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回到堂屋,方婆子問:“那孩子走了?”
白夏點點頭,喝了一口薄荷飲。
胡氏略慨,“那也是個可憐孩子,那家太不是個東西了。”
白青是石婆子家的孫,石婆子三個兒媳婦生了六個娃,一家兩個,很是平均。
白青是石婆子家的大孫,石婆子平日里對孫不是打就是罵,對三個兒媳婦磋磨的厲害,平日里說們是生不出蛋的母。
幾個兒媳婦沒有生出兒子,本就沒底氣,再加上石婆子強勢,把幾個孫養的一個比一個膽小怯懦。
白水不管事,三個兒子跟他一樣懦弱,被石婆子的死死的,所以白水家的孫兒媳婦的日子是全村最難過的。
云氏接話道:“那石婆子是個心狠的,那孫不也是家的種,自己兩口子吃的一膘,媳婦孫一個比一個瘦小。”
方婆子很是不屑,“那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婆子,你們可別學,別人家寵著長大的閨嫁到咱家來,要是被欺負了,那不得心疼死啊。”
“真心換真心,我們善待兒媳婦,也希人家善待我們家的閨。”
妯娌三人互看一眼,不敢再說話,夏氏給白夏使了個眼,讓哄哄,白夏不明所以。
白夏轉開話題道:“再過幾天我爹和二叔三叔就要回來了吧。”
幾人點點頭,方婆子想到幾個兒子心好了點,“往年現在都回來了,今年多了十天,回來不知道得幾層皮。”
白錦澤話道:“咱家天天給送飯,不了幾層皮,而且昨天周大人把他們調去做比較輕松的活計了。”
調崗這事家里人還不知道,都很驚訝,胡氏快:“怎麼就調崗了?”
方婆子斜一眼,“調到輕松的崗位還不好啊,累了這麼多天了。”
胡氏陪笑,“好,當然好,我這就是太驚訝了。”
白錦澤回道:“估計是因為小夏救了周大人家的公子這事。”
方婆子一拍大,“我們家小夏啊,就是厲害,人家不但給送禮了,還把你爹和叔叔給安排了,這都是小夏的功勞。”
妯娌三人齊齊點頭。
白夏坐在一邊,一臉平靜,當時只是為了救人而已,本沒有想到還有回報。畢竟,“不能收取紅包,不能收取報酬”的思想深固。
幾人說著話,陸續又有人來賣小筍,胡氏和云氏也坐不住了,把孩子往方婆子這一放,妯娌兩個背上大背簍也去拔筍了。
半下午的時候,張家送來了咸菜壇子,幾人把壇子洗好,放在太底下晾干,白夏開始制作泡筍。
今天收到的小筍都很理的很好,不僅新鮮還脆,洗干凈后,先用水焯,放進泡菜壇子里,然后放方婆子去年底做的泡椒,大蒜粒,冰糖,鹽,白酒,涼白開,再封保存,放在涼干燥通風的地方。
這樣泡好的小筍可以存放幾個月,到冬天了可以拿出來吃。
為了防,白夏特意買了生石灰,灑在地上。
做完這些天已經黑了,夏氏做了晚飯,最近白家的伙食特別好,每天都有,白錦平幾個小的天天留在這里吃飯,夏氏干脆了兩個妯娌來,省的兩個人再開伙了。
兩個人自是十分激。
吃過飯,胡氏和云氏帶著孩子回家了,白夏這才跟白老頭說:“爺爺,最近天氣好,我們明天開柞把筍拿出來曬吧,再過一段時間,天氣不穩定,說下雨就下雨。”
白老頭點頭,“行,這段時間地里也沒有什麼活,草也拔過了,力也追過了。”
“明天把咱家曬谷子的大竹席拿出來曬,全部鋪到院子里。”
夏氏忙道:“明天早晨我醒了先把竹席拿出來掃干凈。”
“行了快去睡吧,明天有的忙了。”方婆子一聲令下,全家人各回各窩。
白夏來了幾個月了,已經很適應早睡早起的生活了,洗漱完,一沾枕頭就睡了。
第二天照舊煮完薄荷飲,草草吃過早飯,白家就開始忙了,這次連白錦誠和白錦平都沒有放過,為此方婆子特意許了兩塊糕點給兩個人,兩人這才高興了。
從這天開始,村里人總能聞到一酸臭味,最后發現是白家在曬筍。
這幾天大家討論的都是白家,有說“白天心家又有什麼發財的法子了。”
有些人看到白老頭,“老哥啊,你家有了什麼發財的法子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白老頭都不予理會。
每當這時候,有些人像吃了檸檬一樣酸,“人家現在有錢啦,看不起我們這些泥子了。”
氣的方婆子叉腰堵在他家門口一日三餐的罵才消停。
白村長冷哼道:“人家發財和他們有什麼關系,一個一個的又不是他家祖宗,說人家獻法子就獻法子。”
陳氏白他一眼,“你在這發什麼脾氣,和你有什麼干系。這些人是忘記了方婆子年輕時候是多潑辣了,這不就被收拾了麼。”
白村長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又嘆息,“唉,都是窮鬧的。”
陳氏不屑道:“那白天心家不一樣窮嗎,前幾個月白夏生病家底兒都掏空了,差點賣田賣地,結果怎麼著,人家一家起早貪黑忙活,又把日子盤活開了。”
“這些人都是得了眼紅病,看見人家賺錢了就酸,怎麼不見他們把家里的賺錢法子說出來啊,tui...”
陳氏很是看不上那些人,人窮志不能窮,更何況,這段時間白家收小筍,哪家沒賺個百十文。
陳氏很是嚴肅的看著白天水,“老頭子,我可告訴你啊,你可別犯糊涂,這事你可不能摻和進去,日子都是自個兒過的,不能看人家賺錢了,就搶了人家賺錢的門路,這和挖人祖墳沒什麼兩樣。”
白天水氣的鼻孔生煙,怒吼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陳氏也不怕他,比他聲音還大,“你是不是那樣的人你自己知道。”
白天水被陳氏吼的發虛,陳氏冷哼一聲不再搭理他。
自家男人自己知道,耳子,被人哭兩聲窮就恨不得當散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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