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紅鸞急忙扯著的袖子“告狀”,末了才道:“姨母請允了甥兒罷。若不見那隻蝦鬚鐲,甥可怎麼向死去的娘代?”
太妃自然假意地安了一會兒,齊紅鸞趁勢收了淚。太妃爲難地看向孟子惆:“王爺,也不是搜,不過是讓紅鸞放下心……”
孟子惆惱怒,語氣雖淡,態度卻很堅決:“不行。”
嚴真真不語不,只垂首站在他的側。雙手籠在袖裡,齊紅鸞只當把鐲子藏在袖筒裡,越發要往大里鬧:“不讓紅鸞見上一見,如何能夠甘心。可憐我娘……也就留這點念想。”
太妃沉下臉,喝退了一衆丫頭嬤嬤,連陳嬤嬤和螺兒也都退了下去,這才嘆息:“我也相信王妃哪至於就貪圖小孩子家的玩意兒?不過讓紅鸞放個心罷了,王爺也不必拘於形式。這兒盡是自家人,也讓瞧瞧王妃行得正,豈不是好?”
孟子惆瞥了一眼:“王妃若真是看中了什麼,本王難道不會買給?前兒已經讓兩家掌櫃的進府來,讓王妃盡著興兒挑了兩套。只可惜王妃眼界兒高,沒能挑更多我。”
齊紅鸞大恨,憑什麼嚴真真能大大方方地挑首飾,後還有臨川王府付錢?不過是因爲生在了嚴家嫡夫人的肚子裡,就是家裡再不待見,還是禮部侍郎的嫡長。嚴真真的平靜無波,看著卻覺得更加刺眼。
太妃看了齊紅鸞篤定的臉,咬牙道:“就怕王妃起了什麼糊塗心思,爲了袒護那個小丫頭。抱冬跟了我的時間也不長短,原有點手腳不乾淨的病。”
嚴真真毫不示弱:“太妃此話可可得三思而言,上回說了什麼鐲子的,已經抓著了抱秋,原是被冤了的。”
太妃臉上殊不好看,齊紅鸞卻冷哼一聲:“誰知道是不是栽贓陷害呢?表嫂待那丫頭這樣的偏心,莫不是早就是表嫂的人罷?”
“那個丫頭買進來的時候,王妃還不曾進府況且,既是臨川王府,哪一的丫頭都由王妃管著。”孟子惆沒好氣道。
“表嫂的手段兒,表哥一直昏迷著,可並不知道。”齊紅鸞了聲音,“表哥,你就依了我,若是搜不出鐲子,我……”
嚴真真見頓住,追問道:“那便如何?”
“任由表嫂置。”齊紅鸞說得很。有太妃和孟子惆在,嚴真真又能拿怎麼樣?
“表小姐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搜,那我便讓太妃親自搜上一搜就是。若是搜出來,自然由得表小姐置。旁的不說,就是臨川王妃這個位置,我也讓賢便是。若是搜不出來,我卻要表小姐答應,往後不可再爲難抱冬。世堪憐,平白遭了這一場罪,也是可憐。”
齊紅鸞一聽是這樣簡單的條件,自然樂得答應。若嚴真真含求去,豈不是遂了的心意?
孟子惆不滿地看向嚴真真,不過後者沒有心思理會他的眼,寬了外袍:“這裡也沒有外人,太妃只管搜撿了罷。”
太妃看如此大方,不由躊躇。齊紅鸞卻回以肯定的目,這才緩步上前:“王妃只當是逗小孩子高興罷了,紅鸞被我寵壞了。”
嚴真真不置可否,把外袍到的手上:“太妃只管搜個仔細,免得日後再有什麼閒話傳出來。表小姐的家教,原不是太妃能擔當得的。”
太妃聽這話不大客氣,也顧不上分辯。了外袍,看向齊紅鸞,後者卻輕輕點頭。到底還是不甘心,再度上前。嚴真真也不扭,任由把可能藏東西的地方一一翻撿。
孟子惆的臉,越來越沉。
齊紅鸞也急了起來:“明明陳嬤嬤說……”
太妃沉了臉:“你也真正胡鬧,都怪我平日裡把你給寵的。奴才的話,也能信得?”
“可是……”
嚴真真笑笑:“表小姐若是不信,只管也來搜一遍。”
齊紅鸞倒是躍躍試,孟子惆怒道:“我的王妃,還能任由人折辱不?太妃是婆母,你可是的平輩”
太妃惱怒地瞪了齊紅鸞一眼,賠笑道:“紅鸞沒上沒下的,我回去好好教訓一番。幾日不抄《兒經》,這會兒便張狂得無法無天了。”
孟子惆不語,太妃又說了不話,這才帶著齊紅鸞離開。
嚴真真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心裡得意。不管什麼東西藏進了空間,除了自己再沒一個人能找到。
慢條斯理地穿好了服,擡頭卻看到孟子惆的臉,比剛纔還要黑。嚴真真莫名其妙,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又做錯了什麼嗎?還是被孟子惆看出了的小把戲?可是不該有人能窺破戒指空間的呀?
“你倒是好兒,任由著們搜撿?”孟子惆沉著臉道。
“總得讓們死心,否則三天一小鬧,五天一大鬧,誰吃得消?”嚴真真不以爲然,“再者,也沒讓別人搜,太妃是我的婆母。”
孟子惆仍然惱怒:“我不是明明替你擋了麼?”
“王爺縱能擋得一時,還能替我擋得一世?”嚴真真反問,看到孟子惆明顯怔愣的表,才幽幽嘆息,“不讓們死心,誰知道明兒又弄出什麼花樣兒來?”
“你倒是藏得好。”孟子惆冷哼,“連本王都沒有看出道道兒,難怪這麼理直氣壯。”
嚴真真心虛,原來自己的小手段,孟子惆心裡有數?
“我……”有點結舌。
“罷了,這回也沒算吃大虧。”孟子惆沒再深究的藏寶地點,“既已做下了,便趕地理了,別日後被抓住了把柄。”
呃……原來他想當同謀。
嚴真真訕笑:“我把它毀滅跡。”
本就沒貪圖那幾兩金子,就當給植們當養料了。土壤裡,不也有金嗎?說不定植們的長勢,會更好。
“融了也好,只別讓人知道,臉上不好看。”孟子惆瞟了一眼,“這些事,想必你自個兒也有門路。”
嚴真真答應一聲,可沒有自備“王水”,但空間裡,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安全的地方。
“那丫頭……真是你送進府來的?”孟子惆仍倚回了榻子上,狀似不經意地問。
“抱冬?我之前哪裡認識?不過是見被冤枉得可憐,才拔刀相助,替說了幾句話。太妃原該激我纔是,明明替找到了真正的小,誰知還被懷恨上了,我可真是冤枉。”
孟子惆看孩子氣地噘了,忍不住笑罵:“活該,你去裝什麼好心?別說太妃心裡有想法,我也當你有這樣高的手段呢”
嚴真真嘆息:“誰想去探查些什麼?王爺醒來,就更犯不上。天塌下來,不還有高個子頂著麼?王爺的個子,可比我高得多了,橫豎是不著我的。”
孟子惆被故作無賴的樣子逗笑了,搖頭也不跟計較:“行了,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去罷。不過,我不希你和太妃撕破臉皮。”
“我沒有……”嚴真真理直氣壯,“是自個兒拿了我的丫頭生事,碧柳到今天還不能下地兒呢”
“一個丫頭,值得你這樣嗎。”孟子惆不解,“碧柳跟你一同長大,分非比尋常,倒也罷了。抱冬……你又替出什麼頭?”
“我瞧人老實,手腳也利落。況且,這次的事分明是冤枉的,太妃和表小姐就是針對著我,不過是被當個耙子。事既因我起,我又怎能拿人家當替罪羔羊?縱然是個小丫頭,也有做人的尊嚴。”
孟子惆嗤笑:“跟一個丫頭講尊嚴……”
嚴真真泄氣,好吧,又在同鴨講了。
“王爺也勞了不神兒,我這就去把晚飯安排上來。”看了看天,有點懶怠,找了個藉口就想離開臥室。
孤男寡,還是相的好。晚上已經是無可奈何,白天既有落腳,還是別留在房裡大眼瞪小眼了。雖然他出聲替解過圍,可不分青紅皁白就想拿抱冬息事寧人,還是無法做到心無芥。
明知道把抱冬帶了回來,便是自己的人。
孟子惆卻不放:“這纔多早晚,哪裡就吃晚飯了?又不宴客,你也不必親自關注廚房。只是自己吃的菜,讓丫頭們去代一聲兒也就是了。”
嚴真真看他的神態,知道有話要說,而且不是什麼好話。可是溜的主意,又被扼殺在搖籃裡,只恨腳下沒有生子,溜不出去,無奈地在一邊繡墩子上不請自坐。
“太妃那裡還要好生安,雖與不是一條心——也不可能是一條心,面兒上還要顧及著。這麼些年,王府還是掌握在的手裡。真有了事,齊家雖未必會爲一個庶出頭。但如今面兒上看著還好,太妃又能奉承人,齊家也是很看重的。”
“哦,我記下了。”嚴真真點頭,表示教,“心裡腹誹著,可面兒上還會給足太妃面子的。畢竟,在府裡頭,也是我婆母嘛”
孟子惆看不以爲然的樣子,忍不住又代了一句:“如今多事之秋,你可不要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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