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只郎和傻爹到達蔣家私塾后,接待的夫子也是私塾的負責人蔣夫子,看見七個孩子后跟著的阿爹孟五斤詫異了下,張村長不是說今天來的是孟家七個兒郎嗎?
怎地多了一個?
不過蔣夫子沒多說什麼,張村長和他爹有些,他爹和自己打過招呼,只要對方得起束脩,七個八個沒什麼區別。
五郎從自己的書簍里拿出一個包袱,里面是十六兩銀子,他們八個人的束脩銀子。
蔣家私塾的束脩是一個人一年二兩銀子,不包括筆墨紙硯,住和吃。
他們是半路來的,也按一年算。
五郎將銀子恭恭敬敬遞給先生,“蔣夫子,我是孟家五郎,已考過生,曾經的夫子賜學生大名孟硯華,這幾位是我的兄弟,四郎,六郎……這位年紀大些的,是我小叔,孟五斤,只因時遭不測……但現在已經好轉了,所以一起來進學。”
五郎清清楚楚的把幾個兄弟,以及四叔的況介紹給蔣夫子聽。
蔣夫子接過他手中的銀子,清點了下,點點頭,表示知曉了,并沒說孟五斤是大人了,或者說曾經是傻子私塾拒收。
蔣家私塾除了蔣夫子外,還有三位夫子,分別教甲,乙,丙三個班。
甲班的學子是有厚實基礎的學生,已經是生了,或是即將要考生的,五郎就分在了甲班。
乙班的學生是已經啟過蒙,會認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經這三本書的學生,六郎,七郎兩個被分在了乙班。
丙班的學生,是沒有認過字的,或是只認幾個字的學子,四郎,八郎,九郎,十郎,以及阿爹,五人分在了丙班。
孟家叔侄八人一進蔣家私塾就出名了。
為啥?
這個時代念書貴啊!
一家送一個或兩個念書都吃力得不得了,看看人家孟家,一下子送了八個來。
聽說還是從西州逃荒來的,真正是牛x,這簡直就是炸的新聞,是要上蔣家私塾頭條的。
就連甲乙丙三個班的三位夫子都向蔣夫子求證消息的真實,在得到蔣夫子證實后,不由自主的都湊熱鬧去看看不是在自己班上的孟家其他學子。
沒幾日,燕修竹接到福來村那邊的下人轉過來的信,是孟青羅寫給他的,看完信,馬上就派了幾個手下出王府去了。
次日,胡知府和吳同知就被請進了王府世子的書房。
二人剛一走進去,胡知府就一腳踩在了尖利的碎瓷片上,鋒利的碎片穿過鞋底,扎進了心里。
“嘶……”
胡知府呲牙咧,可看世子坐在書桌后,一言不發,沉著的面孔,忍著痛雙腳跪下。
吳同知在胡知府后,見自己的上司都跪了,哪敢不跪?
不過,胡知府跪在碎瓷片上,他卻暗的避過了,選擇一塊沒碎瓷片的地兒跪著。
“不知世子找下有什麼事?”
燕修竹不說話,氣氛抑,得地上跪著的兩人不過氣來,沒辦法,胡知府只得著頭皮主開口問。
燕修竹繼續不說話,只把自己派出去的人查到的事寫著的幾張紙扔到胡知府面前。
胡知府只看了一張,額上的汗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這些人膽子也太大了!
世子是什麼樣的人?
是什麼手段?
他們不知道嗎?
世子窮得削減王府開支,他和吳同知兩人也是兩袖清風……
結果他們在底下欺上瞞下貪污賑災銀兩!
“不用跪了,出去吧!”好半晌,燕修竹才開了口讓人起來。
“世子,下……”
“什麼都不要說,本世子只看最后的結果!該殺該剮該下大獄你們看著辦,不用我手把手的教你們吧?”
“是,是,下知道了,下這就去辦!”
胡知府瘸著走出了書房,吳同知跟其后,悄悄拍了拍小心臟,還好還好,腦袋還在就行。
走出王府,二人爬上馬車,胡知府把手中的紙張遞給吳同知看。
“你看看咱們世子的手段!”
查的人貪了多銀子,用到哪兒,剩下多,藏在哪兒,上面都寫清楚了。
“天,我//他們十八代祖宗……”吳同知看完突然就暴了口,“尤謀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他想死,別拉著我們一起死啊!”
胡知府閉了閉眼,吩咐車夫順道去一下醫館,他腳板底和一雙膝蓋都在流。
“大人,你……沒事吧?”
胡知府給了他一個白眼,有沒有事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當他不知道他那點小心眼,沒跪在瓷片上,他要是像他那樣做,能讓世子好好的放他們出王府嗎?
小聰明!
對頭對面坐著的吳同知還不知道自己的小機靈被自己的上司在心中給鄙視了!
胡知府了口氣,忍著痛分析道:“你看這紙上,第一個查的就是尤謀和沈萬山,還有猛牛村的村長,可見首先出紕的地方就是在他們那兒,是他們引起了世子的注意。
我們一會兒首先派了人去把尤謀抓回來下府衙大牢,他的銀子一分都沒花在家里,一大部分用在了外室上,還一部分花在了青樓,世子最看不得就是員不顧家,他這次腦袋掉定了。”
“沈萬山倒是沒參與,就是不作為,他這鎮長的職位也到頭了,降了,頂尤謀的位置,至于猛牛村那什麼史要財,一聽名字就不是個好的,當什麼村長?擼了!好好的給本扛鋤頭種田去!”
“至于其他的城鎮,只要是安排了災民的地方,派人扮貨郎的份下去一個村一個村的打探,看他們領了多銀子,多糧食,有沒有一點兒也沒領到的。”
“好,下我先回去辦,醫館到了,大人你先去看,包扎好了再回來,這段時間咱們別想好好歇息,也別想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吳同知嘆了口氣。
最大的那個發了大脾氣,下面的人捅了大子,他們得加班加點的干,好早點給個待,要不然,世子擰腦袋就擰到他們倆頭上來了。
一腥味飄到鼻間,吳同知同的看了眼胡知府,他上和腳底的都從裳和鞋底沁出來了,發白,還好自己夠機靈,不用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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