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到時候你們可別后悔！”

守衛命人打開城門，潘宏巖趕著馬車了安縣，他們馬車剛進去，安縣的城門再度被關上。

那守衛告知潘宏巖他們縣衙的位置，也沒仔細檢查，便放行了。

畢竟此時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便是安縣，敵軍這會兒怕是也不敢深敵營。

馬車里姜綰掀開馬車簾子，著外面寂靜空無一人的街道，心中很是。

街道上一子白醋的味道，古人都認為白醋能消毒，其實效果甚微，但聊勝于無。

城中無比安靜，就他們這輛馬車在大路中走過，引來無數人看。

不過這會兒大家都怕染上天花，誰都不敢出門，就連窗戶都沒人打開。

姜綰只能過窗戶里的人影綽綽判斷出城中還有許多百姓沒法離開。

聽六皇子說這才是天花開始的第五日，估計人人家中還有些余糧，不至于太。

但長期下去，安縣肯定會發生暴，姜綰幾乎可以想象那個場景。

一開始是想得到褚老的人，這會兒姜綰生起一種迫不及待解決天花的心。

好在很快就到了縣衙，潘宏巖進去涉了一番，很快就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激的著馬車，這可是六皇子和褚老請來的神醫啊。

想必比城中那些半吊子的老家伙厲害不。

縣令大人滿臉笑容，在姜綰出來時面上的笑容僵住。

但他很快收斂了神，問：“神醫還沒出來嗎？”

他將姜綰當了神醫的丫鬟。

姜綰：……

“大人，這便是六皇子請來的神醫。”

潘宏巖尷尬的解釋著，又對姜綰說：“宋娘子，這便是安縣的蘇縣令。”

蘇縣令：……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了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這姑娘瞧上去和他兒差不多大，就算從娘肚子里開始學醫，那也就只學了十幾年吧。

居然還是個神醫？

“神醫不敢當，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夫。”

姜綰謙虛的笑笑，讓蘇縣令心中的違和變了一些。

是個普通的大夫怕還差不多，但他眼底的亮已經熄滅，“宋大夫，長途奔波辛苦了，本替你安排院子先休息一番。”

他心里都是頹然，看來他們安縣這次真的沒救了，六皇子連敷衍都不愿意。

居然派來一個小娘子過來，這擺明了就是忽悠他們啊。

“我姓姜，夫家姓宋，你先讓人送我相公去休息吧，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天花患者。”

姜綰不是瞎子，蘇縣令眼底的輕視自然看的清楚明白，不過也沒生氣。

于他而言，自己只怕是個黃丫頭，也懶得浪費口舌和他爭執。

如今要做的，是趕見到患者。

“姜大夫。”

蘇縣令嘆了口氣，“如今咱們安縣的況不容樂觀，那些被送進去的大夫，現在都沒法出來。”

這話他不是嚇唬姜綰，而是讓意識到事的嚴重，結果姜綰并不懼怕。

“我知道，帶我去吧。”

“娘子，我同你一起。”

被潘宏巖帶出來的宋九淵執著的開口，姜綰無奈，索讓蘇縣令準備了一把椅。

這是木質的椅子，和馬車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沒有現代的智能，但也算方便。

見這般執著，蘇縣令倒也沒有再攔，總歸本就是派來解決天花問題的。

于是他親自將人帶到一院子，院子外站滿了守衛，蘇縣令滿臉悲戚。

“那些染天花的人都被我送到了此。”

院子外一子醋的味道，看來這蘇縣令倒也是個為民著想的人。

于是姜綰好心道：“天花主要通過呼吸和接傳播。

你可讓人制些我這樣的口罩，讓這院子外的守衛們都戴上，這樣能減染的幾率。”

“多謝姜大夫提點，我這就讓人安排。”

蘇縣令答應的很積極，但姜綰看得出，他似乎并不是特別相信的話。

只是因為是褚老派來的人，才多了幾分尊敬而已。

“抓些。”

姜綰蹙眉，看來得做出些績，才能讓對方信服。

蘇縣令是縣令，他自己自然不可能進去冒險，將人送到院外，便有專門的守衛帶他們進去。

“宋九淵，你真要和我一起冒險？”

姜綰站在院門口，認真的看著宋九淵，但凡他眼底有一猶豫，都不會帶他進去。

但宋九淵沒有，他神堅定，“姜綰，我信你。”

“行，進去吧。”

姜綰心中一暖，抬腳先進了院子，撲鼻而來的是更濃烈的白醋味。

外院沒什麼人，往里面走，便能聞見很濃的臭味，守衛對姜綰他們說：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你們自己進去吧。”

“謝謝！”

姜綰笑笑，帶著潘宏巖和宋九淵往里面走，越往里面走，們的心也跟著抑起來。

“啊，好難啊，讓我死了吧。”

“娘，娘你怎麼樣了？你不能丟下我啊！”

“都怪你個死婆娘，要不是你，我能染上天花？”

“……”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來，讓姜綰心中一震，走的近些，姜綰才發現這大大小小分了好幾個院子。

有幾個大夫抓耳撓腮的在思考良方，幾個學徒模樣的人便在照顧病人。

院子里很，四躺滿了人，有抱著子痛苦哀嚎的，也有面無表麻木等死的。

更有不想死在哪兒抓墻的，這樣一幕看的姜綰很揪心。

“嘔！”

潘宏巖的目落在一個起了膿皰的病人上，頓時忍不住扶著墻吐了起來。

倒是宋九淵面不改，戰場上那麼凄慘的況他都見過，這些他還能承得住。

只是他沒想到姜綰也能面不改，對宋九淵代：

“我現在上去診治病人，你別。”

“好。”

宋九淵乖乖應下，目送著姜綰飛快從背簍里拿出銀針包。

然后幾步上前，目鎖定在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上。

還未等走近，姜綰就被一個胡子發白的老人攔住。

“你是誰？！！你要干什麼？”

姜綰剛來，自然面生，他們沒見過姜綰，看向的眼里都是警惕。

姜綰正想張口解釋，一道有些悉的嗓音忽然響起。

“宋娘子，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