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現在是脾氣不太好，但人到了這個年紀，更年期嘛，難免如此的。

另外，不只是父親角的缺位，在丈夫這個角上他也是不合格的。

程啟剛以前總覺得不跟張紅芝吵就是對的。

張紅芝只要緒不好，他就跟鄉村里頭的謝永強一樣，借口自己廠子有事然后就逃避了。

這顯然不對。

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逃避只會讓問題一直積下去，最后轉移到另一個人的上發。

現在就是這麼個況。

大兒在承著這一切。

所以這幾天下來，程啟剛看著大兒就心疼啊。

就跟他剛才在樓下脾氣上頭吼的那句話一樣，不是沒有爹了！

另外一個。

程啟剛還發現一件事兒。

以前張紅芝一吵架就喊著要離婚，日子不過了，他都是順著，不敢嗆。

但是今天晚上他酒多了，支棱了一下，說離婚就離婚，然后就發現張紅芝好像也慌了。

張紅芝哭著打著，說圖啥？為了啥？不還是為了這個家啊！

這點也確實沒假！

想想這麼多年，還是自己對老婆對這個家的關心不夠。

以前程啟剛不覺得，但這幾天下來，他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和這個富裕的家，發現自己其實真幸運的了。

哎！

家嘛！

不就這樣。

也不能說什麼怕老婆的。

那老許他就不怕羅秀蘭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羅秀蘭一個眼神過去，老許不也跟癟貓似得！

程啟剛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過去。

他坐在床頭，看著程璇羽，然后心里又一陣唏噓啊。

是時間過得太快？

還是兒長得太快了？

印象里還是個鬧騰的小孩，怎麼突然間就變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璇羽？”

程啟剛喊了一聲。

程璇羽以為父親把弟弟領走后就不回來的，所以沒察覺到，這才轉過臉來：

“爸？”

“哎，怎麼哭這個樣子？”

程啟剛看著兒的臉，心疼的恨不得自己一個子。

可程璇羽卻笑了笑，搖頭，說道：

“爸，我沒事的。”

程啟剛也不知該怎麼去安自己的大兒。

而且程璇羽和許安若之間發生的事他也毫不知，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家庭矛盾所造的。

沉默了一會兒，程啟剛笑著說道：

“璇羽，你別擔心，你媽就是刀子豆腐心！”

說到這兒，還回頭看了一眼門口，跟著低著嗓子，小聲道：

“爸跟你說啊，剛剛在樓下，爸不是說氣話說離就離嗎？你媽慌了，哎，曉得了吧？就是紙老虎，爸能拿住！”

“啊？”

程璇羽都不知道爸在說些什麼。

不過想了想，眼窩紅腫的還是認真的說道：

“爸，你以后可不可以多呆在家里啊？那天你對我說的話，和剛才你對梓航說的話，你以前都不會說的。”

程啟剛聽了這話，老眼也泛紅了。

愧疚揪心啊！

自己是怎麼做爹的啊！

程啟剛深吸了一口氣，對著兒發誓保證，道：

“好，爸爸答應你！”

“嗯。”

程璇羽點頭。

似乎開心了一些。

可跟著又有些不安了，說道：

“爸，那我和媽媽之間……”

“這事你不用管了，是你媽的問題！你自己怎麼想就怎麼做，爸支持你，至于你媽那邊，給爸來理！”

程啟剛信誓旦旦的。

他似乎忘了自己現在還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

可程璇羽看著父親這稽又認真、還故作了不得的樣子，不笑了，眼里還含著淚，說道：

“爸，可以抱抱我嗎？”

“來，乖兒！”

程啟剛張開雙臂。

程璇羽就那麼撲父親的懷中，摟著。

跟著憋屈著，小聲道：

“爸，你都好久沒有抱過我了……”

“是，是爸不對！”

一把年紀的程啟剛眼淚突然就止不住了啊。

上一次抱兒還是幾歲來著呢？

真是該死啊，他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都想不起來了！

許久之后。

程璇羽松開了父親的脖子。

整個人明顯好了不，眼里也不至于那麼黯淡無了。

可看著老父親鼻青臉腫又老淚縱橫的，心疼，又想笑，就把紙巾遞了過去，說道：

“好了爸，我沒事了，你一下自己的臉，趕去哄哄媽媽吧。”

“你爸我都這樣了？我還哄？”

程啟剛在兒面前牛氣哄哄的。

結果這時。

“程啟剛！！”

外頭傳來張紅芝的一聲河東獅吼。

程璇羽就看著父親一個哆嗦，跟著條件反的似得應聲道：

“哎！來了來了！”

就又笑了。

程啟剛似乎并不覺得丟人，見兒笑了，他還小聲的嗔了一句：

“笑什麼？爸這是不跟一般見識！”

“對對，爸最有道理了，快過去吧。”

“那我走了，你也早點睡，眼睛都腫了呢，下次別頂著你媽，有事記得喊老爸，知道不？”

“知道啦！”

程璇羽笑著點頭。

父親走了之后，長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好多了。

之前都不過氣來，覺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

一看時間也不早了，緒過后就很疲倦，程璇羽就趕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

可是。

回來躺在床上。

打開手機就看見許安若發的那些話了…

……

……

時間如白駒過隙。

一個星期刷的一下就過去了。

八月八號，學校給許安若家里打來電話，說錄取通知書到了。

這和填報志愿不同，錄取通知書是分批次的，各個高校的郵寄效率也不同。

除了提前批次，就屬許安若和譚子衿這些985,211之類的到的最早。

像程璇羽這類雙非一本的會晚一點。

最后就是付巖杰和王彬這些三批次和專科的了。

許安若轉頭便給譚子衿打了個電話。

現在許安若找譚子衿也不用太遮著掩著。

只要是有正事兒，他直接電話打過去，就算是接聽了也會很高興的。

譚子衿說學校也給打了電話，于是許安若就約明天來學校一起拿，電話那頭的譚子衿小聲的嗯著。

許安若就在想，這明天算不算是一場約會呢？

哎哎，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