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在這一片祥和的氣氛里,所有人都會從心底覺得,自己這麼做是順應天地而為,是理所應當的。
換一個時間提起這件事,可能又會多耽誤很多不必要的時間。比如要是在白天的時候提起,大家可能會覺得雲笙對自己不信任,而現在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覺得以為這是雲笙的臨時起意,就算是日後察覺到什麼,那也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雲笙知道能夠登上皇位的人,都是經過了層層的考驗,絕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以慕容賦現在的閱歷,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這麼做,更多的是為了讓慕容賦以後有所保障。
現在諸事繁多,若是有人趁著炎國復古這關鍵的時刻,暗中對炎國做什麼手腳,雲笙也很難察覺的到,但是有了這份協議以後,以後要是得知有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便可以以此懲那人,保護慕容賦。
喝過酒以後,安君凌給雲笙剝了一個橘子,然後輕聲的說道:「為了賦兒,你還真是思慮周全啊。」
「什麼都瞞不過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現在還小,總得我們多費點心。」
「他會記得你如今為他所做的一切的。」安君凌抬頭看了慕容賦一眼,周圍一片歡聲笑語,他的臉上卻顯出幾分落寞。
這場宴會完的結束了,送走了幾位客人以後,雲笙和安君凌把兩個孩子帶了回去,慕容賦什麼都沒有說,一直都低著頭走路,安晟逸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還是雲笙主開口道:「賦兒,如今我們還能夠幫你做一些事,但是以後就要全部靠你一個人了,你要自己好好的,有什麼不懂的記得向那幾位前輩虛心請教。還有就是……這兩天別再想你叔叔的事。」
「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慕容賦沉沉的應了一聲。
「好了早點休息吧,別多想。」雲笙揮了揮手,讓懷袖將這兩個帶了回去。
接下來的這兩天,慕容賦沒有再吵鬧著想要見慕容舒,他還是像之前那樣,和安晟逸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說說笑笑的,好像真的已經把什麼都放下了一樣。慕容舒也一直躲避著慕容賦,絕不再出現在他的眼前。
三日之期到了以後,慕容舒著白來到了安君凌的面前,一臉平靜的說道:「走吧。」
早已有士兵手持鐐銬等候在此,安君凌擺了擺手:「不用綁他,他若是有心逃跑,再的鐐銬都綁不住他,你們都退下吧,朕和皇後會親自押送他去刑場的。」
刑場設在鬧市,要是按照以前的規矩,犯事的人要手戴鐐銬被五花大綁的押送過去,在這一路上,還要忍圍觀百姓的唾罵。但是今日,安君凌給了慕容舒應有的面,他沒有像對待犯人一樣對待慕容舒,反倒是十分的客氣。
「走吧,我們陪你一起走。」安君凌對著慕容舒說道。
雲笙手牽著兩個孩子來為慕容舒送行,能夠到慕容賦在抖,但是說什麼都不敢鬆手。慕容賦一直在注視著慕容舒,眼淚在不住的打轉,但是就是不敢讓眼淚真的落下來。他不想在最後的時刻,還惹得叔叔傷心,他要證明給叔叔看,自己已經很懂事很堅強了。
宮外的街道上已經圍滿了人,大多都是炎國的百姓,他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用自己的命換來了炎國復國。在炎國被滅的百年時里,慕容一族殫竭慮,耗盡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命,企圖最後庇佑自己曾經的子民,慕容一族的每一個人,死的時候都對得起自己的子民。
在炎國人的心中,慕容一族的地位無比的崇高,他們從自己的心深,敬佩、敬仰、戴著自己的君主。今日事慕容舒行刑的人日子,他們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只能夠趕來送他最後一程。
街道上滿了人,還能夠清晰的聽到人群中傳來的悲咽聲,尤其是一些年邁的老人,早就已經熱淚盈眶了。
「皇上!」
聽到這聲喊,慕容舒慢慢的轉過頭去,臉上不見任何的悲喜:「我不是你們的皇上,我只是一介罪人罷了,待我死後無需安葬,將我焚燒殆盡將我的骨灰灑向五湖四海,我這一生的罪孽只怕是贖不清了,將我挫骨揚灰來平復在天的亡靈。」
「主子!」穆明突然沖了出來,跪在了慕容舒的面前:「主子這一生為炎國付出了一切,不該落得這樣的下場,在我們的心中,您一直都是我們最敬仰的君主,我們不會忘記您所做的一切。如今新皇年,他的邊離不開您,穆明願意一命換一命,願意代替主子去死!」
穆明剛一說完,還有很多的人都站了出來,他們不約而同的喊道:「願為主上盡忠,願用我等的命,換得主上一命!」
「你們這是幹什麼,都快點起來。」慕容舒沒有想到他們會這麼做,皺著眉頭訓斥道:「你們不用再說了,我本就是該死的人,如今皇上登基,邊有諸位相助,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等我死了以後,你們盡心的輔佐皇上,我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安心了。」
「我們實在是沒有主上的能力,新皇現在正是離不開您的時候,為了炎國,為了新皇,為了炎國的萬千子民,您要慎重的考慮一下啊。」杜子純跟著說道。
在此之前,他們都已經商量過了,只要能夠讓慕容舒活下來,付出再多的代價都是值得的。他們這一生深慕容舒的大恩,如今已經到了報恩的時候了。
慕容舒別過頭去:「我心意已決,你們多說無用,都起來吧,別在這裏跪著了。若是我要犧牲你們的命才能夠茍活於世,那我就算是活著也是日日夜夜飽折磨,不得安心。我死了,即是贖罪,也是求一個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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