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徐燕州吧。”
沈桐沒有應聲,但答案已然不言而喻。
季含貞又道:“也許是因為當初你在醫院的行為,他擔心你會傷害我,所以才不讓你和我見面的。”
沈桐聞言,面卻有些古怪,他著季含貞,言又止。
“沈桐,你想說什麼,盡管說吧。”
“嫂子,其實,其實則南當初,也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的……”
“你說什麼?”
“當初出事后,第一時間了救護車,本來打算送到最近的醫院的,但是徐燕州說,那個醫院設備很差條件不好,執意要將人送到港城最好的醫院,這樣下來,就耽擱了一些時間,則南送到醫院時,幾乎都沒了呼吸心跳……”
季含貞臉上的好像驟然被離干凈了。
怔怔站著,沈桐的聲音沉沉浮浮的傳來,好像從另一個世界而來一般。
“我記得那時候搶救的醫生說了一句,人送來的太遲了,但是當時,大家都太震驚太傷心了,沒人想到這些。”
沈桐虛浮的臉上一片慘痛的灰白:“我這些年一直都在想,如果先送到最近的醫院,就算設備再怎麼差,至基礎的醫療戒是有的吧,醫生也是有的吧,他們至能做點什麼,說不定他就有了那麼一線生機呢……”
“再后來,我就被趕到了國外,這些年,我連自由都沒有,只能待在那座小城里,我連自己的國家都回不去,好像和這世上從前的一切都斷了聯系。”
沈桐自嘲的笑了笑:“這樣行尸走的日子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當年的車禍里,我替則南死了的好。”
“沈桐,你是不是聽錯了,或者說,你把他想的太壞了?不管怎麼說,當時他們在合作,這也是一條人命,他就算再壞,也沒到這樣的地步啊。”
季含貞的聲音很輕,像是沒有著力點一般。
沈桐沒想到聽了這些話,還在為徐燕州開,他咬了咬牙關,忽地睜眸看向季含貞:“嫂子,那你知不知道,他這些年還做了什麼豬狗不如的事?”
“他是不是你跟了他,你不要再給則南守著,你不答應,他是不是還告訴你,則南對你本不是真心的,他一直都在騙你的,他其實喜歡的是男人,是我沈桐?”
季含貞驀地打了個冷。
沈桐說的沒錯,徐燕州確實說過這些話。
幾乎算的上是一字不差。
但季含貞敢保證,徐燕州對說這些話的時候,并無第三人在場。
“沈桐……你怎麼知道的?”
沈桐桀桀的笑出聲來:“我怎麼知道的,你問我怎麼知道的?嫂子,你看看我現在什麼樣子,你還不明白嗎?徐燕州為了我答應他的無理要求,污蔑則南喜歡的是男人,是我沈桐,將我整現在這副模樣了……”
“可我就算被他的人打死,我都不可能做出任何污蔑姚則南的行徑的。”
季含貞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敲了一記悶,頭暈目眩,幾乎站立不住,只能怔怔扶著椅子坐了下來。
所以,當初是徐燕州強的要求救護車將姚則南送去港城更遠的醫院的。
也是徐燕州,將沈桐驅逐到國外,著他污蔑早就死去的姚則南。
“您見過則南墓前的彼岸花嗎?那是我費了無數的功夫才托國一個同學幫我訂了送過去的,我一直都盼著,您要是看到那束花,起了疑心,一定會想辦法去查,如果您能和我聯絡上,我就可以早一點把這一切都告訴您……”
沈桐說完,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現在,該說的都說了,我也該走了,想必徐燕州的人也要追過來了……”
他話音還未落,季含貞忽然聽到門外傳來門鈴響,倏然站起,幾步奔到門邊,過貓眼就看到彭林和兩個保鏢站在外面。
那一瞬間,季含貞覺得整顆心像是淬在了冰水中,凍的了,裂了,再也無法愈合了。
“沈桐,你先去房間里。”
季含貞回頭輕輕說了一句。
沈桐遲疑了一下,卻還是躲進了一邊的客房。
季含貞這才打開門,眸有些冷,著彭林:“你們來干什麼?”
彭林態度一如既往的恭敬:“季小姐,本來徐先生打算親自過來看您的,但是臨時有重要的事絆著了,所以就讓我先帶人過來……”
“我們兩個早就沒關系了,他來做什麼?”
“徐先生有點不放心您。”
“有什麼不放心的?”
季含貞冷笑了一聲:“我看,不是不放心我,是來監視我的吧。”
“不是,不是的季小姐……”
“不是麼?彭林,你就別再裝模作樣了,直接說你來的目的吧。”
“國出了點事,和徐燕淮有關,他之前臨出國時,和徐先生說過幾句話,當時反應很奇怪,恰好現在徐燕淮之前負責了一半的項目出了重大安全事故,時機有點太過巧合,徐先生擔心您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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