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靜姝計劃要給瘋人院捐贈的服，其實并不全是使用棉紡廠的布料。

瘋人院不比外面，病人在里面穿的都是統一的病服，沒有太多換洗的，瘋人院給他們穿什麼，他們就要穿什麼，沒得挑。

也正因如此，瘋人院的服是按季度換新的，一般是兩套服換穿，病人本又不老實，病服穿上三個月，差不多也就報廢了。

也就是說，于靜姝每三個月，就要給瘋人院提供一批服，每個病人都能領上兩套，白秋雨自然也不例外。

平常的時候，于靜姝會給他們提供普通的棉布服。

但是每年冬季，于靜姝就會選擇用空間的羊，給這些病人提供一套保暖。

空間的東西有滋養的功效，穿的服雖然不比吃的，但用來維持白秋雨的健康也足夠了。

白秋雨現在這麼形銷骨立的，不提供這些，于靜姝還真怕什麼時候忍不了這里的生活，一發瘋就掛了……

于靜姝不會為了白秋雨這種垃圾臟了自己的手，去做什麼見的事，但捐贈服這種善事，還是愿意做的。

客觀上來講，這確實是行善，只有白秋雨一人會在主觀上覺得這是報復。

畢竟對于白秋雨這種慕虛榮，甚至愿意為此不擇手段的人來說，讓過現在這樣清貧、節儉、沒有尊嚴和自由的日子，恐怕比讓死還難。

于靜姝不會主殘害，但也不會放過。

長長久久地活在自己最不喜歡的生活里，才是白秋雨最終的歸宿。

于靜姝走出神病院沒多久，就看見霍旬從大路上迎面走了過來。

“都談完了？”

“談完了。”于靜姝有些慨地回頭看了一眼瘋人院灰暗建筑，“我和白秋雨的糾葛，算是徹底塵埃落定了。”

霍旬想到白秋雨那種人，居然能和阿姝糾葛二十幾年，心里竟然有點酸溜溜的。

他認識阿姝還沒有二十年呢！

想到這，霍旬把于靜姝的轉了個方向，說道：“既然結束了，就向前走，別回頭看。”

“就是有點慨……”于靜姝笑嘻嘻地說道：“你說這是什麼孽緣啊！其實要是我當初念了私立中學，可能就不會和白秋雨有集了，但是我當時還是選了公立……而且小學的時候，白秋雨家的學區房，竟然和別墅區離學校的距離差不多，只是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但凡其中某一個環節差一點，我和可能都不會認識。”

霍旬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其實我有點羨慕，我也希從小就和你認識。”

人就是這樣貪心，得到了之后還想得到更多。

最開始認識的時候，霍旬想的是能和阿姝對象，了對象又想結婚，結了婚之后，又想著，要是阿姝之前的人生也有他的參與，該有多好。

“那可不好，我小時候很磨人的。”于靜姝歪著頭打量霍旬，“比蓁蓁可磨人多了，而且你比我大那麼多，和我一起玩會被同齡人嘲笑的。”

說著，于靜姝輕輕撞了霍旬一下，“不過，以后的余生，我們都在一起呀！”

霍旬是個很好哄的人，只要聽著于靜姝和的語調，意識到在哄他，心就會變得好起來。

他勾起角，步伐輕快地和于靜姝一起走回了招待所。

由于白秋雨的狀況太差，心理系的老師們也不得不提前結束了參觀計劃，和于靜姝兩人分別之后，各自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路上，于靜姝把自己和院長的談判容，告訴了霍旬。

“既然你覺得白秋雨的副人格消失了，為什麼還要的治療進度？”

霍旬知道于靜姝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畢業論文。

“只是想確定的副人格到底有沒有徹底消失，除此之外，我還想確定一下白秋雨除了人格分裂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神疾病。”于靜姝回想了一下白秋雨這幾天的狀態，推測道：“我懷疑已經有些神失常了。”

畢竟目前瘋人院的治療手段還很不先進，有些治療手段放在后世，甚至可以算是酷刑，白秋雨就算是個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五年多，也大概率不那麼正常了。

只有確認沒有人格分裂的時候仍舊有神病，于靜姝才能徹底放心。

……

幾天后。

于靜姝回了大院，帶著蓁蓁去張春妮家做客，順便打聽打聽這邊養柞蠶的事。

“這事你問我算是問著了，我家就在這邊鄉下，周邊有不村子養這玩意兒。不過咱們這不咋蓋那麼貴的被，吃蠶蛹的倒是多。”

張春妮人在東北，還不知道于靜姝開服裝店的事，便有點納悶兒地問道：“你問這些干啥？”

于靜姝就把自己今年忙活的那些事說了，“我打算在這邊組織一個村子幫我養柞蠶，到時候可以在這邊開個店賣蠶被、蠶毯，不過主要還是生產一些有特殊花紋的柞蠶綢，做時裝。”

“哎呦！你們這些大學生可真了不得！還沒畢業就開始掙錢了？”張春妮有些吃驚地嘆了幾句，隨后就轉頭和大兒懷秀說道：“你得像你小嬸學習，以后也像這麼上進。”

懷秀可沒這個心思，反而有些興地問于靜姝，“小嬸，你們賣的服什麼樣啊？”

“一會兒你去我家看，我設計圖都在家呢！”于靜姝笑著說道：“等過了年，我在這邊也會開一家分店。”

蓁蓁坐在旁邊，瞪著兩只大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站起，在懷秀面前轉了一圈，有點小得意地顯擺道：“媽媽做的！”

現在一歲多了，頭發長長了一些，被修剪了乖巧的娃娃頭，穿著兒款的羊氈大，看著像個小大人兒似的，越來越可。

懷秀忍不住把蓁蓁抱起來，對于靜姝說道：“小嬸，這也是你店里賣的？”

于靜姝搖了搖頭，“不是，這就是給孩子做了自己穿的。咱們國整經濟水平還沒那麼高，要是賣這個品質的裝，眾不會高的，而且大人也不習慣給孩子買這麼貴的服。”

懷秀還想再說什麼，外面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