺要回剛才那幾張羊皮紙,扔進火盆中,付諸一炬。
緣覺一愣:“公主,您怎麽把這東西燒了?您……您不是要陷害北戎公主嗎?”
瑤英笑道:“你真以為這份編造的供詞有用?我剛才隻是嚇唬朱綠蕓罷了。”
一見麵就發難才能把朱綠蕓和那幾個親衛隔離開,離開親衛,朱綠蕓不堪一擊。等朱綠蕓崩潰,那幾個親衛的破綻也就不難找了。
緣覺呆了一呆,搖頭失笑,眼底突然掠過一抹亮,轉跑下樓,來到雪地前,在地上翻找了一陣,找到那幾淋淋的手指頭,撿起來細看。
片刻後,他撓了撓腦袋,笑得憨厚。
這些手指是假的。
王說的對,文昭公主果然知道分寸。
緣覺這回徹底放下心,跑回樓上,朝瑤英抱拳:“公主,那些手指您早就準備好了?”
瑤英點點頭:“他們畢竟是北戎派來的人,現在城中局勢張,我在這個時候傷了北戎使團,豈不是佛子難做?你放心,北戎使團毫發無傷,隻不過挨了幾針,既無傷,也無外傷。”
緣覺哭笑不得:剛才那幾個親衛得那麽慘烈,他還以為他們的手指真的被砍掉了!
瑤英道:“拿到這些供詞,可以回王寺了。”
緣覺嗯一聲,小心翼翼地收起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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