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心原本以為自己忍一忍就能適應,畢竟一個從來沒有騎過馬的人,上馬之后也很快就習慣了。
不想向沈玦認輸,也不希沈玦輸給沈恒璘,就只能選擇自己咬牙忍著。
黑云剛跑出去,沈玦就發現文錦心不對勁了,原本想要直接停下來,他沒有興趣看著別人痛苦,尤其還是他在意的人。
可過了會他的心里也有了些怒火,他是真的不懂,不喜歡為什麼不說出來。
明明不想讓他去醉仙樓,愿不和他說話不理他也不明說,明明難的要死還要倔強的不肯讓他停馬。
難道向他開口說一個不字就這麼難嗎?在眼中他到底是毒蛇猛還是魑魅魍魎?
沈玦只要一想起是為了另外一個人而靠近他,而不顧的保護他,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緒。
他沈玦此生殺伐果敢,從不在任何事上猶豫半分。只這一人,讓他想見不敢見,想舍不愿舍。
明明知道的心里裝著另一個人,明明能覺到為了另一個人而靠近自己,卻依舊是甘之如飴,一退再退。
沈玦此刻卻不想再妥協了,他的底線是的安危。
此刻居然拿自己的來和他賭氣,那他還有什麼好憐惜的。
臉上一冷,不讓自己再低頭去看的樣子,決絕的揮馬鞭絕塵而去。
文錦心整個人都快趴到馬背上了,實在是沒有可以抱的地方,要不是沈玦的雙臂的錮著,這會早就整個人被甩出去了。
這種五臟六腑都要移位的痛苦,真是再也不想會一遍了。
如果可以選擇,一定從開始就不,服個認個輸好像也沒想象中這麼困難。
沈玦起初也真的做到了漠視,把渾的怒氣全化作了氣力,眼睛只看著前方,一路領先饒過竹竿策馬往回沖。
可心里想著不看,眼睛卻誠實的多,只一眼,他就輸的一敗涂地,手上拉著韁繩猛地停了下來。
文錦心幾乎整個人都要蜷在一起了,瘦弱的子看上去尤為可憐。
雖然背對著他,本看不清樣子,沈玦卻能想象出的神,楚楚可憐偏偏又忍堅毅。
這哪里是懲罰啊,分明是百倍的折騰他自己。
文錦心覺到馬兒停下來了,還以為是到了,迷茫的抬眼去看,剛一側過臉去找沈玦,就被擁進了懷中。
什麼都看不見了,剩下的聽覺格外的靈敏,不僅能覺到他滾燙的膛,還能清晰的聽見他持續激烈的心跳聲。
文錦心突然被人抱了個滿懷,整個人還有些懵,就覺到自己在馬上突得騰空轉了個,整個人都陷進了他溫暖的臂彎中。
原本被風吹得冰涼的,瞬間就蘇醒了過來,的瓣方才被吹得也有些干,下意識的就了。
慢慢的腦子才轉了起來,此刻正被表哥抱著,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況,愣了兩三秒,才用緩過勁來的手掌撐著他的膛,把腦袋往外探。
但只能瞧見沈玦的下,本看不清他的樣子,“表哥?我們贏了嗎?”
沒想到沈玦本不回答的話,直接騰出一只手把的腦袋給摁了回去。
文錦心:……
不服輸的小腦袋再次抬了起來,試探的喊了聲,“表哥?”
然后同樣被無的摁了回去。
文錦心本拗不過沈玦,掙扎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終只能放棄,干脆就悶在他懷里。
漸漸的就發現,手腳不再冰涼了,黑云的速度也從緩慢的踱步稍稍的提快了一些,慢慢的跑了起來。
這一回有了能倚靠的地方,居然真的適應了起來,耳邊是沈玦的呼吸聲,伴著風楊過的聲音,讓焦躁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表哥是不是生氣了?
可惜的是,這也只是的猜測,沈玦本不給機會去確認。
在懷里的文錦心安心的靠著他,而沈玦卻覺得自己無比的傻,把人弄到了自己懷里,小姑娘那熱的呼吸全噴在他的上。
夏日的裳本就輕薄的很,這麼一來一往的,就被激起了渾的躁意,他可不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了。
好在這樣的折磨沒有多久黑云就停了下來,耳邊響起了沈韶媛的聲音,文錦心這回終于得到了自由。
“錦表姐,你怎麼了?”
文錦心一張臉紅撲撲的,沈韶媛有些張,表姐是央求來一塊跑馬的,要是出了事生了病,不僅回去沒法給祖母代,更是要心中疚。
“媛兒,我沒事,你別擔心。”
說是沒事但總得有個理由吧,可文錦心本就不擅長扯謊,沒事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覺到整個人一輕,是沈玦把他從馬上‘拎’了下來。
一踩到平地,文錦心心里就踏實許多,雖然騎馬是新鮮有趣,但是個新手還不適應。
這會下了馬,就能明顯的覺到大壁有些被了的刺痛,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方才這麼久坐的地方有些輕微磨破,好在并不影響走路。
而那邊沈韶媛還眨著眼睛關切的看著,文錦心為難的怎麼解釋這個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沈玦淡淡的開口道,“黑云突然發脾氣,我怕傷著你表姐。”
沈韶媛不疑有他,趕張的上前去看文錦心,“還好表姐沒事,我就說黑云很兇吧,下回表姐還是騎/我的小紅吧,我的小紅可乖了。”
說著就獻寶一樣的把的小紅馬牽給看,沈韶媛的馬兒還是小馬駒,是沈韶媛去年的生辰禮。
長得還沒沈韶媛高,就算是騎著那也是晃晃悠悠的,好看又安全,文錦心有些心虛心不在焉的夸了好幾句漂亮。
秦瑯他們也跟著圍了過來,看沈玦站在一邊沒有說話,秦瑯以為他輸了比試不高興,就小跑過去安他。
“玦哥,要不一會再比一場,方才的不算數。”
沈恒璘也聽見了,謙和有禮的在旁邊附和道,“我那是勝之不武,不算是勝,一會我與堂弟再來跑一場。”
他是最早發現沈玦停馬的,自然知道他停馬是為了什麼,只有傻子才會信黑云發脾氣這樣的理由。
那日之后,他還試探的問過沈玦,那日摔倒的姑娘是誰,他的很,只說是個表妹,就方才他的那舉可一點都不像只是表妹這麼簡單。
沈玦卻只是冷淡的撇開眼,“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麼好不認的,不過堂兄要是想跑,我自然是奉陪到底的。”
如果說剛剛只是覺得他有點生氣,那麼這會文錦心已經能肯定,沈玦就是在生氣。
他就算替解了圍,期間也沒看一眼,這是學的不理人了?
不知怎麼的,文錦心看著他那張俊朗無比卻有面無表的臉又氣又想笑。
原本都把自己給安順了,勸自己沈玦是表哥,不要胡思想,準備和解繼續做和睦的表兄妹。
現在他倒是沒來由的氣上了,哼,不理就不理,看誰先忍不住說話,先說話的就是……小笨蛋?
文錦心自己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表哥小笨蛋?
沈玦大約是聽到了的悶笑聲,就朝瞧了一眼,正好文錦心也收了笑抬頭,兩人的目就撞上了。
沈玦氣悶不已,這丫頭真是沒心沒肺,居然這會還笑得出來,真是得給點教訓才是。
文錦心有些心虛,剛剛還在心里編排人家就被抓了個正著,剛在想怎麼解釋自己在笑什麼,就被沈玦狠狠的瞪了一下。
文錦心:???
不等文錦心再糾結沈玦,他就跟著秦瑯他們繼續去跑馬了,留下四個小姑娘坐在樹蔭下休息。
沈玦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跑馬打馬球,草場邊上就專門搭了休息的看臺,文錦心騎了這麼許久的馬,早就站不住了,這會就坐著看他們跑馬。
看臺的視野很好,可以清楚看到他們的影,沈玦一紅騎著黑云著實是場上最耀眼的存在。
文錦心注意到葉舒君今日格外的安分,沉默的不太像的格。
尤其是自己和沈玦同騎一馬,居然都沒有反應,這可太不正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文錦心就有意無意的多關注了一些。
休息了一會,沈玦他們已經跑了好幾圈了,在外面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正午時分。
下人們已經準備好了午膳,擺在了草場邊上的莊子里。
沈玦他們平日跑馬一跑都是一整天,莊子里各樣的準備都很齊全,甚至還有供他們跑完之后沐浴更休息的雅間。
這會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沈玦就將馬鞭丟給了下人,翻下馬。
“玦哥這的野味可是一絕,今兒咱們可有口福了。”秦瑯屁顛顛的跟在沈玦后頭,得意洋洋的向沈恒璘和沈岳暉炫耀,他才是沈玦最好的哥們。
秦瑯此言倒是不假,下人們住在莊子里,新鮮蔬果都是自己栽種的,邊上就是山林,山上沒什麼猛,野兔山等野味倒是不,隨便燒燒都是一頓味。
待客的花廳以大堂為界分了兩個雅間,雖然他們都是沾親帶故的,但沒有長輩在場還是男分席,而且年和姑娘的膳食也有所不同,故而分席更適合。
沈玦等人一席,下人就把野味烤等端了上來,還備了自家釀的桂花酒。
草場是沈玦的,莊子自然也是他的,莊上的奴才當然也不是王府的。
沈玦表面看似吃喝玩樂不學無,可實際上并非什麼正事都不干,城里經營最好的幾家商鋪酒樓都是他的人在打理。
橫貫南北的商線途經廣州的要道也被他的心腹所控制著,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所有的下人追隨者也都是他親自挑的,各個忠心值得信任,更是深藏不。
便是此刻正在給眾人介紹菜的跛腳老奴,趙老便是當年水患時沈玦從江中救起的,別看他其貌不揚跛腳又年邁,卻是世代杏林。
他本是北邊出了名的神醫,因得罪了仇家居家南遷,途中遇上了水患,一家老小不僅被沈玦救起還幫他們解決了仇家。
自此就心甘愿做沈玦的小小家仆,對沈玦更是忠心不二。
“這個季節山上的菇子木耳等最是新鮮,公子們嘗嘗,雖然比不上山珍海味倒也有幾分野趣。”
在座的都是各府的掌中寶,像菇子木耳這些平日都不會上桌,但大菜吃膩了,突然嘗到這般鮮的菇子湯和清新的涼拌木耳,都覺得很是爽口清甜。
就連沈恒璘都忍不住的多下了兩筷子,稱贊一聲好。
沈玦常來偶爾會吃,但或許是季節到了,今日吃著格外的鮮,想著有次看文錦心還喜歡吃菇類的,就代趙老,“給表姑娘也上一份。”
考慮文錦心們這些閨閣姑娘的胃要貴些,菜就比他們的很多,也沒有這些菇類,沈玦是這會吃了好,想著文錦心喜歡就給們也了份。
隔著一道屏風,這邊小姑娘們的菜也紛紛端了上來。
往日在家中有長輩在場,都是要規規矩矩的,難得有機會不守規矩一次,沈韶媛高興極了。
不僅可以挑食還能低聲和邊的人邊說話邊吃,這種覺真是太棒了。
或許真是沒人管著,大家的胃口都不錯,文錦心平日里就算是喜歡的菜也最多夾兩回,今日可是不止。
尤其是后來送上來的菇子湯和涼拌木耳都很喜歡,連連夾了好幾次,要不是蘭慧怕吃多了不舒服提醒了兩句,文錦心還不舍得把筷子放下。
伺候的趙老很有眼力見,看文錦心喜歡趕上前,“表姑娘可是吃著喜歡?這是世子專門吩咐添的菜,就是想讓姑娘們嘗個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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