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麼呀？”法怒道，“今天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沒弄清楚呢！你消停一會兒，行嗎？”

“我能消停嗎？”燕氏嗚嗚地哭道，“我可是拋夫棄子地跟你私奔呢！你就這樣對我？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哄騙了我的錢財,再一腳把我給踹了？”

宣姨娘靠在牀邊，捂著被法踢疼了的肚子冷笑道：“你這婆娘真是笨得要死！那道士是出了家的，能跟你百年好合嗎？哄著你尚了牀，不過就是求財罷了，難道還求你年輕貌，癡心一片嗎？你也不什麼草了！”“閉，老踐人！”

法吆喝了一聲，指著宣姨娘問道，“你趕說，是誰你來的？你那丫頭阿亭上哪兒去了？”宣姨娘搖了搖頭道：“我都已經說了，我沒有丫頭阿亭的！更何況，我今天是一個人來這兒的！你在這兒裝瘋賣傻了，我指定饒不過你！”

“你打算怎麼饒不過我？打算穿著一件肚兜跑出去喊非禮嗎？”法上前拽起了宣姨娘威嚇道，“你要再不說，別管我對你不客氣了！你那丫頭到底去了哪兒了？”

“在這兒呢！”院子裡忽然傳來了一個子的聲音。覔璩淽曉燕氏往外看了一眼，差點暈了過去，居然是香草邊的亭荷！大驚失地指著亭荷了一聲：“是你！”

法之前沒見過亭荷，自然是不認得的。當他看見燕氏那副表，知道事有些不妙了，忙問燕氏：“這人是誰？”

燕氏一臉惶恐地說道：“是……是香草的丫頭亭荷！”

“什麼？亭荷？不是宣姨娘的丫頭阿亭嗎？”

“什麼宣姨娘的丫頭！就是香草那踐人邊的亭荷！等等——”燕氏睜大了眼睛問法，“難道剛纔你見到的阿亭就是了？”法點點頭道：“沒錯，剛剛就是把宣姨娘送到我這兒的，說宣姨娘心絞痛發作，快走到門口時就暈過去了。”

“遭了！”燕氏驚了一聲說道，“指不定我們中了香草那婆娘的計了！”

話音剛落，香草的影就在門口出現了。輕輕地拍了拍手掌，點頭笑道：“這個時候醒悟過來還不算晚呀！”“真是你！”燕氏衝過來想打香草，卻給呂二哥和小七擋了回去。法一雙警惕的眼神看著問道：“你想做什麼？是你設下這圈套的？”

香草點點又說道：“對，是我設下的圈套，而你們三人正好都中了這圈套。說起來，我今天正是收穫頗呀！回頭得好好慶祝慶祝，對吧，亭荷？”亭荷走過來笑道：“是呢！該甕的都甕了，一個都沒跑掉！，這是不是就大獲全勝呢？”“嗯！是應該這麼說吧！”

“放我出去！”燕氏想往外衝，可呂二哥和小七攔著，本衝不出去。此時，宣姨娘看見香草，心裡也明白了一些事，只怕自己也是香草要捉的鱉。

法氣憤地質問香草：“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對付我？”

“無冤無仇？沒錯，你跟我倒真是無冤無仇，可你敢說元斌吃下的那顆金丹不是你給趙家夫人的？是你自己下的毒，還是趙家夫人授意的，這大概只有你們兩人心裡清楚了！”

“金丹已經被元斌吃了，你無憑無據奈何不了我！”胡法對的是。

“金丹的事我奈何不了你，可眼下這起事呢？”香草指著他和燕氏說道，“我好歹能說捉殲在屋吧！這大半夜的，你屋子裡有兩個人，這是在玩啥呢？聽你們剛纔打得那麼熱鬧，好像是在爭風吃醋吧？真了不得呀！現下道士都兼數職嗎？又要與山妖怪牛鬼蛇神作鬥爭，還得騰出空來安富家貴婦，怪不得你忙到三更半夜都還沒歇下呢！”

法又氣又尷尬，想闖出去，可無奈呂二哥和小七死死地把守在門口。一瞧他們倆胳膊上的就知道是有些功夫在上的。一時間，他不敢貿然手。

而旁邊的燕氏早已面發白，胳膊微微抖。杏目圓瞪，指著香草說道：“你就是想整死我對吧？是陳銀兒那踐人讓你這麼做的？”

“莫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難道你不想整死陳銀兒嗎？上回要不是千合郡主，你早就把有毒的金丹強行餵給了吧？自趙大人走後，你就設局想害死，先引了這道士府，鼓吹道教有多厲害，能替兒子昇仙；再主建了小香室，日夜點香薰；跟著就該勸著吃金丹了吧？可惜，信菩薩的，對那你真君還是有所懷疑。更何況，燕衝暗地裡提醒過，小心著你！”

“那死孩子！”燕氏憤然罵道，”他到底是陳銀兒的弟弟，還是我的弟弟？爲什麼每回都偏幫著那個踐人呢？那踐人要不是死，我在那個家裡還有半點地位嗎？”

“那你自己是咋對燕衝的？真當他是你親弟弟？一出事就要把他送給元府置，明曉得到了元府人手裡，他最好的下場也得層皮，可你還是狠得下心。他跟我說過，之前很想上州府裡來念書，可你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後來陳銀兒自己出費讓他來朝暉學館唸書，他能不激陳銀兒嗎？”

“哼，那小子嚷著來州府唸書不過是想靠著我過些富家子弟的日子罷了！哪裡是來念書的？就想學城裡那些富家爺玩樂而已！在老家難道就不能唸書了？朝暉學館一個月二十兩銀子的學費，便宜嗎？趙府也就那麼大個家底兒，每月舍了二十兩給他做學費，其他人還要不要過日子了？我拒絕他，只不過也是爲了替我相公打算！”

香草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他來玩兒的，可他爲啥又能考上朝暉學館呢？你自己也該曉得，能朝暉學館的人必定還是有些才學的。燕衝能自己考進去，也是他自己有本事。你說你節省是爲了趙府，爲了你的相公，可到頭來你還不是一樣兒要收拾了所有家當，甚至拿著賣掉趙府府邸的銀子跟這道士私奔？你那些話哄騙不了人的，說到底也是爲你自己省著而已！”

“誰說我要私奔的？你胡說八道了！”

“對！”法接過話來說道，“我跟趙夫人清清白白，沒有半點干係，你憑什麼口噴人，說我跟要私奔？再說了，你三更半夜闖進我的家裡，我可以上衙門告你私闖民宅！別以爲你丈夫是錄事大人，我就怕了你了！豪門大戶我走的多了，比你貴氣的人我見多了，你拿兩個狗兒堵在門口，以爲這樣就能嚇唬我，趕離開我家！”香草眨眨眼睛說道：“我可不是私闖民宅，我是跟著來的！”

“？”法和燕氏齊聲道。

“沒錯，是個，雖說品級不高，可一走出來就能嚇死你們，信不信？”香草挑了挑眉笑道。

燕氏哼笑了一聲說道：“莫不是你家那位錄事大人吧？他倒是有這閒逸致帶著婆娘闖別人家裡來管閒事？他也不怕傳出去，惹得他聲不好？”

“這你倒說對了，我們家蒙時還真不喜歡關這些破事，寧願待小說呢！所以，這回帶著我的是另有其人——”香草往院子裡看了一眼喊道，“趙大人，你不打算出來說兩句嗎？等著你發言呢！”

話音剛落，只聽見桌邊傳來“咚”地一聲，燕氏直接栽倒在地上，彷彿暈過去了！而法此刻也不敢高聲囂了，面如土地盯著房門口，看見趙遠明緩緩地出現在那兒，臉上帶著肅殺的神，這一刻，他真想長了翅膀衝破屋頂飛出去！

趙遠明反揹著手，看了一眼地上暈過去的燕氏說道：“沒暈就起來，我有話要說！”燕氏一不，好像打算以靜制。趙遠明哼笑了一聲，搖搖頭道：“你既然想裝下去，那就繼續躺在那兒！你聽好了，我顧念結髮之，不與你計較這敗壞門風之事，一紙休書給你，往後永遠也別回趙府了！”

聽了這話，燕氏還不起來的話那就是真暈過去了。可惜，讓大家都很失，眨眼間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衝到趙遠明的邊，噗通一聲跪下，張就委屈十足地痛哭了起來：“相公，你可冤枉死我了！今天……今天我是中了香草的圈套呀！香草那毒婦向來視我爲眼中釘，不拔不快，所以纔會下此狠手！相公，你若信了，我找誰哭冤去？你我夫妻四五年，我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你不清楚嗎？往常你還誇著我賢惠能幹，會持家呢！你怎麼能聽信一個外人的話呢？嗚嗚嗚……我冤枉！我著實冤枉呢！”

“冤枉？”趙遠明氣憤地踹開了燕氏。燕氏驚了一聲，滾到了一旁，用惶恐的眼神仰著趙遠明，嗚咽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哭聲，跟著泣了兩聲道：“相公，天地爲證呢！我真沒有背叛你的心思！是陳銀兒，陳銀兒打算跟這道士私奔！”

“那你房裡收拾的那些細呢？”趙遠明盯著燕氏喝問道，“你是不是也打算推給銀兒？說地契房契都是賣的，然後打算拖著病怏怏的子跟這道士私奔？”16640507

“是是是……”“是什麼是？”趙遠明打斷了燕氏的話，指著的鼻尖罵道，“好一個面兒上鮮裡齷蹉的賤婦！臨到死了還要污衊銀兒一回，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不知道遭了你多罪！我就這樣放了你，往後拿什麼管家？來兩人，綁了夫人回去！”

燕氏從未見趙遠明如此生氣，嚇得一團，渾發抖了起來。趙遠明的兩個隨從上前將綁了起來。不高聲呼道：“冤枉！冤枉……”

“白靈，用你的手絹塞住的！”趙遠明喝道。

白靈果然從袖子裡出手絹，往燕氏裡塞了進去。燕氏此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早被白靈背叛了，兩眼一翻白，這回真的氣暈過去了！

趙遠明冷漠地看了燕氏一眼，轉指著法道：“你也跑不掉！那金丹是出自你之手吧？要不捉了你，難以向元府上代，也難以讓燕沖洗罪名！再來兩個人，替我捉了荒道士！”

法見勢不對，急忙推了旁邊宣姨娘一把，想從窗戶那兒逃出去，可被呂二哥搶先了一步跑到窗外，一拳重擊他的鼻樑，將他打得鼻直流，兩眼冒金星！17。

小七從後面勒了他的脖子，將他順勢摔在了地上，他又發出了一聲慘痛的聲，旁邊宣姨娘已經嚇得臉白了！小七摁住了他，吐了個唾沫子道：“好好的道士不做，偏來勾搭良家婦，還哄人傢俬奔，真是個不要臉的東西！小七爺爺的拳頭得不行了，真想一拳揍死你呢！”

趙遠明的兩個隨從趕過來用法的腰帶將他捆綁了，拖了出去。趙遠明朝香草拱了拱手說道：“嫂夫人，此時不便言謝，先得回家置了這賤婦的事。往後我親自帶著銀兒登門道謝了！”香草還禮道：“言重了，你先請回吧！”

趙遠明隨後帶著燕氏和法一塊兒走了。房間裡只剩下了宣姨娘一人了。早已經被嚇得魂不附，僵地站在那兒了。香草回頭吩咐道：“去瞧瞧有沒有熱湯，給取一碗來。”小七抹了抹袖子說道：“，跟這婆娘何必那麼客氣了？橫豎幾拳頭揍了扔河裡去就行了唄！”

“揍了必然會留下傷痕，回頭就會說我找人尋了仇，沒準得我吃場司呢！我這話說得不錯吧，宣姨娘？訛人的事不是你最擅長的嗎？”香草走進屋裡，在桌邊坐下了。

又輕輕敲了敲桌子，對宣姨娘笑道：“我早說了，我是文明人，不幹魯的活兒。你別怕我這兩個夥計，雖說他們拳頭，大概就會要了你的命兒，可我這人不殺生的，不會他們傷害了你。你坐下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