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那邊可以給杜思南，他在南楚埋下的樁子可以派上用場。

李玄貞話鋒一轉，“不過這樣做，我需要冒很大的風險。”

瑤英想也不想地道：“太子會選擇冒險，因為你對瓜州、沙州勢在必得，而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西軍、王庭都是你的盟友，錯過這次機會，太子會後悔終生。”

書中的他直到駕崩的時候還心心念念想要收複失地。可惜書裏的曇羅伽早逝，北戎很快壯大強盛，朝中大臣不想冒險，他又錯失了幾次良機，沒能完親征的願。

說話時，時不時抬手輕拂鬢邊發，神嚴肅。

李玄貞不由得想起從前因為恨故意在麵前加害李仲虔的事，那時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憤恨，越憤恨，他竟越覺得快意。

現在想想，他恨的不是，而是謝滿願之的份。

他一時百集，笑了笑：“對，我選擇冒險。涼州兵馬此刻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很早以前他就約覺得，了解他。

瑤英點點輿圖，李玄貞做了這麽多年的將軍，深西域這麽久，不會一點野心都沒有，不奇怪他已經暗中調涼州軍了。

“王庭和北戎決戰，牽製北戎的軍隊，西軍趁機起事，太子領涼州兵攔截草原騎兵，從旁策應，若事順利，再合軍襲北戎……一旦正式結盟，不得反悔，太子慎重決定。”

李玄貞坐起，手，蓋住輿圖上的手背。

“七妹，我答應結盟。”

瑤英眉峰蹙起，出自己的手，“李玄貞，還是別我七妹了，我不想有太子這樣的兄長，太子也不想有我這個妹妹。”

李玄貞收回手，半天不吱聲。

“好。”

瑤英收起輿圖：“路途遙遠，等太子傷勢好轉，必須即刻，快馬加鞭，趕在大戰結束前和涼州軍匯合，否則結盟毫無意義，我會請求攝政王派銳護送太子。”

起離開。

“李瑤英。”

後傳來李玄貞沙啞的呼喚。

瑤英腳步頓住，回頭。

李玄貞凝著，眸像蒙上了一層翳：“剛才我說的那番話，絕無虛言。我確實為了救你來到王庭，我幾次舍救李仲虔，也是因為你。你應該明白，即使沒有母仇，我和李仲虔也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現在我們都在域外之地，他一心想著找到你，暫時不會殺我，等到我們返回中原，他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對李仲虔下殺手……”

隻要他足夠強大。

瑤英目平靜，沒有一波瀾。

影浮，李玄貞的一雙瞳仁似墨筆勾勒，緩緩地道：“三年前，李仲虔出征，和你分開，一別就是天各一方，我和你分開也有兩年多了……我以為你死了，後來知道你還活著，落到海都阿陵手裏，我去伊州找你，得知你逃了出去，遇到王庭佛子……”

這期間的種種煎熬，悔恨，他不想再經曆一回。

“現在我要去沙州，帶兵收複失地，你留在王庭，等著和李仲虔團聚。”

他直直地看著瑤英。

“我命大，沒那麽輕易死，可我還是害怕會錯失和你解釋的機會，我不想和上次那樣，想說的話還沒說出口，一別又是天翻地覆。所以我沒有騙你，我說的都是實。”

“相信我，我是來救你的。”

“你接也好，不接也好……我沒辦法放手。”

瑤英臉上沒什麽表，放下氈簾，出去了。

李玄貞疲憊地倒回毯子上，疼得蜷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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