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冉興沖沖地上衙,走到自己公廨前,門上幾個小黑點異常顯眼。
當然,這是對于林冉這個‘別有用心’的人來說。
林冉小心地打開門,先看了看里面的況,唔,地上也滴了墨,一連串很是顯眼。
桌面上倒沒有什麼發現,拉開屜一看,好家伙,折子中央一大灘墨,偏偏折子封面一點墨跡都沒有。
林冉覺得,從某一方面來說,這倒墨的也是一個人才。
林冉用手了,已經干了。
小心翼翼地將折子收起,正在此時,來了個監說陛下傳喚。
林冉洗了個手,在小太監驚愕的目下,給自己的公廨上了把鎖。
勤政殿,除了帝,還有六部尚書、閣大臣、帝近臣等等站了一窩,正在討論著不知道什麼事。
林冉一到,屋里安靜了一瞬。
林冉行完禮后,帝道:“折子可寫好了?”
“是,陛下。”
林冉從袖子里掏出一本折子,恭敬遞上,李福將折子轉遞給帝。
折子一打開,中間的一大團黑墨煞是醒目,連站在下面的員都看見了。
胡尚書面一變,輕斥:“怎麼回事?”
林冉懵狀看了眼胡尚書,又看了眼帝手里的折子,恍然大悟。
誠惶誠恐道:“陛下恕罪,臣一時心急拿錯了折子。”
說著還抹了把臉上本就沒有的汗,重新拿出一個折子。
帝厲眼向林冉,“怎麼回事?”
林冉了,哆哆嗦嗦,“回稟陛下,折子昨日臨下衙時寫好放在屜里,也不知道哪里來個大…....
......大老鼠打翻了硯臺,墨流了一地不說還把折子給染了。”
林冉越說越小聲,“臣今日一早到衙門,又匆匆寫了一份。
是臣失職,萬沒有想到公廨里還有那麼大一只老鼠。”
林冉一臉真誠,別說看著還真能忽悠人。
帝:“……。”
胡尚書立馬跟著請罪,連連說回去就買老鼠藥藥死那只大老鼠。
在場之人哪個不是人,又七八舌嘲諷了幾句這才停下來。
帝重新打開折子,字跡潦草。
了眉心,“回去好好練練字。”
林冉:“……是。”
帝重新將視線移到折子上,拋去字跡潦草不說,沒有其他折子繁雜冗長的廢話,也沒有見針的拍馬屁。
這份折子清晰明了,直點主題,沒有多一句的廢話。
就是太過白話以及那許多的什麼看不懂的符號。
帝角微翹,“沒寫過折子?”
林冉:“學過。”
帝示意將折子傳下瀏覽,子往龍椅上一靠。
閣大佬們看過后蹙了眉頭,吏部李尚書更是直言不知所謂。
威遠侯看了眼折子,嚴肅地臉上也有了一笑意,“這麼清晰明了的折子李尚書都看不明白,當真是年老眼渾,合該回家含飴弄孫了。”
李尚書憋紅了臉,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林冉稀奇地瞟了眼李尚書,又朝威遠侯拱了拱手。
突然就到了朝中有人好做的好!
林冉的折子寫得很清楚,比之前臨時在朝堂上說的容更加詳盡,除了折子,還附有一份重新畫過的與圖。
之后就朝中大佬們討論該如何施行,什麼時候施行,由哪個部門負責此事。
其中,爭得最激烈的就是胡尚書和工部許尚書。
水利之事工部必要參與,但這事是戶部的人提出來并且被采納,胡尚書當然要讓戶部為主領者。
再穿些某些想分一杯羹的部門,一時間整個金鑾殿如菜市場般哄鬧。
林冉還是第一次見識文人的爭吵,那絕對屬于榮耀王者之間的對決,這個小青銅只要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就可以。
大佬們的對決,就不必上去做炮灰了。
帝坐在上面,將底下的所有人的表盡收眼底,掃到林冉時,忍不住搖頭失笑。
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也不知道去幫幫舌戰群儒的胡尚書。
誒……還是太年輕。
朝堂之事,不來來回回別扯個十遍八遍皮那都算小事。
所以,今日注定是分不出‘勝負’的。
瞧坐在上面悠哉看戲的帝就知道了。
胡尚書戰力驚人,一個人外加威遠侯偶爾幫襯幾句,竟然也沒有落下風。
林冉表示:十萬個佩服。
吵了小半個時辰,大約是帝腦瓜子被吵的嗡嗡疼。
了太,毫不留將勤政殿吵得熱火朝天的人全部轟出去了。
出了勤政殿,許尚書一改在勤政殿臉紅脖子的模樣,笑瞇瞇地又來尋林冉。
全然不顧一旁氣得快升天的胡尚書。
林冉只覺得好笑,對許尚書說的話也是各種點頭微笑、模棱兩可地敷衍過去。
回到戶部,胡尚書怒吼:“去,門口掛個牌子,工部與狗不得!”
小吏驚悚地看著林冉:我不敢!
林冉好笑的擺擺手揮退了他。
胡尚書只是在氣頭上說氣話罷了,真敢掛出這個牌子,明日全戶部都要被史彈劾。
再說回勤政殿那邊,帝留下威遠侯說話。
“你這個兒媳選的不錯。”
威遠侯笑道:“臣眼一向好。”
帝大笑,又問:“你認為此事誰負責最好?”
“陛下真心問,臣也真心答。舉賢不避親,本就是的提議自然該主領此事。”
帝笑著虛點了點他,“你啊——
你當真愿意為?”
威遠侯臉一正,“陛下親自選拔上來的人,自然是有大才能,臣與家人自然是不能阻了的路。”
帝笑笑,許久才開口,“不過,此事不行,朕還有別的事派給。”
威遠侯一怔,微思忖片刻,半晌不確定道:“屯田?”
帝點頭。
威遠侯:“……。”
許久才聽他沉聲開口,“陛下,您知道臣今年四十有二了。”
“威遠侯正當壯年。”
威遠侯贊同的點頭,但是!
“陛下,同僚們在臣這年齡,家里的孫兒都曉得鬧著要騎馬了。”
好不容易娶著個妻子吧,蓋頭都沒掀就去幫你打仗了。
好不容易打仗回來吧,你又要讓人家小兩口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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