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曾仔細的想過，這些年，季含貞真的沒過過幾天安穩的日子。

曾聽趙太太提起，說是多年前去澳城時，和季含貞母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候季含貞剛年，是澳城出了名的一顆璀璨明珠，母親疼如珠似玉，養寵溺。

趙太太印象里，季含貞慣卻不驕縱，漂亮奪目卻又自信大方，的子很直爽，什麼都敢說，膽子特別大，一雙眼格外有神，總之，見過的人都會印象深刻，經年難忘。

而許禾再看看如今的季含貞，依然漂亮的耀眼，只是子卻沉默而又安靜，幾乎是生生的將自己整個人封閉了起來。

季含貞該是盛放的芙蓉，牡丹，而不是如今這樣一朵郁郁的，即將枯萎的小花。

“我沒事。”季含貞又對許禾笑了笑：“你別總是這樣擔心我，你現在還是哺期呢，要保持一個好心，別像我那時候，鳶鳶總是不夠吃。”

說到這些，季含貞忽地又想起兩人曾經的那些旖旎往事。

徐燕州特別喜歡那里，幾乎到了不釋手的地步，他還特別孩子氣的和鳶鳶爭，以至于鳶鳶那時候見了他就渾戒備，一雙大眼瞪的溜溜圓，生怕又被他搶食。

季含貞想到這里，忍不住就失笑，只是笑過后，心底卻是空落落的一片蒼涼。

就要離開京都了，離開這座讓心碎過也幸福過的城市。

離開那個讓痛不生卻又放不下的男人。

季含貞想，如今也許只能依賴于時間這一味良藥，用漫長的歲月，來治愈自己。

到了公寓樓下的時候，許禾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趙平津打來的，其實是給趙平津發了微信，讓他救場，想給徐燕州和季含貞最后見一面的機會。

但又不好臨時放季含貞的鴿子，只能把小背鍋王康寶放了出來。

電話里康寶哭的哇哇的，季含貞聽的都心疼，連聲催著許禾回去，許禾只得依依不舍的和抱了好久，才又上車離開。

季含貞往公寓里走的時候，徐燕州就那樣遠遠的看著，沒有上前。

朗月當空，平靜淡漠卻又慈悲的照著世間萬。

季含貞想起那天晚上蔣潤南帶在深夜的月下散步，發現夜晚的景致和白日里是很不相同的。

而人的心思大抵也是讓如此，所以常說，不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決定，容易沖，也容易放縱。

季含貞想，這句話還真是不假。

因為，若是白日里，絕對就直接上樓回公寓里，本不可能回頭看他一眼。

更不可能停下腳步，回頭他的名字。

更更不可能，讓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但也許徐燕州自己也不信，他跟著季含貞進了公寓后，站在門邊，一不，仿佛置在一個幸福無比的夢境里，不真實到他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去了另外的空間。

季含貞換了鞋，喝了不的紅酒，有點醉了，直接將自己扔在了沙發上。

徐燕州卻還傻站著，季含貞抬起手，撐著眉梢，著他呆呆傻傻的樣子，忽然就笑了。

算了。

想，反正是沒以后的，反正以后也不見面了。

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心里和都太空虛了。

“徐燕州……”季含貞他名字：“我口。”

徐燕州又站了十幾秒，方才一點一點回過神來，他看了倒在沙發上的季含貞一會兒，就直接進了廚房，開了直飲機。

他端了水，走過去沙發邊，季含貞子綿的沒有力氣，就那樣躺著不。

徐燕州放下杯子，彎腰把抱了起來，就靠在他肩上，閉著眼任由他給自己喂水。

“還要不要？”

“還要。”

徐燕州就寵溺的笑了，他用手指揩去角的水漬，將輕輕放回沙發上：“那你稍等一下。”

又喝了半杯，就皺眉不要了。

徐燕州放下杯子，還在他懷里，上很燙，還帶著濃濃的酒香，他知道是喝醉了，所以，也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徐燕州抱了一會兒，就松開了手：“貞兒，你喝醉了，要不要回房間睡覺？”

季含貞卻搖頭，微微張開眼，眼如著他，好一會兒，才輕喃了一句：“徐燕州，我好酸。”

徐燕州定定著，片刻后，他方才將視線移到的小，擺下，那一截纖秾合度的雪白小，如玉雕琢。

他從沒見過比更的人，也從沒見過這世上有哪個人比的還要。

男人都是視覺下半，徐燕州自然也不例外。

從第一次見面，他就是被的臉和材所吸引，但到最后，走腎了走心，季含貞已經是他刻骨的痛和唯一。

徐燕州想，讓他這種不知男為何的男人到最后只能心如一的守著一個人，卻又不可得，也許就是上天對他從前一塌糊涂私生活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