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事上,他們一直都很有默契。
這曾是心底小小的得意和歡喜。
但如今卻像是撒了一層砒霜的蛋糕。
明明知道,卻還要笑著吞下去。
他送了圣誕禮,龍胎年紀還小,鬧著要當場打開,被鳶鳶給拉走了。
弟弟也跟著跑了出去,大家特意把這空間留給了他們。
著那個小小的錦盒,打開來,是一汪澄澈無比的藍。
碩大心形藍寶石,鑲嵌著璀璨的鉆石,甚至芒奪目蓋過了那一枚海洋之心。
“柚柚,是我對不住你,我一定一定,盡我所能彌補你……”
他那樣驕矜而又狂傲的一個人,此時卻也低了頭,對著這般的小心翼翼。
看著那藍寶石,恍惚間想到那晚上,他明明說的是,現在我沒有海洋之心給你戴,但將來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肯定什麼都給你掙回來了。
這小小的盒子,怎麼那樣的重,幾乎要將垮了。
“趙哥哥,以后,就還我妹妹吧。”
“柚柚……”
仍回到兄妹的角上,仍回到原點去。
這樣,對所有人,所有他們,包容他們的人,傷害才會最小最小。
“禮我收下啦。”將盒子蓋上,小心的放自己大的口袋中。
轉離開時,他沒有再追過去。
門關上那一瞬,聽到他好似接了一個電話。
那一聲‘平安夜快樂’應該是對那個江幽的姑娘說的。
緩緩向前走著,一直走出一號樓,走到外面紛揚的落雪中。
的心也像是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然后,終其這一生,那層雪都沒有融化。
圣誕節后,病了一場。
莫名其妙的,反反復復的發著燒,就是不能痊愈。
爸爸心疼的不行,給請了很長的假。
媽媽也請了假,就一門心思的在家照顧。
就連平日里老是和拌的弟弟,一放學回家,進門就喊著姐姐來陪,端茶倒水削水果,乖的不得了。
長輩們也都擔心的很,隔三差五來探病,徐阿姨來時握著的手笑著道:“你趙哥哥知道你生病一直沒好,急的不得了,只是前幾天他剛去澳城了,這兩日就要趕回來,說是回來就來看你。”
趙叔叔和趙阿姨過完圣誕節就回南方了,但他們也知道了生病的事,幾乎天天打電話過來。
還從南方給寄了很多很多的東西。
可接到那些電話看到那些東西,卻只會更加的傷心難過。
徐阿姨拉著安了好一會兒,忽然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和你趙哥哥鬧別扭了,心不好?”
下意識搖頭。
徐阿姨沒有再問什麼,只是握著的手拍了拍:“柚柚,從小到大,所有孩子里,你永遠都是最乖的那一個。”
似有些言又止,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乖巧懂事的讓所有人都心疼喜歡,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當天晚上,趙厲崢剛下飛機就匆匆來看。
媽媽帶他上樓時,看到媽媽臉上那樣明顯的歡喜和欣之。
只能趕將視線移開,怕自己會失控掉眼淚。
“你們兩個說話兒,我下樓準備點水果。”
媽媽關上門離開了,靠在床邊,低著頭沒有說話。
“怎麼會一直反復發燒的?”他走到床邊,彎腰去的額頭。
卻轉過臉躲開了他的手。
趙厲崢的手就那樣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方才輕輕放了下來,他著,眼底卻又帶著難掩的悲憫:“妹妹……”
“大約是之前凍著了,應該就快好了,你別擔心,沒事兒的。”
說著,下意識又看了他一眼。
但這一眼,整個人卻頓住了。
這麼近的距離,所以才一眼看到,他大下淺灰的襯衫領上,一抹暗的紅。
那應該是……口紅蹭出的痕跡。
所以,澳城,他們是一起去的吧。
被子下的手指,一一都在栗,覺得自己像是被萬千斤重的巨石沉沉在了下面,不能息了。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趙哥哥,你能先出去嗎?”
閉上眼,將臉側到另一邊,對著墻壁。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別來了。”
“妹妹……”
“求你了,別來了。”
說到最后那三個字的時候,仿佛只有很輕的微弱的一抹呼吸了。
趙厲崢著單薄的肩背,驀地轉過去,他向門口走了幾步,又停下。
然后輕輕走回去,將買給的禮放在了床邊。
下樓的時候,簡瞳還在廚房里準備水果,聽到他下來,不免吃驚:“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厲崢?”
“妹妹說累了,想要睡一會兒。”
“哎呦,這幾天一直都睡的不好,你這剛回來就想睡覺了。”簡瞳特別開心:“厲崢啊,我看你就是我們柚柚的靈丹妙藥,你這一回來,就要好了。”
他說不出話來,鼻腔眼底酸無比,他只能移開視線:“阿姨,我給你們也都帶了禮,剛才沒顧上拿,我這會兒去取……”
那天晚上他很快就離開了陳家。
長輩們沒有多想,因為的病真的開始好轉了。
請假的緣故,功課更重了,他們幾乎沒有見過面。
一直到放假前夕,趙叔叔他們從南方回來,準備過年。
趙阿姨的穩定了很多,略有好轉,所有人都很開心。
但在新年之前。
麓楓公館發了這二十來年,最劇烈的一場爭吵。
趙厲崢對父母攤牌,自己已經有了穩定往的朋友。
許禾還沒從這讓震驚無比的消息中回神,趙平津卻一掌搧在了他的臉上。
“平津……”
許禾心疼無比,趕攔住丈夫。
趙平津聲平靜:“趙厲崢,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圣誕節前不久,你和柚柚還沒有分開。”
許禾聞言怔愣了一瞬,下意識看向趙厲崢:“厲崢……你和柚柚,你們之前確定關系了?”
趙厲崢沒有避諱:“我原本打算,在過完生日后就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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