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滿娘溫婉頷首：“那你們兩個便好好準備,全力以赴,至于到時考試時需要準備的東西，我最近會為你們都準備好一份，再有缺的的,你們最近也可以問問同窗,到時候咱們再往上添。”

“多謝母親。”

黎川猛對做學問實在不擅長,他現在只是每天跟著師父學武，以前每每被問到自己最近的學習進度時,他都有些頭禿。

一連兩年下來,他的書法勉強也只能算是能看，練武雖說有了不進步,卻也打不過他的武師父，就連他曾經攢下的小木船,都沒有壞一個。

但是今天,他第一次驕傲地起了小脯,從自己懷中小心地取出一只破破爛爛的小木船,興道：“母親,我現在已經能將這種木船給徒手碎了。”

蘇滿娘：……

有些疑地眨了眨眼,不知為何，看著猛哥兒手中這艘小木船竟有些眼，仿佛在哪里看過。

“這艘木船……”

黎川猛鼻子，激開口：“就是曾經潤興小舅舅買的那種小木船,我之后將那個小攤販上這種木船都包圓了。母親你別看這木船現在破破爛爛的樣子,但這是我努力了兩年的結果。我之后還想碎第二個,努力了半天竟然沒有功，希下一艘木船被我爛，時間能夠短到一年。”

這樣一點點進步下去，他遲早有一天，能夠達到母親這般厲害的程度。

嗯，想想蘇滿娘當時將木船碎的年紀，他就暫時將這個目標的完時間定到十八歲吧。

蘇滿娘：……

就說這船好像在哪里見過，原來竟然是它？！

有些遲疑地開口：“當時猛哥兒你也在附近？”

黎川猛點頭：“沒錯，當時父親帶著我們三個在二樓吃飯，剛好看到母親和潤興小舅舅在書齋外，當時看得我都快激壞了。”

蘇滿娘：呵呵。

是看到嚇走敏激壞了，還是看到碎這木船激壞了。

就說，自己在擰黎銳卿時，手上使了那麼大的勁兒，他為何從始至終都未表現出半點驚訝，原來源頭竟是在這兒。

“那猛哥兒你便繼續努力。”

至于教導對方訣竅什麼的，是不敢應承，因為這本就是天生神力，就沒有什麼訣竅的。

黎霜近半年來，活潑了不，不過可能也敏銳地覺到黎母不是很喜歡的緣故，每每在澄心院時都表現得相當乖巧，從不多話。

等到時，從帕子中取出兩個如意結：“這是我為祖母和母親做的，希祖母和母親歲歲如意。”

蘇滿娘將東西接過，做得略顯簡單，但于這個年紀卻已是不錯。

“霜姐兒費心了，母親很是喜歡。”

黎母將東西接過，看著面前這丫頭眉宇間與的幾分相似，眼中快速過什麼，低下頭挪開了視線：“費心了。”

黎霜眼神晶亮，雖只得到了黎母的三個字，卻依舊讓很是興。

黎雪倒并未準備這些東西，只說最近鉆研了一本棋譜，等什麼時候來尋祖母，和祖母一齊探討一番。黎母果然很開心：“好好好，那祖母便等著你過來陪我這老婆子下棋。”

黎霜小小的子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著祖母面上那自己從未見過的開懷笑意，眼底快速過一羨慕。

幾人對面，黎川智與黎川忱不聲地對視了一眼，又快速移開目。

請安結束后，蘇滿娘回到聽濤苑，先是擬定了一份菜單，送到廚房，并囑咐了食盒中需要準備的東西。等到一切都準備完畢后，才取出賬本子，理最近幾天積累下的事務。

快到正午時，廚房卡著時間將蘇滿娘要求的東西全部制作完，一個婆子挎著籃子來到聽濤苑中，給檢查。

蘇滿娘一一查過后，點頭，又起去了趟小廚房，等出來后，方對六巧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番，讓帶上兩位小廝一起，去城外給黎銳卿送膳。

辛圖城外，黎銳卿從快到午時開始，便回到了辛圖城東門外的帳篷中。

段儀看著他的模樣，奇怪道：“將軍，快到中午了，兄弟們準備進城去弄點吃的，您要不要一起？”

黎銳卿慢條斯理搖頭：“不了，一會兒家中夫人會派人送膳過來，我便在這里歇息一會兒就行。”

“喲，還是將軍夫妻好，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將軍，告辭。”

“慢走。”

黎銳卿在賬并未等太久，就有士兵進來通傳，說是有黎府的丫鬟和小廝前來求見，是否通傳。

黎銳卿正襟危坐，輕輕頷首，很快便看到六巧在兩個高壯護衛的陪伴下，挎著一個食籃走了進來。

“給老爺請安，奴婢是夫人派來給老爺送午膳的，今兒個夫人為老爺準備的是燒鍋子，夫人說老爺在外執行公務，擔心您寒，吃得熱乎些，對有好。”

說罷，六巧便在黎銳卿的允許下，打開食籃，并為他一一擺上。

食籃中有一個小巧的炭盆，旁邊的兩名護衛將食籃中的火炭點著后，六巧就將一枚小巧的鐵鍋給架在其上，邊整理邊道：“這鍋里的湯頭，是夫人吩咐廚房熬制了一個上午，特別鮮，采用的都是夫人的獨家方……還有這面條，是夫人親自去廚房抻好的，您最后可以下著吃……”

這鍋子并不算大，一看便是適合單人食用。

黎銳卿一邊看著六巧忙活，一邊似漫不經心詢問：“這鍋子是什麼時候買的？”他怎麼不知曉家中有這東西。

“回老爺的話，這鍋子是半月前打制好的，因夫人涼，冬日里實在不是很愿意出屋，就專門請人打造了這種小鍋子。打造了好幾個，府中的主子們一人一個。”

原來也有給他打造。黎銳卿心中暗忖。

再抬眼看眼前這鍋子，果真在其上發現了一不易察覺的蒼松圖案，確實是給他打造的沒錯。

無知覺的，他的角開始上翹。

沒一會兒，鍋子中的湯頭開始沸騰，六巧與兩個護衛靜靜退到一邊，不再說話。

卻沒想到，黎銳卿剛剛拿起筷子時，又開口詢問：“夫人今天中午吃的也是這個嗎？‘

“回大人，是的。”

黎銳卿面上更滿意了幾分。

事實上，由于廚房中午熬的湯頭多，下人們在統計過其他幾位小主子們的意見后，黎府中幾乎每位主子吃的都是燒鍋子。

只不過由于天氣漸冷，春澤院中的兩位小姐是在一起用的，凌旭院中是三位小爺是一起用的，蘇滿娘干脆跑到澄心院，去與黎母一起湊了個熱鬧。

等黎銳卿回到府中，詢問完蔡管家今日家中況后，最后不知怎地，又順便多問了一今日中午眾人的飯食。

“今日夫人讓廚房準備的燒鍋子，府的各個主子以及小主子，用的都是這個。”

黎銳卿眼神微妙：“……所以，也是夫人為大家抻的面？”

“這個倒不是。”蔡管家急忙搖頭，“夫人只為老爺自己抻了點面，剩下的，都是廚下廚娘抻的。”

黎銳卿神稍霽。

將人打發走后，他又坐在書房靜靜思忖，半晌，他突然瞇起眼睛，抬手敲了敲桌子。

一道黑影馬上出現在屋中：“首領。”

“上次讓你查的東西查清楚了嗎？”

“回首領，已經查清楚了，確實正如首領所想。”

黎銳卿面有些難看，他擰起眉梢，想了想京都最近的局勢，開口：“再推一下，我今年必須攢夠政績，明年剛好可以升職，被調回京都，到主子邊。”

“是。”

黎銳卿在書房又坐了一會兒，才走到書房室的銅鏡旁整理了一番衫，抬腳往聽濤苑而去。

聽濤苑中，蘇滿娘自從聽到六巧帶回來的消息后，就一直在等著黎銳卿回來，并未先傳膳。

等黎銳卿裹挾著一陣寒風踏寢，忙上前迎接：“玉清，你可回來了。”

黎銳卿頷首：“剛剛去書房放了點東西。”

蘇滿娘點頭，又為自己描補：“妾并未有探聽你**的意思，只是見天大暗，有些擔心。”

黎銳卿低頭，看著眼底真摯無偽的神，嫵的桃花眼上揚，綻出星星碎碎的笑意：“不必擔心，你夫君我實力不錯，一般人奈何不了我。”m.166xs.cc

說罷，他將上的大氅解開，到一旁等候的丫鬟烘干，自己則揮退了下人，進室。

不一會兒，就將方才上所穿的褐紅錦緞長袍，換紫紅云紋蘇錦，整個人上的氣質，也隨著衫的更換，立馬鮮活了起來。

黎府用餐并不算是鋪張，一般只黎銳卿和蘇滿娘兩人進食，只會上六菜一湯。

鑒于每一盤的菜量都是適中，往往一餐下去，以兩個人的胃口剛剛好。

蘇滿娘先為黎銳卿盛了一碗暖的山藥排骨百合湯，兩人各自用了一小碗，才開始筷。

卻在這時，黎銳卿突然拿起公筷，給蘇滿娘夾了幾筷子豆芽。

冬日里，各個府上的青菜種類逐漸減，蘇滿娘又是一個喜吃清淡的，因此府上為準備的膳食基本都是在白菜和蘿卜里面打轉。

只豆芽，每隔一段時間廚下都會發一次，讓蘇滿娘每每用到，都覺爽口不已。

蘇滿娘靜靜地看著碗中的豆芽半晌，疑地抬眼看他。

上次他給夾菜，還是那筷子暗有所指的牙簽；再上次，則是別有意味的腌爪。

那這次，莫非是暗示瘦了、小了，像是豆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