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似乎還是老樣子。

許安若和譚子衿在qq上的聊天互依舊是有些無趣的。

相對來說，還是面對面的流會很好多，許安若有心調緒，也會有一些可的下意識反饋。

就比如今天。

許安若老是夸，就紅著耳子。

然后夸急了呢，就下意識的嗯呀的一聲。

哎呀，只是稍稍回想，許安若滿腦子都是那個小綿羊一樣的聲音啊。

這還是第一次見這個樣子呢。

之前見多了譚子衿泛紅著眼眸的樣子，可比起來，都沒有這個嗯呀讓許安若來的緒波大。

另外一個。

也是今天許安若最為意外的一點。

就是譚子衿的普通話了。

許安若的意思是讓去一下口音，卻沒想到，能在一個月之將普通話練到這等標準的程度。

有一說一，真的有點強啊這個姑娘！

許安若不知道是怎麼練的，但學習能力是真的強。

許安若甚至覺得，等到了大學，如果能漸漸擺格上的束縛，就憑借著其智商和耐，長起來是極快的。

“嗯！還得繼續引導！”

想了想，許安若在心里下定了主意。

傍晚。

老爸老媽下班回家。

意外的是老媽這一次進門沒有吼許安若。

直到飯做好了，才喊了一聲，讓許安若出來吃飯。

許安若也沒想多。

他以為是臨近開學了，老媽的心多是有點波的。

也是啊，好大兒從小到大一直都在眼皮子底下，這馬上就要離家了，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然而……

事沒有許安若想象的那麼簡單。

他洗好手，照常坐在自己的飯桌位子上，定眼一看飯菜，整個人瞬間就沉默了。

好家伙！

番茄炒蛋，青椒炒蛋，蛋湯，水煮蛋，煎蛋……這什麼？全蛋宴？

老爸許廣做一邊也不說話，時不時的看許安若一眼，搖著頭，似乎是在同可憐著。

許安若這才恍然大悟。

冰箱里頭的土蛋？！

不是？

老媽這什麼意思？

這時，羅秀蘭端著碗筷過來，坐下后，掃了一眼父子兩人，語氣不冷不淡，道：

“吃啊？怎麼不吃呢？”

“吃，吃飯！”

許廣趕點頭。

許安若沒敢說話，悶頭飯。

可干不行啊，得吃菜，但一看這全蛋宴，他又麻了。

“許安若。”

終于，羅秀蘭發話了。

許安若深吸了一口氣，著頭皮，低頭應聲：

“媽。”

“小譚今天來找你了是嗎？”

“小譚？”

許安若愣了一下。

乍聽這個稱呼，而且老媽的語氣也溫和，就讓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他意識著這是在說譚子衿，他想了想，點點頭，道：

“嗯，今天來縣城買開學用的箱包，然后不，我就讓來找我，沒想到又讓帶蛋了。”

許安若實話實說。

箱包是買服時候一并買的。

當時許安若還勸買一個小包的，不能總是背著書包，可譚子衿卻搖著頭說已經買夠多了。

說完后，許安若抬頭看了一眼羅秀蘭的臉。

他發現老媽似乎沒有怒。

再看一眼老爸，許廣也很意外的樣子。

“是啊，這土都送兩個來了，我想回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回什麼好，唉……”

羅秀蘭嘆了一口氣。

許安若一愣。

這是吃人短了？

這時，羅秀蘭語氣一轉，問道：

“對了，小譚爸這次回來送去學校嗎？”

“不回來，不方……”

下意識回答的許安若猝然呆住。

跟著他抬頭，看見羅秀蘭鎖著眉頭，一副看不順眼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搖頭，嘆氣，又問：

“那一個人去廬城報道啊？”

“媽，你，你都知道了？”

許安若沒回答，而是試探的問了一句。

羅秀蘭點了點頭，道：

“就在你外婆隔壁莊子，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呀，你做的也沒錯，那孩子確實不容易。”

許安若聽到這兒，愣住了，然后笑了笑。

想想也是啊。

還有老媽這個反應也符合的格。

就是今晚這菜？？

“哎？秀蘭，怎麼一回事啊？你怎麼沒跟我呢？”

這時許廣忍不住了，蹙眉問道。

羅秀蘭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長話短說，把譚子衿家里的況提了一遍。

父子倆聽完之后，都沉默了。

原來早年譚子衿的家里沒那麼苦的。

爸是個泥瓦工，媽也是勤儉持家的人。

早年家底子是差一點，但兩口子吃苦能干，日子慢慢變好，后面還起了磚房。

可就在這個時候，變故來了。

譚子衿的媽媽突然病了。

而且就在譚子佩剛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病的。

這一病就是四五年。

四五年里，譚子衿的爸爸帶著媽媽四求醫，從縣里到市里，到省里，到北上廣……

當時家里親戚不知道是什麼病，問譚子衿爸，爸含糊其辭，說能治好能治好。

親戚就信了，能掏點的都掏一點。

后來才知道，其實去省立的時候，專家就明說了，罕見病，花費巨大，治愈可能非常小，考慮家里況，建議放棄。

可爸不說啊，對親戚對家里人對媽媽都說能治好。

后來嚴重惡化后，他爸還是不放棄，那時候媽全浮腫已經走不了路了，去哪兒都是他爸背著，有時候空不出手拿包就用牙咬在里。

最后，瞞不住了，也真的治不好了。

幾個親戚跑過來，吵得非常厲害，差點了手。

意思就是爸里沒真話，去省立的時候就知道治不好了，還借那麼多，還跑那麼多地方。

那時候媽就躺在家里床上，譚子衿還沒上高中，譚子佩還不記事。

可命運到這兒，并沒有放過們家。

媽走后，爸為了還債，拼命做活兒，第二年從腳手架上摔了，斷了一條。

也不知道是壞事還是好事。

一條換了一筆錢，還了一部分債務。

好在工頭良心的，該賠的賠，之后一直留爸跟在后頭看工地。

……

羅秀蘭講這些的時候，淚水一直在眼睛里頭打轉。

許廣的眼窩子也泛紅著。

許安若則一直低著頭，一口飯也沒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