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大家都聽說了許禾在南方將養的不錯,病已經好轉了許多。
而且許禾之前也說過,盼著新年之前趕回去,因為實在太想念大家了。
現在忽然說不回京都過年了,怕是傻子都會猜到一二。
果然,徐燕州這邊剛和季含貞說了趙平津打電話的事兒,季含貞坐在那兒沒說話,眼淚卻突然間就涌了出來。
“貞兒……他們只是不回來過年而已……”
徐燕州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安,只能拿了紙巾,不停的給眼淚。
季含貞其實已經約猜到了什麼,所以徐燕州這些支支吾吾的安,非但毫不起作用,反而讓的猜測徹底的坐實了。
“你別說了徐燕州,其實我知道,我能覺出來,禾兒的應該是很嚴重了……”
徐燕州沒有說話,雖然他心里眼里只有季含貞一個人。
但是這麼多年過來,因為兩家親近,季含貞和鳶鳶都和許禾關系特別好,他從前對許禾的一些看法自然也就慢慢改變了。
許禾還太年輕,還不到四十歲,徐燕州這個外人都沒辦法接這樣的事實,何況趙平津呢。
“貞兒,你說現在怎麼辦?孩子們還不知道,一個一個都盼著呢,尤其是鳶鳶,每天都要念叨一遍。”
說到這個,季含貞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不知道怎麼和孩子們說。”
“要不,咱們大家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
趙太太的也不大好,趙平津一顆心都在許禾上,如今趙家在京都頂門立戶的,竟然也只有趙承霖。
幸好趙承霖沒外心,這些年在趙氏也是兢兢業業,做出的業績十分漂亮,趙平津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我問問瞳瞳和昵昵們吧,這眼瞅著就到年底了,孩子們那邊是瞞不住的。”
季含貞很清楚,孩子們現在已經大了,懂事了,那些理由搪塞不住他們的。
尤其是康寶,他雖然不是孩子們之中年紀最長的,但卻是最聰明腦子最好使,也最有主意的一個,孩子們都聽他的話,儼然就是個孩子王小大人。
首先康寶這一關都過不去。
眾人見面的時候,大家都已然默契的猜到了一些不對。
簡瞳挽著季含貞的胳膊,忍不住就哭了。
和許禾認識這麼多年,是了解許禾的,如果的不是到了十分嚴重的地步,不可能連過年都不回來。
季含貞拍了拍簡瞳的手:“先別哭了瞳瞳,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告訴孩子們這件事,怎麼讓孩子們相信,開心的過完這個年。”
最后大家商量許久,還是決定尊重許禾的意愿。
既然不回來,就是不想讓孩子們擔心,那麼他們最該做的,就是讓許禾放心,別掛念孩子們。
“我看別人都沒大問題,就是厲崢那孩子,他從小就有主意,又天不怕地不怕,怕不好糊弄。”
季含貞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
“我去說吧。”陳序開了口:“厲崢已經是個小男子漢了,我們男人之間,可能通起來更有用一些。”
不知陳序是如何對他說的,總之,在得知父母新年都不會回京都后,趙厲崢并未表示出太多傷的緒。
甚至連鳶鳶和朝朝暮暮這對龍胎兄妹,也都沒看出任何的異樣。
仿佛趙厲崢仍是那個一呼百應的孩子王,在閑暇時間里,仍會帶著他們在麓楓公館,在徐家的宅邸里瘋玩。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他的父母仍然恩健康,他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最幸福的小孩。
但柚柚私底下卻悄悄對趙厲崢說:“趙哥哥,你要是想趙叔叔和禾兒阿姨,你就哭吧,你哭鼻子,柚柚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笑話你的……”
趙厲崢一邊專注的雕著一樣東西,一邊看了柚柚一眼:“以為我像你啊,不就哭鼻子。”
柚柚糯糯趴在他跟前桌子上:“趙哥哥,可是你很不開心啊,你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雕東西。”
趙厲崢放下手里的石膏雕像,手在柚柚眉心彈了一下:“小丫頭片子還會察言觀呢。”
柚柚捂住眉頭,“趙哥哥,疼吶。”
“出去玩去吧,別見天圍著我,我做作業呢。”
趙厲崢推著出去,柚柚雖然不愿意,但卻還是乖順的出去了,“那你寫完作業我……”
“知道了知道了。”
趙厲崢將人打發出去,直接拿了自己的證件,又從自己存錢的罐子里拿了幾千塊現金。
他上小學的時候,趙平津就讓他自己管理自己的歲錢了。
晚上傭人孩子們吃飯的時候,眾人這才發現趙厲崢不見了。
大家伙都急得不得了滿園子找,趙承霖卻站著沒:“別找了,肯定是找他爸媽去了,他從小不就這樣,有主意,膽子又大,再說了,他如今都十一了,早就不把自己當孩子了。”
季含貞趕就讓人準備車子去機場,徐燕州就道:“他怕是早就在飛機上了。”
畢竟,柚柚出去后,到發現他人不見,已經過去幾個小時了。
柚柚趴在簡瞳懷里,又是擔心又是難。
就知道,趙哥哥一定心里難死了,當時就不該出去,該一直陪著他的。
從小到大他們都是這樣,誰不高興難過的時候,他們都會陪在彼此的邊。
“別傷心了,他不會有事的,他這小子,機靈著呢。”
趙承霖雖然這樣說,但卻還是給趙平津打了電話,讓他趕派人先去機場等著。
有消息了,好第一時間通知他們,讓大家安心。
趙厲崢突然來了這樣一出,眾人也就無心再吃飯,傭人端了飯菜過來,也只是潦草的吃了幾口,就讓撤下去了。
恰在這時,傭人又過來通稟,說是許苗小姐和秦先生來了,車子剛到麓楓公館大門外。
趙承霖聞言,面也只是稍稍沉了沉,他讓傭人退出去,方才對眾人道:“喵喵回來了,我去迎一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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