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四十左右,陸宇深從里邊走了出來。
看到李艷梅,他皺了皺劍鋒一般的眉頭。
淡淡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李艷梅看到他很是高興。
“宇深,你一會干什麼去?”
陸宇深的語氣依然平淡。
“我要去接我媳婦,回家。”
李艷梅的臉有些不好看,放低了聲音說道:“宇深,我知道你們倆沒,你就別騙我了。”
陸宇深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我就是知道。”
李艷梅手來拉陸宇深,陸宇深卻往后退了一步。
臉寡淡的說道:“艷梅,咱們倆的事兒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已經結了婚,有了媳婦兒,再見面不合適,以后你也別來這兒找我了。”
李艷梅咬了一下,繼續問道。“你是因為喜歡,才娶的嗎?”
陸宇深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
李艷梅的眼睛頓時紅了。
“我不信。”
陸宇深冷聲說道:“那是你的事,我要去接我媳婦了,以后別來了,傳出閑話你我都不好說。”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艷梅看著陸宇深的背影,用力的咬了一下。
楊柳已從旁邊的胡同里走了出來。
攬著李艷梅的肩膀說道:“別氣餒啊妹子,我敢跟你保證,陸宇深絕對不喜歡那個姓周的。”
李艷梅頓時哽咽了。
“要是不喜歡,他能那麼說嗎?”
楊柳拉著李艷梅的手說道:“我的傻妹子啊,他這絕對是口是心非,他不止一次跟我說,心里還有你呢,不然也不能把給你的自行車,買回去,不就是為了睹思人嗎。”
李艷梅的眼淚一對一雙掉了下來。
“那他為啥拒絕我?”
對于陸宇深,一直都沒有忘,本以為自己來到鎮上,這段就能變淡,來了才發現,高估自己了。
日日忍著思念的痛苦,卻意外到了陸宇深的兩個弟妹,又將藏在心里的全都勾了出來。
再聽楊柳說周曼婷對陸宇深各種不好,頓時就忍不住了,想見陸宇深,甚至很想疼疼他,如果他娶的是自己,一定會比現在幸福百倍吧。
李艷梅越想越難,眼淚頓時斷線珠子一般的落了下來。
楊柳將拉到了一邊,勸道:“你別哭啊妹子,咱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
李艷梅撲在了楊柳的上,哽咽著說道:“他都不愿意見我,哪還有什麼辦法了?”
“來這找肯定不行,陸宇深也要臉阿,且這里人來人往的,讓人看到好說不好聽,要不……這樣吧,明天我就跟他說……”
李艷梅的眼睛亮了亮。
“這……能行嗎?”
“有啥不行的,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了。”
李艷梅一咬牙道:“反正不嫁他,我也不想結婚了,與其把干凈的子帶到棺材里,還不如留給他。”
楊柳勾了勾角。
“這才對嗎,只要生米煮飯,他什麼都得由著你……”
兩人說話之際,陸宇深已經來到了供銷社。
誠如他所說,過去的就過去了。
他和李艷梅就當是有無分吧。
現在他的妻子是周曼婷,他就一定要對好,而且,這輩子他都不會和周曼婷離婚,他會好好的照顧,直到死亡。
想起那封沁了跡的信紙,陸宇深的心里忽然有些沉重。
“同志,你要買子嗎?”
服務員的聲音驚醒了陸宇深,他抬頭看向了柜臺上掛的紅連,周曼婷皮白,穿上肯定很好看。
“嗯,這條子多錢?”
服務員立即笑著說道:“十二塊五,這是咱們新進的貨,城里特別流行,這位同志,你可真有眼。”
陸宇深前后打量了一下,又問:“大約一百斤的人,穿什麼樣的碼?”
售貨員笑道:“這件就可以。”
陸宇深點了點頭:“那就給我包起來吧。”
裝子的時候,楊柳忽然走了進來,正好看到了售貨員在裝子。
立即笑著問道:“給你們家曼婷買的?”
陸宇深淡淡的點了點頭。
“楊主任也來買東西?”
楊柳一臉熱絡的說道:“嗯,我買兩張亮紙糊墻。”
陸宇深嗯了一聲,“你慢慢選,我去找曼婷。”
看著陸宇深離開的背影,楊柳立即問道:“同志,你們這的紅子還有嗎?”
“還有三條呢,要一條不?”
楊柳笑道,“這我穿不合適,一會兒讓我妹妹過來買。”
拿著亮紙,快步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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